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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趙栩被那塗美人搞的心情不好了,這時就不免沒了學武的心情,只抱怨道:“怎麼你家陪嫁的丫環都那麼差勁啊!”

簡安寧攤手,無奈地道:“你也知道我在那府上地位的,陪嫁丫環選誰,我根本做不了主,所以那些都是我那個大伯娘‘好心’塞給我的,我哪知道她們的品性,你要不喜歡可以直接打發走。”

趙栩斜睨了笑的明媚的簡安寧一眼,冷哼了聲,道:“只要她們不再那麼蠢,我是無所謂的啦,但我看你估計不是很待見她們,是不是就等着我幫你收拾她們呢?讓我幫忙也行,不過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樣用武力威脅我了,得給我銀子我才幹的。”

以前老郡王在,趙栩能支取的銀子有限,所以想着法子來錢好玩樂,如今老郡王雖過世了,沒人管他支取多少銀子了,但趙栩並未改變賺銀子的想法,所以這會兒怕簡安寧讓他當免費打手,便提出了要求。

反正那些女人他也不怎麼喜歡,打發走也沒什麼損失,不過關鍵是,得給銀子他才幫忙的,要不然他可不會白白當惡人。

被猜中了想法然後看趙栩不上鉤的簡安寧避而不答,只笑道:“既然你不嫌棄她們,那就算了吧。”

趙栩雖想要銀子,但看她裝傻,不回答他的問題,知道這是沒戲了,也只得算了,暗道她既然討厭那些女人,遲早有一天會請他幫忙的,所以他才不急呢。

這樣想着,當下不由哼了哼,便將話題重新轉回他來之前的目的上,道:“你上次說的,要教我武功的。我今天有興緻了,教教我唄,先聲明,我不蹲馬步的啊,樣子好傻!又無聊!”

本來是被那個女人攪的沒興趣了,這會兒情緒稍稍平息,又有點興趣了,於是便這樣說了。

簡安寧笑道:“好,你不喜歡蹲馬步,就不讓你蹲。我教你些實用體術,招式雖不漂亮,但最是實用的。”——那是人類在與喪屍和變異怪物一次又一次的搏鬥中。用性命做的最豐富的經驗總結,比末日前的什麼小擒拿之類還厲害,全部都是怎樣能致最大傷害,同時又能盡最大可能保住性命的。

簡安寧想了想,趙栩體質太差。太複雜的他目前的身體也承受不住,於是便教了一招最簡單的,動作非常簡單,但要求快狠准。

教了後,簡安寧道:“這個多練練就能熟能生巧了,你回去跟你那些侍衛或長隨練手就行了。一直練到看到一個敵人,能在一息內出招,兩息內襲中就行了。”

趙栩無語。這麼快,當他是她么,她剛才都沒用到兩息,讓他只覺得眼前一花,就被襲中了要害。當然簡安寧沒用力,所以沒弄疼他。於是當下不由道:“要是練到你這樣的速度,得練多久?”

——那你得吞珠子強化或像特種兵中的精英那樣刻苦鍛煉才行,不過估計依趙栩的耐心,是做不到了,於是簡安寧便道:“這也講天賦的,我給你摸了摸骨,發現你的學武天賦不如我,所以能做到兩息內襲到人,就已經是極限了。”

不能給珠子他吞,他又吃不下苦像特種兵那樣鍛煉,而這個時代看樣子也沒武俠小說中寫的那什麼內力輕功之類找個絕世秘籍便能快速提升戰鬥力的,所以簡安寧就只能拿武學天賦來糊弄他了,幸好無論學什麼都講究天賦的,所以趙栩也就信了,然後又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是跟誰學的功夫啊,怎麼你家人都不知道么?”

“都說了我是有武學天賦的,所以我看過幾次我舅舅練武,又看了些書後,就自己琢磨出來了,有時一個人無聊就練練,練着練着就成這樣子了,只是怕太厲害了不好嫁人,所以一直瞞着,別人不知道罷了。”簡安寧信口開河,瞎編武藝過人的原因。

趙栩聽了卻是極信的,誰讓這世上無論哪行哪業,都存在天賦這回事呢?比如有些人,天生就能過目不忘,有的人背上百遍千遍,一段時間沒看又忘了;又有些人看到數字,不用算盤,心算都能算出來,比有些人打算盤還快;有些人出口就能成章,有些人熟讀經史子集,讓他做首詩卻要憋死他,所以可見,這世上就是有天賦一事不能強求的,於是趙栩便羨慕地看着簡安寧,暗道想不到一個小女子有武學天賦,真是太幸福了,怎麼他就沒有呢,要有的話,在外面跟人打架,誰打的過他啊!——簡安寧要知道他是這麼想的,估計肯定想着,幸虧他這性格學不了什麼,要真學成了,還不要成京中一害啊。也正是因為知道趙栩肯定耐不下性子學,所以簡安寧才放心教他的。

