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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子道:「你不必妄自菲薄,你佛身發下大願,普度眾生,殺虞帝、敗天魔、傳佛法,此事便做的極好,你道身也是一般,五行宗在你手中,定可發揚光大,我也可高枕無憂矣!」

戚澤道:「弟子在天星星域,還承負了五德派道統!」將長青子之託說了,問道:「自道法源流看來,本門似是五德派分支,開花散葉而來,不知師尊可知其中隱秘?」

天機子道:「本門創派祖師便是來自域外,但對自身來歷諱莫如深,如此看來,當是當年五德派倖存弟子,只得了五德派道法皮毛,其實本門五峰傳承也歷經數代,方能編纂完美,直指長生大道。便如你的玄音劍訣一般!」

戚澤喃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五行宗道法雖與五德派一脈相承,但細微之處,終究相差不少!」證就長生之後,曾細細研讀五德派法統道籍,察覺兩派道法同源而流,又有極大差別,想是五行宗歷代祖師憑了初祖所傳幾門淺顯道法,逐步將之推演為長生大道之法,差異之根源便在此處。

天機子道:「五行齊修艱難,祖師們才將五行道法分拆,化為五峰傳承,如蕭天環、卓無量與天干皆是單修一行,唯有你因有玄音劍訣的根底,我便索性教你入道之時,便五行齊修,果然修成大五行滅絕神光道果!」

戚澤道:「弟子答應了長青子祖師,復興五德派道統,不知要在內界傳法,還是趕回天星界傳道?若在天星界傳道,不免與天星派衝突。」

天機子道:「長青子祖師之意,當是要你在天星界故地傳道,重振五德一脈,不必在此界攪合。」

戚澤涎着臉道:「長青子祖師留下太乙五弦琴,不知師尊給弟子留下甚麼法寶鎮壓氣運?」

天機子分身笑罵道:「去!老子連厚德盤都厚着臉皮收回,哪有甚麼法寶給你!你有一件太乙道寶,還不知足!」

戚澤道:「弟子要執掌門戶,連法寶都沒得一件,實在寒酸,師尊若有甚麼珍藏之寶,比如那白龍母屍身或是平天神印,儘管賜下!」

天機子道:「白龍母屍身被我煉成飛劍,帶入域外去了。至於平天神印,早就被我煉入法寶之中,你也是親見!沒有!沒有!」

戚澤搖頭道:「既無法寶賜下,還要我擔起如此重任,弟子實是難以為繼,還是請師尊真身歸來,執掌門戶罷!」

天機子深深望他一眼,嘆道:「為師這一生最大成就,非是證道長生,而是收了你這個弟子,傳承衣缽!此亦是天虹師兄遺澤!」

戚澤跪倒在地,說道:「弟子入道以來,師尊回護有加,師恩深重,永世不忘!」

天機子閉了眼睛,片刻之後重又睜開,肅容道:「你去將蕭天環、卓無量與天干喚來,我有事交代!」

戚澤不敢抗命,開了道殿,來至玄岳峰前,氣動丹田,喝道:「掌教有命,着蕭天環、卓無量、天乾子覲見!」他故意將長生級數的法力抖開,霎時之間,開口之時,一圈一圈無形音浪向四周滾盪開去,飄散入五峰山各處!

長生法力,何等威猛?一時之間,五峰齊動,山嶽呼嘯,百獸震惶,天雷浩蕩!

太沖、天柱、當陽三峰之上,三位峰主盡皆自定中驚醒,急忙開啟道宮現身,就見三道遁光來勢絕快,不敢稍有耽擱,片刻之間已落在玄岳峰上!

歸桂與袁霸天兩個正自百無聊賴的陪白鶴童子飲酒,見戚澤龍行虎步而來,氣度端肅,不由得雙雙站起,亦改了一副莊重面容。

蕭天環與卓無量遁光最快,搶先落下,天乾子則要落後不少,三位長老在峰頂略一匯聚,六隻眼睛忍不住往戚澤身上瞄去,俱是驚疑不定!

往常天機子法旨皆有白鶴童子通傳,今日卻改了規矩,由戚澤代勞,

戚澤被無常劫大魔擄走,卻是如何歸來?不過這也不重要了,三位長老幾乎同時發覺一個驚人事實,戚澤證長生了!

天乾子有些期期艾艾說道:「戚、戚師侄,你、你長生了?」

戚澤淡淡說道:「三位長老還是先去道殿拜見掌教再說!」一證長生,氣度自然不同,蕭天環深深看他一眼,道:「自當如此!」當先而去。

三位長老魚貫入了道殿,戚澤對兩頭大妖道:「本門有大事發生,請兩位道友也入內,一同做個見證罷!」

歸桂與袁霸天自知山雨欲來,驚雷將發,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也入了道殿。

大殿之上,四位長生真人、兩頭長生大妖齊聚,可謂聲勢烜赫已極。

天機子分身端坐雲床,意態閑適,只拿眼望着三位長生長老。

天乾子再也忍耐不住,叫道:「掌教師兄,你喚我等來何事?」

天機子笑道:「你們也瞧見戚澤證了長生罷?」

三位長老默然不語,蕭天環忽的開口道:「掌教,你……」距離如此至今,以她眼光,自能瞧破天機子虛實。

天機子道:「此乃我一尊化身,我之真身此刻在無量星域之中,追殺精愚那廝!」

此言一出,蕭天環面上當即湧起七分紅暈,叫道:「怎不叫我去!」

天機子道:「我早就證了太乙,才敢孤身殺賊,叫你做甚麼,去送死么?」

天乾子與卓無量俱是驚駭之極,叫道:「原來掌教早就證了太乙!」

天機子虛虛一嘆,道:「爾等道我為何不要麵皮,收攏五峰之寶,始終不肯歸還?便因我早年強證太乙,道基缺損,非得用五行法寶鎮壓不可!」

蕭天環眼圈微紅,道:「掌教何不早說!我那騰鸞劍你盡可取了去!」說著已將騰鸞劍祭起,一隻碩大飛鸞振翅欲騰,栩栩如生,蕭天環不愧為專精金行法術的大宗師,只短短數年,已將此劍元靈溫養了四五次,依稀可見當年全盛之時的威力!

天機子搖頭道:「我打殺了白龍母,用其屍身煉劍,已用不着騰鸞劍了!總要給太沖峰留些香火!」

天乾子道:「怎得不見發還我的金曦鏡!」

蕭天環對他怒目而視,喝道:「不知輕重!」

天乾子麵皮一紅,不敢再說。

天機子道:「金曦鏡、盪波環我早已煉化,連本已賜給戚澤的厚德盤,都厚顏討要了回來,你道是好玩的么!」

蕭天環道:「精愚在何處?我去星域之中助你!」

天機子道:「二百年前我攔你報仇,今日依舊要攔你報仇!此界都是末法,你若輕動,祖宗的基業如何守住?精愚那廝有我一人足矣,不殺了它,我死不瞑目!」

蕭天環這才知道,這位枯坐玄岳峰百年的掌教師弟,並非想象中那般陰沉冰冷,而是面冷心熱,始終不忘深仇!

天機子道:「我早定戚澤為下代掌教,汝等亦知!今日他成就長生,自域外歸來,我才敢放心本尊出界,追殺魔頭。因此今日便傳位於戚澤,令其執掌門戶!」

天乾子囁嚅道:「這、這,未免有些倉促……」

天機子眼光掃來,雖只是化身,仍自餘威攝人,淡淡說道:「天干師弟,你若不服戚澤管束,儘管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