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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正南,你會醉的,別喝了,我與追風,真的沒什麼的?只是剛剛不知道為什麼,腿彎一痛,我就……」

望着對面不停灌酒的厲正南,顏玉忍不住上前一把奪過其手裡的酒罈子,解釋着。

厲正南將她強行擄上了馬,一路上鐵青着一張臉,渾身都散發著寒氣,顏玉嚇壞了,她大氣也不敢喘。

好怕厲正南身上的魔毒發作,一把掐死自己。

然而沒有,厲正南將自己帶到了「棲仙閣」,隨後便叫了一堆酒,如同喝水一般往嘴裡灌。

一杯又一杯,一壇又一壇,一開始顏玉還有些害怕,冷眼望着厲正南喝。

可隨着近五大罈子酒,下了肚,顏玉有些擔心,她怕厲正南喝出毛病來。

明知道厲正南是自己的仇人,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關心他,不想讓他死在酒上。

「給……給本王,本王要……要喝酒……」

厲正南醉熏熏的上前,欲從顏玉手裡將酒奪過。

顏玉卻一下子將酒倒進了自己嘴裡,之後狠狠砸在了地上:

「厲正南,你知道嗎?我恨你,恨你明明殺了我的家人,還要對我這麼好。

恨你的虛偽,你為什麼就不把我一併殺了呢?」

藉著酒勁,顏玉指着厲正南的腦袋罵著,她真的好矛盾,好痛苦。

厲正南卻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強行拉入自己懷裡,醉醺醺說著:

「玉……玉兒,你……你是本王心中摯愛,本王就算殺了自己,也……也不會殺你。」

「我根本就不想要你的愛,你的愛太沉重了,你殺了我的族人,殺了我的父母,你怎麼還有臉說愛我……」

顏玉掙扎着大吼,淚水如同泛濫的洪水般溢出眼眶。

「沒……沒有,本王沒有,殺……殺你父……」

厲正南趴在顏玉頸肩,醉醺醺說著,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臉上,顏玉鳳眸大睜:

「你……你說什麼?你沒有殺我父母?」

顏玉使盡將厲正南推離一些距離,驚問着。

「別……別離開我玉兒,我……我只剩下你了,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厲正南沒有回答顏玉的問題,而是再一次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裡,呢喃着。

顏玉想要掙脫,想問清楚,可厲正南卻抱的很緊,緊的她都快透不過氣來:

「玉兒……求你,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你知道嗎?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這活了二十多年,其實一直都是一個傻子。

為……為了所謂的兄弟之情,害死了母妃一族。

為了所謂的兄弟之情,害死了四方諸侯。

原來他從我的出生起,便一直在同我演戲,而我卻當了真。

我……我把他當成最尊重的兄長,最……最仁慈的皇帝,我以為他是仁君、然而我錯了……全錯了……」

被厲正南抱住的顏玉,感受到頸肩處的冰涼,她不用回頭,也知道厲正南他哭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厲正南哭,如此傷心的痛哭……

顏玉情不自禁的將嬌臂環住他的腰身,輕輕拍打着,如同哄孩子般安慰:

「好了,好了,別難過了,一切都過去了。」

「玉……玉兒,不……不要拋棄我,好不好?我只剩下你了,若……若有一天連……連你也背叛我,我……我會瘋掉的……」

顏玉聽聞厲正南之言,全身一僵,可很快厲正南便倒在了地上。

「喂!喂!厲正南,你醒醒,醒醒,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有沒有殺我家人呢……」

不管顏

玉如何搖晃,厲正南就是如同死豬一般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也許是太累了,加上酒精的後勁,顏玉推揉了幾下,自己也躺在厲正南的身上睡著了。

四合院里,一個黑影迅速地閃進了院落:

「公子,厲正南剛剛帶着那個女人去了「棲仙閣」,屬下打聽了一下,他要了整整十罈子酒,上了樓,看樣子是打算買醉去了。」

面具男子勾了勾嘴角:

「真是個廢物,都被帶了綠帽子了,還挺能忍,要是本公子,定早就將追風與那個女人一併給殺了。」

「說起女人,屬下想多嘴問一句,公子將來登基,難道真的要娶丁丞相的二女兒蘭心姑娘,為皇后嗎?」

阿布見面具男子心情不錯,便好奇詢問了一句。

面具男子的嘴角諷刺般勾了勾:

「能入的了本公子法眼的女人。恐怕還沒有出生。等本公子登基,那個女人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若你喜歡,本公子倒可以賜給你。

至於本公子的承諾……」

說到這裡,面具男子頓了頓,隨後說道:

「那是厲正坤與他簽署的,本公子又不姓厲。」

一夜無話。

清晨厲正南醒來,感覺頭痛欲裂,他不由錘了錘發痛的額頭,本想翻個身,卻發現身上有些沉重,睜開犀利的眼眸,卻發現盡在咫尺的一張小巧的臉龐。

那是一張天使般的臉,長長的睫毛如同小扇子般蓋住了靈動的眼睛,五官精巧,紅艷性感的嘴唇微勾,像是做了一個什麼美夢。

厲正南喉嚨滾動了一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不由想像着它的美好。

本想淺嘗一下,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王爺,你醒了嗎?雲起大人說有要事稟報。」

厲正南只能努力剋制自己體內浴火,將顏玉搭在自己身上的嬌臂,輕輕拿到一旁。

顏玉一條玉腿,也搭在他的腿上,厲正南搖了搖頭,輕輕將其拿開,剛想下床,手臂卻被顏玉抱住:

「別……別走,不……不要走。」

聲音嬌媚,帶着一絲曼陀羅般的曖昧,讓厲正南再也把持不住,他瞬間傾身吻上了那讓他朝思暮想的紅唇。

那曼妙的滋味如同蝕骨毒藥,讓厲正南欲罷不能,他吻的洶湧澎湃,向極了困久了的野獸,啃噬着顏玉唇瓣。

「嗯……吶……」

也許是吻的太過用力,顏玉發出一聲呻吟,瞬間睜開了如水的眼眸,望着盡在咫尺得俊臉,她驚恐萬狀:

「厲……正……南……」

就在顏玉想要給他一巴掌的時候,厲正南卻逃命般逃出了房間。

「雲起還等着本王,王妃自己更衣。」

顏玉:「……」

她摸了摸滾燙的臉瑕,急忙緊張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

「還好,衣衫還在,倆人應該沒有發生什麼。」

可紅唇上溫熱的氣息,卻讓她再次羞憤的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門外,雲起見厲正南遲遲沒有回應,以為他還沒有醒來,正打算轉身離去,卻聽門「吱嘎」一聲開了。

「王爺,你醒了。」

雲起急忙回身,手裡端着一碗「醒酒湯」,厲正南伸手接過,一飲而盡:

「怎麼樣了?昨晚本王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厲正南並沒有將所有人撤走,在宮裡的暗衛,依舊留在宮裡。他只是表面上將人撤走了。

孩子就在京城,若皇上手裡沒有孩子,很可能倆個孩子在那伙神秘黑衣人手裡。

昨晚王爺走後,劉公公便對皇上展開了瘋狂追殺,他好像說皇上誣陷段公公,甚至還對他的家人趕盡殺絕。

而皇上卻矢口否認,他的意思應該是,沒有殺段公公的家人。」

雲起如實說著,厲正南指了指書房方向說道:

「走吧!邊走邊說。」

「是。」

雲起拱手,跟在厲正南後面。

「本王記得當年段公公被以謀逆之罪處決了之後,朝臣們都上書,讓皇上殺了段公公家人。以絕後患。

只有皇上拒絕了,他說:

「段公公是段公公,他的家人是家人,沒有必要為了段公公的錯,讓那麼多人陪葬。

也正因為這個,皇上還落個仁君的美名。」

回憶往昔,厲正南的心再次一痛,真是人心隔肚皮,要是當年他早些看清厲正深的虛偽,會不會結局不一樣?

如此想着,厲正南卻再次搖頭:

若當年他不攛掇四方諸侯推翻厲正坤,那麼死的,便將是先帝手下的忠臣,還有厲正深手下官員。

厲正深固然虛偽,可就是因為他的虛偽,他的表面功夫讓他保留了大度,大度到留下了先帝手下的所有忠臣,以及曾效忠厲正坤的人,相比之下,死傷會不會少一些?

可待想到戰場上的殘酷,厲正南又不確定了。

「若厲正深沒有殺段公公家眷,那段支柱一家是被誰所殺?」

厲正南濃眉緊鎖:

「他死了嗎?」

「死了,在殺皇上的時候,被耶魯原真所殺。」

「耶魯原真?」

厲正南停步。

「對!就是耶魯原真。」

雲起說到這裡,頓了頓,片刻之後開口:

「對了,還有一件事,劉公公,不,應該說段支柱死的時候,手是指向耶魯原真的,口中不知道說了什麼,這恐怕有離他最近的皇上知道。」

「皇上?」

提到皇上厲正深,厲正南的眼眸里再次閃過一抹沉痛。他不想見那個人,若可以,餘下的人生,他都不想見到他,那個傷透了他心的兄長。

想到這些,厲正南的拳頭緊了緊,就在此時卻聽雲起接著說道:

「還有一件事。城外斷崖的山洞,我們的人已經走到了盡頭,據說盡頭就在皇宮附近,具體方位,還不確定。」

「皇宮?」

厲正南聽聞,眼眸里一閃而過的寒光,雙拳攥緊,深吸一口氣:

「繼續查,看裡面有無通往皇宮的入口。」

儘管不想搭理厲正深,可厲正南卻不希望夏邑國大亂。

此人費盡心機挖如此大一個山洞,可見其居心叵測。

「對了,昨晚本王離開之後,可有人離開皇宮?」

厲正南彷彿突然想起來似的,詢問了一句。

「有。耶魯原真。」

雲起嚴肅說道。

「耶魯原真?他去了哪裡?」

厲正南濃眉緊鎖詢問着。

雲起搖了搖頭:

「這個不知道,畢竟我們的人手不夠,若盯着耶魯原真,勢必沒辦法盯緊皇宮。所以我們的人,留在了皇宮裡,至於耶魯原真的動向,便不得而知了。」

就在倆人說話的時候,一個侍衛跑了進來:

「報,王爺,宮裡來人了,讓你出去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