趙栩這時便在清逸殿好好地熟練了下招式,因以前從未練過,再加上這時候天熱,所以不過活動了幾下,就熱的滿頭大汗,最後趙栩實在受不了了,想着這招式也學會了,就不再折騰了吧,於是便開門,招了宮女送水。

宮女們看趙栩滿頭大汗,便以為他是做了某種不和諧運動才會如此,暗道看來王妃還是挺得寵的。

從這次後,趙栩沒像簡安寧想的那樣,耐不下性子學,相反,還三五不時就過來學上一招,顯然看來,他一時還沒對武學失去興趣。

因趙栩每次來都屏退眾人,然後又每次都滿頭大汗地要水,所以大家都以為他在裡面是跟王妃干那檔子事,只是因為居喪,怕人說他才故意屏退所有人,好不讓人知道他在裡面幹嘛的,所以趙栩跟王妃關係很好,便成了府里公認的了。

當然這是後話不提,卻說當下,趙栩洗過了澡,覺得身上清爽了,便離開了清逸殿,等趙栩一離開,先前被趙栩嚇的兩股戰戰的楊採蓮等人又活了過來,雖然簡安寧說過沒事不用過來侍候她,但這時因有許多的話要跟簡安寧說,所以還是過了來。

因楊採蓮等人表面上是簡安寧的丫環,所以她們來找簡安寧,守在殿門口的宮女並未攔下她們,她們自然順利進了來。

楊採蓮看簡安寧側躺在貴妃榻上,邊吃着葡萄邊看書,身邊兩個宮女,一個幫她打扇一個幫她剝葡萄,旁邊海碗里,還用冰鎮着些瓜果,涼絲絲的,暑熱都降了不少,好不自在,想着她們剛才被趙栩罵,且她自從來到這邊沒一個宮女侍候,什麼都要自己動手,而簡安寧這樣享受,心中有氣,覺得簡安寧一沒照應她,二太幸福了,看着刺眼——其實也沒人逼你過來當丫環,是你非要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非要過來當侍妾,怨誰呢?——她這時還有點搞不清狀況,並不知道簡安寧已大權在握,仍當她是簡府那個懦弱無能的三小姐——她一直覺得簡安寧現在能大權在握都是運氣,一開始是趙栩幫她鎮壓了刁奴,後來有大量人脈的李太妃又主動離開了,才讓她現在這麼逍遙得意,都是運氣鬧的,並不是簡安寧有什麼能耐,所以這時因心裡有氣,並不怕她,便沒好氣地道:“表姐好自在!卻讓我們在外面苦等!”

外面還是很熱的,等的她一頭的汗,所以越看簡安寧這麼舒適就越不滿了,而且因流汗有點口渴,看着這些葡萄瓜果就有點口舌生津,但簡安寧看着她滿頭大汗,卻沒說一句讓她喝點水吃點瓜果解渴的話,就讓人更是怒從心頭起了,暗道大家是表姐妹,如何這樣刻薄!

簡安寧聽了她抱怨的話,從書里抬起了頭,掃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漫不經心地翻了一頁,道:“王爺讓你們下去,你們回偏殿休息就是了,我又沒讓你們在外面等。”

那還不是想看看王爺從裡面出來了,她們還有沒有機會,所以才一直等的嗎?

不過這話不能說出來,所以楊採蓮只能道:“咱們是表姐妹,有你這麼對姐妹的嗎?”

要不是因為外祖母被關了,她娘簡安寧根本不怕,沒人給她作主,她早就要吵鬧一番了,今天看簡安寧這樣悠哉游哉,而她如此辛苦,便再也忍不住了,如是道。

簡安寧聽她這樣問,便抬頭看了莫名其妙義憤填膺狀的楊採蓮一眼,道:“我怎麼對你了?哪兒刻薄你了嗎?”

“你自己住廣屋高殿,着華衣寶飾,吃山珍海味,卻讓我住那種地方,穿些不值錢的衣服,珠寶首飾更是一絲兒不見,吃些粗糙的食物,這還叫不刻薄?咱們怎麼說也是表姐妹,你這樣做,不是刻薄是什麼?!”楊採蓮將她心中的鬱氣一股腦兒吼了出來。

簡安寧聽了她的話,只覺匪夷所思,不由覺得好笑,道:“我的待遇,是郡王妃應有的待遇,又沒逾制,倒是你,小小一介通房丫頭,是打算跟我的待遇一樣么?這話也就是我聽聽,切莫說出去,要不然被人說你妄想當王妃,估計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恐怕連我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