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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四郎對簡三夫人道:“你們都是我最重視的人,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傷害,你們受到了傷害,我就會難過,好看:。張氏這邊沒做錯任何事,倒是娘,您不停地傷害張氏,難道您就完全沒考慮過,這樣做我會難過嗎?如果您真的愛護兒子,請您再不要這樣了,如果您跟張氏真的有無法調解的矛盾,非要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才開心,這會影響我溫書的,我知道家裡都看着我呢,都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我不想被你們之間的事搞的沒法靜下心讀書,所以如果您再不停手的話,我明年只好跟張氏住到莊子上,也好靜下心來溫書,不負父親、祖父的期望。”

簡三夫人聽簡四郎竟然說要搬走,自然勃然大怒,道:“你竟然為了那個賤人搬出去住?!父母在你就搬出去住?!你這是不孝!……”

“我沒說搬出去住,我只是為了聽從父親、祖父的教導,好好溫書,本來我可以一個人出去住,但我掛心你們倆的情況,怕我走後你們矛盾升級,互相傷害,但是誰受到傷害我都不想看到,所以只能將你們分開,這樣我不會看到你們誰受到傷害,我就能平靜溫書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這個狐狸精迷了你的眼,看她受點苦就心疼了!她受點苦怎麼了?她是媳婦,婆婆怎麼做,她本來就該受着,孝順父母,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還沒怎麼著她呢,就告上狀了,真是個賤人,狐狸精!……”簡三夫人自從在簡安寧那兒找不回場子後,便將滿腔負面情緒傾泄在了張氏身上,這時看兒子不允許她傾泄,便像神經質似的謾罵了起來。

說實話。從簡三夫人一直對簡安寧謾罵不停起,簡四郎就對他母親失望透頂了,這時看她像個瘋婆子似的不停地咒罵張氏,便已經從失望到絕望了,第一次冷冷地打斷道:“她什麼話都沒說過,一字一句都沒說過,但我有眼睛,我看的到,母親,兒子說過了。您和張氏都是我重視的人,誰受傷害我都難過,她要敢欺負您。那我絕對會站在您這邊,但她沒欺負您,是您欺負她,她同樣是我重視的人,看到您這樣對她。我也會難過,所以現在兒子只問您一句話,你還到底愛不愛護我這個兒子,要真愛護的話,就不要再這樣幹了,因為我會難過;如果您對我一點愛護之心都沒有。就想看我難過的話,那我沒什麼話說了,您儘管傷害張氏去。”

其實古人都是很含蓄的人。要不是簡三夫人這樣搞,簡四郎可能一輩子也不會說這種什麼重視她,看到她受傷害會難過之類的話,這時這樣說,也是因為被簡三夫人逼到了極點。只能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簡三夫人聽簡四郎將她折磨張氏的事,跟她愛不愛護他掛了起來。縱然覺得張氏搶走了她兒子對她的愛,因此越發恨她,但也不由頹然坐了下來,因為她當然不想簡四郎難過,更重要的是,簡四郎這時的表情很冷,她完全想像得到,她以後要還繼續欺負張氏,簡四郎覺得她對他不愛護後,恐怕會再不理她了,剛才他說“那我沒什麼話說了”那表情,就**裸是那意思的,她當然不敢賭這唯一對她好的人再不理她了,那她以後更沒個可以說貼心話的人了,那日子要怎麼過?一想到會四面楚歌,無一人可說話,她就縮了,不敢再說什麼了。

所以從那以後簡三夫人便老實多了,雖然還會動點小手腳,卻不敢動不動就辱罵她,又或者干那種一整夜都不讓她睡,讓她一直醒着侍候她,然後白天還不讓她睡,晚上又繼續折磨她,想讓她永遠不能睡,簡直是想弄死她的事了。

而小手腳的話,她還是能應付過來的,畢竟大多數婆婆都會對媳婦玩些小把戲,也不算什麼,要實在應付不過來,丈夫有眼睛,不用她說,也是看的出來的——當然她也不能說,說了的話反而落了下乘,有告狀之嫌,不說讓簡四郎自己發現才是較合適的——那樣的話,估計婆婆又會受訓了,簡三夫人肯定也想到了這個,所以將以前她完全應付不過來的找茬,換成了不那麼難應付的手腳,這樣她能發泄發泄怒火,而也不至於讓張氏因應付不了而讓簡四郎發現然後又找她談話了。

