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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玉雇了一輛馬車,快馬加鞭地往南方趕,一路上她都是心情沉重。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讓她一時間消化不了。

她和厲正南的失憶,還有東越侯李元尊被殺,孩子被掉包……

這所有沒有關聯的事,是不是都是有一定的關聯?

到底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他有什麼目的?還有她那個孿生妹妹顏婷,在其中又扮演什麼角色?她為何要冒充自己,殺東越侯?

她冒充自己,待在敬宣王府內,她可以理解,為了權力與地位。

那她殺東越侯是為了什麼?難道僅僅是陷害自己,讓自己萬劫不復,永遠回不來京?沒有辦法同她搶敬宣王厲正南嗎?

如此想着,顏玉眼眸里一閃而過的寒光,若果真如此,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吁!”

就在顏玉胡思亂想的時候,馬車嘎然而止,顏玉不祥之兆油然而生,揚起清麗嗓音詢問着:

“車夫大哥,怎麼不走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車夫掀開車簾說道:

“姑娘莫怕,是官兵在履行檢查,彷彿在找什麼人。姑娘一看就不是大女干大惡之人,俗話不是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嗎?所以咱們等官兵檢查完了,便可以入城了……”

車夫滔滔不絕地說著,顏玉卻腦袋“嗡”的一聲。

這南朝侯康明年與東越侯李元尊乃是拜把兄弟,有着“六虎”情誼,如今東越侯死了,南朝侯不可能沒聽到風聲,莫不是官兵在幫東越侯府尋找殺人兇手?

雖然人不是我殺的,可畢竟那個女人與我長的很像,就算我向他們解釋不是我,他們也未必會相信。

直接供出顏婷,自己又做不到,沒有證據,她不想冤枉任何一個人,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自己的親妹妹。

如此想着,顏玉急忙說道:

“車夫,快……快,趕緊掉頭。”

車夫:“……”

他茫然,不解詢問着:

“姑娘,你不是要進城嗎?為何又要掉頭?馬上就輪到我們了。”

聽車夫如此一說,顏玉心更慌了,她掀開車簾向外看了一眼,果然見官兵正在向他們這邊走來,手裡拿着一張畫像,彷彿在對照着找人。 無錯更新@

“定是南朝侯聽說東越侯出事,畫了她的畫像,在找她。”

如此想着,顏玉清麗嗓音說道:

“車夫大哥快掉頭,我改變主意了,不想進城,我們改往京城方向。”

聽到顏玉如此說,車夫無奈只能調轉馬頭。

可臨陣掉頭,總讓人起疑。

就在車夫掉頭的時候,城門口傳來一聲厲喝:

“喂!快,攔住那輛馬車,那輛馬車有點可疑。”

“停車,停車,再不停車,我們就放箭了。”

……

不遠處官兵衝著馬車大叫。

“車夫,快……快點,我給你雙倍,不,三倍銀子,快……”

聽到官兵的吆喝,顏玉的心砰砰直跳,急忙催促着,簡直要多心虛,便有多心虛。

然而讓顏玉沒想到的是,車夫非但沒有加速,反倒停了下來。

顏玉瞬間傻眼:

“車夫大哥你……”

“姑娘抱歉,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跟着姑娘胡鬧,姑娘應該明白“民不與官斗”的道理。既然官爺讓小的停車,小的也只能停車

姑娘若沒有做虧心事,自然也是不怕官府搜查的。”

車夫理所當然地說著,顏玉不由翻了一個白眼:

“她是沒有做虧心事,可也怕呀!咳!”

自知再劫難逃,顏玉嘆了一口氣。

“下車,趕緊下車,檢查……”

……

在官兵一通吆喝下,顏。

玉無奈下了馬車。

官兵們將顏玉他們的馬車圍得水泄不通,車夫更是嚇得點頭哈腰:

“官爺,我們都是良民,你仔細看看,我們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應該不是官爺要找的人。”

“滾開。”

令車夫意外的是,官兵並沒有搭理他,一把將其推到一旁,對着顏玉的臉,好一番端詳。

“官爺,出了何事?”

車夫還算仗義,見官兵打量顏玉,忍不住詢問着。

“拿下,帶走。”

車夫話音剛落,便聽其中一個官兵厲聲喝道。

顏玉與車夫立刻被押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我們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要抓我們?”

車夫掙扎大叫,顏玉幽嘆一聲:

“放了他,我同你們走。@·無錯首發~~你們抓的應該是我吧!”

顏玉篤定說著,她不想連累無辜。

“他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只是僱傭關係。”

見官兵沒有放人的意思,顏玉清麗嗓音補充着。

“姑娘……”

車夫一陣感動,不由喚了一聲。

“咳!”

顏玉嘆了一口氣,有些歉意說道: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你走吧!”

“姑娘你犯了什麼錯?他們為什麼要抓你?”

