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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厲正南醉眼朦朧,他眼前皆是幻覺,伸手去抓眼前的幻影,幻影成了泡影,整個人卻不小心滑落一個階梯,向前栽去,得虧後面的侍衛拉住了他:

“王爺小心。”

站穩身軀的厲正南,終於回過神,他獃獃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王爺,我們回府吧!”

侍衛再次勸說。

厲正南點頭,可剛走到樓下,耳邊再次響起了顏玉嫵媚的嬌喋聲:

“嘿嘿!你就是我夫君,親一個,就親一個……”

厲正南的手不由摸過自己的嘴唇,那裡彷彿還遺留着那種宛如蝕骨毒藥般軟綿而又濕熱的觸感。

若說清醒的厲正南,尚存一絲理智,可醉酒後的厲正南,內心的情感是最真實的,他猛地推開了身旁的侍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出了酒樓。

“王爺,王爺你去哪裡?”

身後的侍衛焦急大喊。

可門口馬的嘶吼聲,卻提醒着侍衛們,厲正南已經駕馬離開。

“王爺,王爺……”

侍衛們大驚失色,急忙追了出去。

“顏玉,顏玉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在哪裡?”

“顏玉出來,出來……”

“顏玉,本王命令你出來,快出來……”

“本王再也不罵你了,你出來好不好……”

……

厲正南一遍又一遍的呼喚着,最後變成了懇求。

“王爺,別出聲,我穿你的衣衫,去引開刺客,如此王爺才能安全。

另外阿吉他們已經去王府搬救兵了,王爺的人,應該很快便到。王爺先在此稍等片刻。”

走到曾經花燈會的位置,厲正南想起了“血魔之毒”發作前期,自己武功盡失,遇到刺客,顏玉冒死保護自己時,說過的話。

他的心錐心般的疼痛着,彷彿萬蟻撕咬,沒有靈魂般走着,不知不覺行到了“善心堂,”那裡早就一片廢墟。

可厲正南卻看到廢墟里一抹淡黃色身影,一個美的傾國傾城絕美的佳人,此女子站在廢墟里微抬着下頜,一派目中無人的囂張勁,插着腰,對他吆喝着:

“誰留你吃飯了?要吃飯,回你自己府上去吃,我做的飯,不是給你的。”

厲正南嘴角微勾:

“口是心非的女人。”

雖然嘴角含笑,可眼角卻不知不覺滾落一滴淚水。

這一刻厲正南才猛然發現,不知何時那個女人在他心裡已經落了根。

模糊的視線里,厲正南看到了那唇紅齒白,美目顧盼,溫柔如水般的倩影。

“王爺你在看什麼?”

追過來的侍衛不解詢問着。

厲正南卻彷彿突然清醒了一般,轉身再次跳上了自己的馬,向遠處疾馳而去。

“王爺,你去哪裡?”

侍衛無奈大喊。

可厲正南卻置若未聞,他要進宮,他要告訴皇上厲正深,讓他立刻下旨,全國尋找顏玉,哪怕海角天涯,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北冰侯府。

北冰侯劉正一醒來,看到不遠處坐着一個女人,穿着一襲雪白衣衫,美的傾國傾城,不由喚了一聲:

“真兒?”

顏玉回眸望了一眼,清麗嗓音詢問着:

“侯爺醒了?”

劉正一老臉一紅,尷尬地咳嗽一聲說道:

“原來是顏姑娘。 無錯更新@”

是啊!侯爺說的真兒,是誰?

顏玉好奇詢問着。

“一個丫鬟而已。”

劉正一淡漠地說了一句,可顏玉卻從劉正一眼中看到了一絲落寞。

顏玉知道這個真兒,可能並不是只是一個丫鬟而已,只不。

過這是人家的私事,她也不好過問,便沒有再說什麼。

“侯爺可好點了?”

顏玉轉移話題詢問着。

“好多了,多謝顏姑娘。”

劉正一客氣地答着。

“侯爺太客氣了,我是一名大夫,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

顏玉說完,開始搗鼓藥材,一邊煎藥一邊說道:

“既然侯爺醒了,我便給侯爺煎藥,吃完葯,再喝點米粥,相信侯爺的病,很快就會好轉的。”

“有勞顏姑娘了。”

劉正一至始至終都很禮貌。

顏玉嘴角微勾,沒有再說什麼。

煎完葯,她拿了過來,劉正一掙扎着坐了起來,顏玉放下藥碗,幫他掖了掖被子,又拿起葯碗,細心地吹涼,才遞給劉正一。

“顏姑娘很會照顧人,是不是經常如此伺候敬宣王?”

劉正一彷彿不經意地詢問着,深邃的眼神卻緊盯着顏玉的眼睛。

顏玉:“……”

她尷尬地撓了撓頭:

“侯爺開玩笑了,我與敬宣王沒有任何關係,他自己有下人,而我只是一名大夫,與敬宣王甚少接觸,何來照顧?”

“對不起!本侯唐突了。剛剛見姑娘照顧人很上手,所以才隨口詢問,姑娘莫往心裡去。”

劉正一收回眸光,一臉歉意地說著。

“沒關係,我有四個孩子,每日照顧他們,可能是熟能生巧吧!”

