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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安寧聽了簡四郎的詢問,暗道有什麼好與不好的,反正也就那樣了,不過這樣的話自然不能跟簡四郎說,要不然不是要讓他擔心了嗎?於是便笑道:“還行,世子人還好,前兩次出了點事情,便是世子幫忙解決的,所以哥哥不用擔心。”

王府發生的事,簡四郎打聽過,所以也是知道一些的,這會兒從妹妹口中親自聽說了,便點了點頭,然後又咬牙道:“那個李側妃真不是個玩意兒,竟敢那樣欺負你!”

“不用擔心,她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等父王喪事過後,我便按父王的遺囑,打發她出府,到時她再有能耐,也耍不到我頭上了。”簡安寧道。

簡四郎點點頭,不過擔心道:“就怕她不會那麼老實地出府。”

“她兒子既已成親,又得到了分封,無論按宗室規矩,還是按王爺的遺囑,都是得出去的,所以她想賴在這兒搶王府的治家權,那是不可能的,我會想辦法將他們家那一群寄生蟲趕出去的。”簡安寧道。

不趕出去的話,不算暗裡李側妃操縱的那些人向她上交的東西,光是府里明面上要給他們家的東西,就是一筆巨額,畢竟他們家上下主子不少,特別是李側妃,身為側妃,月錢、年例、胭脂水粉、衣裳首飾等都不少,且都是上上等的,再加上塗氏等人的,消耗能不大么,可不就是個寄生蟲?不趕他們趕誰?

簡四郎本來是挺擔心妹妹狀況的,畢竟妹妹年紀還小,性格又不行,而王府的人又厲害,生怕妹妹吃虧,但這時看簡安寧胸有成竹的模樣。便不由放心了不少,當下看有管事要找簡安寧商量事情,不敢耽誤她的時間,只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妹妹有主意就好,要是有什麼難解決的,不妨送信到國子監,哥哥就算出不來,也可以幫你出謀劃策的。”

簡安寧暗道有一位好兄長真是挺窩心的。於是當下心中一暖,便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的。”

送走簡四郎後,急等着的管事媳婦們便趕緊進了來,一個兩個地來彙報情況。

“娘娘,馬上要供飯了,這是賓客的名單。娘娘看怎麼排座席?”一個管事媳婦遞過來一個賓客名單,道。

排座席可是很講究的,一旦有差錯,讓哪個親戚朋友心裡不舒服了,搞不好不會再來都有可能的。

簡安寧看了,道:“這事你先擬個大概。我看看再說吧。”

那管事媳婦本是得了李側妃的吩咐,想找簡安寧錯漏之處的,想着這賓客人數眾多。只怕簡安寧也不可能全知道怎麼安排的,到時但凡安排錯了一兩處,就會鬧出笑話來了,結果沒想到簡安寧竟將這事推到她身上,不由愣了。道:“奴婢畢竟見識不及娘娘多,這萬一排錯了……”

“你要覺得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可以換個會做的來。”簡安寧淡淡地道。

像這些管事媳婦,既能當上王府的管事,自然都是有點本領的,哪能呆笨到連個賓客怎麼排座都不懂的份上,這種事無非就是了解清楚各人的品級,然後按高低不同排席罷了,有什麼難的,這種瑣事如果還要她親自安排,那要這些管事媳婦做什麼?所以也難怪簡安寧會這樣說了。

當然她會這樣說還有一個原因是,她知道這群管事媳婦已得了李側妃的吩咐,準備趁着事多繁雜容易出錯找自己的茬,所以自然知道她為什麼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推,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出醜么,而她自然不會讓她得逞的,所以便說了這樣的話,讓對方自己掂量着辦,是準備捲鋪蓋走人,還是好好做,讓她自己選。

至於在這種時候不但不幫忙還暗中使絆子的李側妃,在簡安寧看來,簡直是作死的節奏,她不找她的麻煩就算了,她還敢找她的,不是活膩歪了是什麼?

那管事媳婦被簡安寧一句話堵住了嘴,不由心裡一驚,怕簡安寧真把她打發出府了,於是那點想幫李側妃找簡安寧茬的小心思便暫時收了起來,老老實實到一邊安排座席去了。

那些有心人士看那個管事媳婦吃了癟,心中微微提高了警惕,暗道看來給簡安寧下套是不行了,只盼着人多事繁,簡安寧忙得顧前不能顧後的時候,抓住她幾個小辮子,到時到李側妃跟前邀功不遲。

可惜的是,簡安寧記憶力強的很,但凡事情有人報給了她,她都能一一記在腦里,然後一件一件辦理了,根本沒出現顧前不顧後,落下了某事沒辦的情況,讓一干想抓小辮子的人不由撲了個空。