車夫見顏玉仁善,忍不住關切詢問了一句,顏玉搖了搖頭,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只不過是有人冒充她,殺了人而已,這話能說嗎?說出來又有什麼用?這個車夫不過是尋常百姓,又能幫她什麼,還是不要連累他的好,只希望南朝侯康明年能夠聽她解釋。

“帶我去見南朝侯,我要見南朝侯。”

如此想着,顏玉緋唇輕啟,喝了一聲。

“放心,你很快便可以見到侯爺了,只不過見侯爺之前,你得先見一下苗夫人。”

其中一個官兵陰陽怪氣地說著。

顏玉:“……”

她茫然不解,什麼意思?為何見南朝侯之前,還要先見苗夫人?她記得南朝侯康明年的夫人姓苗,是她嗎?她什麼時候擁有如此大權力了?權利竟然比南朝侯還大?莫不是見南朝侯還要向她提前預約?

好多問題,困擾着顏玉,可沒有人回答她的話,官兵們毫不客氣地推揉着顏玉:

“快走,再不快點,老子打死你……”

其中一個官兵,更是狠狠給了顏玉一腳,顏玉猝不及防被踢到在地。

“啊……”

她發出一聲慘叫。

“鬼叫什麼?你殺人的時候怎麼不叫?要不是苗夫人有令,抓到你,將你帶到她面前,老子現在就宰了你。”

又一聲陰冷的呵斥聲。

顏玉:“……”

這東越侯與南朝侯是拜把兄弟,關係不一般,自己是知道的。

可這些官兵和苗夫人為何如此為難自己?他們也是因為東越侯?才對自己如此狠心嗎?

太多的問題困擾着顏玉,顏玉百思不得其解。

南朝侯府內一片沉痛,短短几天,府里接連死了倆位主子,怎能不讓人難過。

先是大少爺康仁,後又是一家之主康明年。

“老爺,嗚嗚……我就說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你就是不相信,如今怎麼樣?就連你也被那個***給殺了,嗚嗚……老爺,嗚嗚……你就這麼死了,你讓我以後與康慈可怎麼辦?我們南朝侯府可怎麼辦?嗚嗚……”

康明年的夫人苗氏哭聲凄慘,讓人不忍直視。

“嗚嗚……爹爹,我發誓一定會殺了那個***給你報仇,還有大哥,他定也是被那個野種阿如給害死的,等抓到那個***,我要將他們都殺了,給你與大哥報仇雪恨,嗚嗚……”

康慈的小眼睛裡溢滿淚水,拳頭緊握,恨得咬牙切齒。

……

“夫人,抓到了,抓到那個***了……”

……

遠處傳來下人們的呼喊聲。

苗氏猛地站了起來,一雙鳳眸射着幽冷光芒,厲聲喝道:

“你說什麼?抓到那個***了?”

“是。抓到了,是在城門口官兵搜查的時候抓到的。”

下人畢恭畢敬回答着。

“來人,走,跟本夫人一起去給老爺討個公道。”

苗氏陰冷的聲音說著,帶着一群人往府外走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府里一處偏僻廂房,阿如趴在地上,虛弱地拍打房門大叫,他的嗓子都喊啞了,可卻沒有人搭理他。

他已經三天水米未進。

十天前,他的父親康明年將他帶到府里,苗氏得知自己兒子康仁死了,痛哭不已。

當聽聞康仁是死在阿如的弓弩箭下,一口咬定是阿如殺了康仁,讓南朝侯康明年殺了阿如,為她兒子康仁報仇。

康明年百般解釋,可苗氏就是不聽,堅持說阿如在弓弩箭上做了手腳。

見康明年維護阿如,苗氏與康明年大吵了一架。@*~~

阿如有些心虛,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康仁葬禮,按理來說,阿如作為親兄弟應該參加的,可苗氏卻死活不肯。

苗氏說,別的事她做不了主,她兒子的葬禮她還是做的了主,康明年知道她因為康仁的死難過,便不與之爭辯,勸阿如乖乖待在房中,不要出來蹙苗氏眉頭。

阿如本來就不喜康仁,加上康仁又屢次害他,還害他娘親顏玉跌落懸崖,他壓根也不想去參加他的葬禮。

按照慣例,人死後,要停屍七天,開始幾天,還有下人給阿如送飯,對阿如還算客客氣氣。

直到第七天,阿如突然發現下人們一天都沒有來送飯,早上沒來,阿如以為下人晚些會來,中午沒來,阿如以為是下人們忙的把他忘記了。

直到晚上阿如才意識到了不對勁,他急忙去開門,發現不知何時門已經落了鎖。

阿如拚命拍打房門,卻沒有下人搭理他,他只能呼喚自己的父親康明年,這時有一個下人陰蟄蟄說道:

“行了,別吵吵了,你也沒有臉喚侯爺為爹爹,你這個野種,侯爺早就被你那水性楊花的母親,給殺了,要不是苗夫人在忙活侯爺與大少爺的喪事,沒空搭理你,你恐怕已經被碎屍萬段了……”

“,不,這不是真的,你騙我,騙我,嗚嗚……”

阿如本來已經哭乾的淚水,回憶起三天前,下人說的話,再次淚崩,他不相信他爹爹康明年已經不在了,更不相信他娘親顏玉,會是殺死他爹爹康明年的罪魁禍首。

就在阿如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鎖鏈開啟的聲音,門“吱嘎”一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