顏玉雀鳥般的聲音與北冰侯劉正一閑聊着。

劉正一點頭,端起葯碗,眉頭緊皺,那喝葯的難受狀,簡直與阿意有待一拼。

如此想着,顏玉嘴角微勾,望着劉正一,這一看,卻把她嚇了一跳。

因為顏玉發現,這劉正一的眉宇間竟然與阿意有幾分相像。

劉正一喝完葯,伸手遞給顏玉。

卻見顏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發獃,這讓劉正一有些不適應,他忍不住咳嗽一聲:

“咳咳!”

顏玉瞬間回過神來,急忙上前接住空的葯碗詢問道:

“侯爺喝完了?”

“顏姑娘剛剛在想什麼?”

劉正一好奇詢問着。

顏玉:“也沒什麼?只是想孩子了。”

劉正一:“……”

這想孩子,看本侯幹嘛?本侯又不是你的孩子。

這句話,劉正一沒有說出口。而是微微點頭說道:

“是本侯拖累顏姑娘行程了。”

顏玉:“……”

也不是了,你不好,我也沒銀子回京啊!

這句話顏玉憋在心裡沒說,而是嫣然一笑,開玩笑說道:

“也沒有了,他們有敬宣王照顧,相信比在我手裡過得要好。

侯爺與敬宣王乃是拜把兄弟,我要不醫好侯爺的病,相信回京後,敬宣王也饒不了我。

所以為了我自己的小命,我也得先將侯爺的病先治好後,方能回京,不是嗎?”

“顏姑娘,風趣幽默,能言善辯,相信孩子一定也很會說話,難怪敬宣王會喜歡。有機會,本侯倒也想見見顏姑娘四個可愛的孩子。”

劉正一隨口說著,顏玉微微額首,緋唇輕啟:

“會的。”

吃完葯,顏玉又給北冰侯劉正一準備了膳食。

飯也吃完了,劉正一精神了不少,一如往常般,要去棋室。

顏玉急忙上前扶住他說道:

“我扶侯爺進去。”

“不,不用,顏姑娘在外面候着即可。”

劉正一臉嚴肅地拒絕着。

顏玉:“……”

又來這套。

儘管顏玉很好奇,可依舊點頭,沒有說什麼。

直到劉正一進入棋室,關上房門,。

顏玉才左右張望,躡手躡腳往棋室走。

走到門邊,又張望了一下,見四下無人,將耳朵湊了過去,裡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顏玉眉頭緊皺:

“沒什麼動靜啊!難道不是棋室的問題?”

就在顏玉嘀咕的時候,門“吱嘎”一聲,從裡面開了,顏玉猝不及防被晃了一下,慘叫一聲,一下子跌倒在劉正一腳下。@*~~

從下往上看,剛好看到劉正一因為生氣,黑的發紫的面孔,正居高臨下地望着她,顏玉尷尬一笑:

“侯爺今天天氣不錯。”

北冰侯劉正一可不吃這套,冷言喝道:

“顏姑娘怎麼回事?本侯不是讓你在外面侯着嗎?”

顏玉:“……”

我在外面,也沒進去啊!

儘管心裡嘀咕,可看到劉正一陰蟄的眼神,沒敢頂嘴,一咬牙,站起來微微行禮說道:

“是這樣的。敬宣王知道我要來北地,托我一件事。”

“什麼事?”

一聽敬宣王,劉正一的臉,可算有了一絲暖色。

顏玉:“……”

嘿嘿!這敬宣王名頭果然好用,何不用上一用。

如此想着,顏玉心中賊賊一笑,深吸一口氣,繼續胡說:

“是這樣的,敬宣王最近也在研究棋藝,可有一盤棋,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知道侯爺對棋頗有研究,便托我問一下侯爺,如何破解。”

說到下棋,北冰侯頓時眼前一亮,他說了一句:

“顏姑娘你先等着,本侯去拿一副棋盤。”

顏玉嬉皮笑臉:

“侯爺何必麻煩,這棋室不就在眼前?小女子……”

不等顏玉說完,北冰侯劉正一便打斷了她:

“不行。”

顏玉苦哈哈:

“好吧!”

不一會見北冰侯拿了一副棋盤出來。顏玉深吸一口氣,心中暗道:

“看來想要進棋室,還得再等一段時間”。

回到房間,北冰侯將棋盤放在一張桌子上,對顏玉擺了一個請的手勢。

顏玉其實並不懂棋,只不過她家幾個孩子閑得無聊,會下幾盤棋。

有時會纏着她下棋,久而久之便會了一點,尤其是阿意,雖然阿意脾氣不是很好,可對棋卻有些着迷。

顏玉記得有一次,他們在外面玩,說有一個叔叔跟他們下了一盤棋,那盤棋幾個孩子合夥也沒有解開,阿意硬是用小腦袋記了下來,回家後,擺了出來,皺着小眉頭,整整想了小半年,才解開那盤棋,那耐性真不是一般的好。

見顏玉遲遲不動,北冰侯劉正一不由喚了一聲:“顏姑娘……”

顏玉回神,按照記憶中那盤棋的樣子擺了起來,並不是顏玉記憶有多好,而是阿意守了那盤棋,整整小半年,她每天都能看到,想不記得都難。

北冰侯劉正一望着顏玉擺出來的棋局,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難看,顏玉卻只顧凝神擺棋,回憶着記憶里的棋局,並沒有注意到劉正一的臉色。

“好了,就是這盤棋。”

就在顏玉落下最後一個子的時候,劉正一突然全身顫抖,“噗”的一聲,再次口吐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