前來弔唁的人看簡安寧還不到十五歲,竟能將這一大攤子事處理的井井有條,都暗暗稱奇,暗道簡家這三女,倒也不像傳言中那麼不中用嘛。

簡安寧因有方老太妃幫忙,自然將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但因事務繁多,還是忙得腳不沾地,也幸虧她身強體壯,要換了個弱質女流,定要累倒,哪像她,接連幾天沒睡多少時間,照樣神采奕奕。

大部分親朋簡安寧都不需要親自招待,男賓讓趙栩等幾個兄弟或已過來幫忙的叔父接待即可,女賓則交由老太妃、太妃、嬸嬸、長平郡君等人接待。

長平郡君聽到了哥哥亡故的消息,也趕了過來,當然也不是白過來的,臨走沒忘打秋風,看長平郡君這種時候還不忘打秋風,讓簡安寧暗道,收拾完了李側妃,下一個就該輪到這位吸血鬼了,實在是因為對方每年拿的銀子太多了,連老王爺過世這種哀傷的日子還不忘拿銀子,讓簡安寧實在看不下去了。

停靈,出殯,寄靈,下葬,足足折騰了將近兩個月,簡安寧才將這場喪事妥善處理好了,從這以後,就是守喪了,要守三年——其實不到三年,是二十七個月,也就是安平郡王過世時起,一直守到後年八月間。

本應操勞過度的簡安寧,因身體好,所以倒沒怎麼消瘦,而那個整天吃喝玩樂所以體質較差的趙栩,不過是守了幾天靈,接待幾次賓客,倒累的瘦了一大圈,搖搖欲墜,差點病倒,簡直是傳說中風一吹就倒的病美人似的,看的簡安寧不由黑線,暗道這體質也太差了吧?嗯,看來有時間得將他操練一番,讓他健壯點,免得哪天她想要孩子了,精子質量不好。

趙栩可不知道簡安寧想操練他呢,這個病嬌美人眼下累到了極點,只想好好休息,於是連後院美人都沒興趣理了——這倒符合了這個時代居喪不能淫樂、孝子們要形銷骨立的要求,讓趙栩不但沒像上一世那樣被人詬病,反而受到了不少稱讚,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不提趙栩在外的名聲跟上一世大不一樣,讓簡府的簡安茹越發不安和不解,卻說因着王爺新喪,本算古代女子較大一個生日的十五歲生日,簡安寧也是什麼都沒過就那樣過去了。

而期間簡三郎成親,二堂姐簡安婷誕下麟兒,因為簡安寧在居喪期間不宜出去走親訪友,所以也只是封了禮送過去,人並未過去。

更有塗氏兒子周歲,也因居喪,並不好請賓朋宴客大肆操辦,就只是家裡人給孩子過了下,讓塗氏暗暗嘆息,王爺怎麼這時候過世,讓她孩子連個像樣的周歲都沒能過上。

喪事終於忙的告一段落了,簡安寧在鬆了口氣後便好好休整了幾天,雖說她的體質強化過,不那麼累,能挺的住,但誰也不喜歡從早忙到晚啊,所以這時事情終於忙的告一段落,能休息休息了,她自是好好休息了幾天。

這日午後,她正在補眠,雖是炎炎夏日,酷熱難當,但因寢房放了不少冰桶,仍然清涼如春,溫度宜人,並不難熬,正舒服地在榻上小憩呢,便有個小宮女進來找到了在一邊邊隨時等着簡安寧吩咐邊頭一點一點正打瞌睡的綠竹,輕聲說了什麼。

簡安寧此時剛好睡醒了,便問道:“什麼事?”

綠竹便道:“說是有李太妃那院兒的管事媳婦過來有事相詢。”

所謂李太妃,就是那個李側妃了,如今老王爺過世了,她就不能再叫李側妃了,而成李太妃了。

簡安寧想了想,喪事處理好了,也是時候處理這個李太妃了,所以就先看看這李太妃想搞什麼妖蛾子,能不能藉機發作了吧,於是便道:“那就讓她進來吧,看看她要說什麼。”

不大會兒,一個看起來有些精明樣的中年婦人進了來,給簡安寧請安問好後,便道:“娘娘,我家主子讓我過來問娘娘,怎麼她那兒沒供應冰桶,以供祛暑降溫。”

簡安寧聽了她的話,立馬便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暗道這個李太妃還真敢想,一個妾室也好意思讓公中供應冰桶,不過故作不知地道:“有啊,怎麼沒有,按府里規矩,側妃,一日按早中晚,可供三次冰,難道沒人送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