除了簡三夫人不那麼折騰讓她高興外,還有一件事也讓她很高興:年前姐姐過來看她,跟她提起了她府上前一陣子生病的太夫人,如今好起來了,張氏聽姐姐提過,這太夫人對他們還不錯的,現在沒死,那敢情好,因為有太夫人照顧,姐姐跟姐夫小夫妻倆,在齊侯府總算不是那麼孤立無援了。

而姐姐也說了,太夫人如今精神十足,有了她做靠山,他們在府里的日子的確好過了許多,至少再沒發生過下人欺凌他們的事了,因為只要有欺凌的,老太太便馬上讓人趕出去,然後親自買些下人給他們用,並把那些下人的賣身契都給了他們,那些人的賣身契在他們手上,自然不敢對他們怎麼樣,。

張氏一向與姐姐親厚,聽說姐姐的日子好過多了,自然替她高興。

當然老太太這樣有精神,匡氏私下裡自然氣的臉色鐵青了。

因好事連連,張氏便比以前神色好多了。

簡安寧看張氏比一個月前見到的時候神色要好了不少,暗道看來張氏還是應付得了簡三夫人,不用她幫她收拾簡三夫人了,這樣也好,要知道跑去將簡三夫人弄傻也挺麻煩的,不需要出手自然好。

晚上簡安寧便與簡四郎、張氏和簡安妍四人吃飯,因都是家裡人,就沒分男女席了,對於大舅子來了,趙栩都沒作陪,簡安寧的解釋是:“他知道我們一家人要說話,就沒湊過來了。”

當然,這話也不算簡安寧造假的了,因為簡四郎等人要來,所以簡安寧也是問過了趙栩的,問他要不要過來一起吃飯,畢竟大舅子來了,她要都不跟趙栩說一聲,就自行替他做決定,說他不想見他們的話,萬一被趙栩知道了,說他願意見他們呢,那就不好了,所以自是問過了趙栩,趙栩沒興趣過來才這樣說的。

如果王府上下對簡安寧不放在眼裡,簡安寧面目憔悴難過,簡四郎等人可能還不相信簡安寧這話,覺得這話可能是簡安寧的掩飾,但因大家都看的出來,府里上下都聽簡安寧的,簡安寧自己更是越過越好,完全不像在簡府時那樣縮着頭,所以便相信了簡安寧的話,更何況,趙栩經常來簡安寧這兒,聽說還因為身邊得寵的小妾對簡安寧不敬,驅走了十來個,這些他們都是知道的,自然覺得趙栩對簡安寧很好,並無懷疑。

所以這時簡四郎聽了簡安寧的話,笑道:“就我們幾人聚在一起說話,也好。”

畢竟要問些妹妹在府上怎麼樣的話,沒趙栩在場倒更方便些。

張氏亦稱善。

簡安寧看兄嫂沒因趙栩不相陪而擔心自己的處境,當然更沒因趙栩不相陪而不快,遂放下心來,笑着向張氏道:“我哥他日間經常要去學裡讀書,嫂子若無聊,不妨帶着妍丫頭,多來我這兒走走,剛好也陪我聊聊打發無聊。”

因成了親,簡四郎如今沒去國子監,只在府里苦讀,不過為了讓他有個好環境,好在下一場春闈中考中,府里專門給他收拾了個小院子讀書,並請了名師,以防就在三房他那家裡學習,被簡三夫人或家事打擾,沒個清靜,沒法靜心讀書,影響下一次的考試成績,所以簡四郎平常雖在府上,但日間都在那院里苦讀,是看不到人的,而且府里上下也勒令無論有什麼事,都不能過去打擾,也幸好這樣,要是沒這個吩咐的話,依簡三夫人的尿性,平常只怕都要有事沒事就鬧到兒子跟前,哭訴媳婦不孝,煩也要煩死他了,哪還有心情讀書。

可以說,簡府為了讓簡四郎有出息,也是下了些本錢的,當然,簡四郎這待遇,其他人只要考中了舉人,也是享受得到的,要不然就要有人說簡老太爺偏心了。

張氏聽簡安寧這麼說,看了眼丈夫,看簡四郎點了點頭,便笑道:“好,我會帶着妍丫頭常過來的。”

來簡安寧這兒,肯定不能她一個人作主的,自然得徵求丈夫的同意,所以張氏才會看向簡四郎的。

簡安妍也開心地道:“有嫂子陪着我,那再好不過了。”

簡安寧點點頭,笑道:“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你也有十三了,平常沒事,就跟嫂子多過來走走,我帶你多認識些夫人。”然後又跟簡安妍說了她前一段時間想過的打算,道:“還有,你要願意,也可以在王府典儀所學習禮儀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