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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宗寶自從替叔父魏王趙志在父皇跟前求情,跟趙舛起了衝突後,便被排除儲君之列。有些時候知道太多秘密並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帝王家。當然,他是趙舛的長子,得知元和九月那天晚上的那場雪後秘密,是個大忌,若是沒說出口,便無人知曉。

只是,情急之下,他把那天晚上見到的事情,在父皇跟前給提了出來,引得父皇盛怒,把他幽禁在齊王府。不過,畢竟他是嫡長子,深得父皇寵愛,趙舛只是以他突發癔症為由,讓他養病,在府中禁足,並沒有要他的性命。

他本就不想坐在那滿是血腥的皇帝寶坐上,雖然那位置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但並不是每個男人都適合坐在那個位置上,他就是其中一位!

伯父趙玄看起來很嚴肅,對侄子卻是很溫和的一個人。三弟趙宗鈺小時候同他在趙玄跟前玩耍,當時時任開封府尹的趙舛也在垂拱殿,同趙玄閑聊。

伯父見他和趙宗鈺倆小兒長得活潑可愛,心中甚是喜歡,便指着龍椅對他們倆說道:“上去坐會兒!”

趙宗寶年長趙宗鈺幾歲,小小年紀言談得體,行事老練,伯父對他們這麼說,他立馬欠身推辭道:“侄兒無德無能,那龍椅乃天子御座,豈是侄兒能夠觸碰的。”

而趙宗鈺一聲不吭,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龍椅,高高興興的坐在上面。趙玄見狀,並沒有生氣,而是一臉寵溺的撫摸着他的頭,問道:“這天子好當嗎?”

“由天命耳!”趙宗鈺不慌不忙的回道。

聽完趙宗鈺的話,趙玄心裡很開心,便把他養在身邊。時是開封府伊的趙舛,見趙宗鈺一聲不吭的爬上龍椅,坐在上面,心裡忐忑不安。

見趙玄並沒有生氣,懸着的一顆心,總算落地。如今,二十年過去了,他還是齊王,禁足府中養病,而趙宗鈺成了如今的聖上,但是,他當初做過的事情,至今卻不曾後悔過。

趙宗鈺同他是親兄弟,登基後並沒有剋扣他俸祿,他同王妃馮如欣琴瑟和鳴,在府中尋歡作樂,倒也逍遙自在。嫡長子趙宏錦已經四周歲了,隨了他的秉性,甚是聰明伶俐。他閑來無事便會教他習字,背詩文。

前不久馮如欣給他生了個小郡主,如粉雕玉琢般,臉蛋嫩如奶酪。他對這位才出生幾個月的小公主甚是喜愛,在教趙宏錦習字,背詩文的時候,也不忘了把她抱在懷裡。

乳娘見他如此的喜愛小郡主,照顧小郡主時,甚是小心翼翼的,深怕出了什麼差錯,被他責罰。

這日趙宗寶照常抱着小郡主,在王府花園的涼亭中教世子趙弘錦吟詩作賦,趙宗鈺卻擺駕前來齊王府探望他。

王府一干人跪安後,趙宗同柳公公一同前往王府的後花園中尋他。

在花園中轉了一圈後,趙宗鈺終於在涼亭中尋到了他,趙宗鈺見到他一雙兒女,心裡很是激動:“還是皇兄好福氣,孩子都這麼大了!”

“快來向皇上行禮!”趙宗寶慌忙把趙宏錦喚來跟前,讓他給趙宗鈺行禮。

“臣見過陛下!”趙宏錦很是乖巧的伏身向趙宗鈺行禮。

“皇侄,快快免禮!讓朕瞅瞅有沒長大了些!”趙宗鈺俯身把趙宏錦抱了起來。

他嘴裡不停的誇獎趙宏錦乖巧懂事,心裡卻默默的嘆氣道:要是朕的耀兒還在的話,應該也有這麼高,這麼大了吧!

想起趙啟耀,趙宗鈺心裡感懷頗多,趙啟耀同趙宏錦一樣乖巧懂事。倆小兒出生日期大相勁同,趙啟耀稍微晚了幾天。

趙宗鈺抱了一會兒趙宏錦,感覺有些沉,便把他放了下來。坐在一旁的趙宗寶,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鬆了。連忙催促趙宏錦去詞海堂學習功課,小郡主也由侯在一旁的乳娘抱了下去。

“未知陛下駕臨王府,臣未曾迎接,望陛下恕罪!”趙宗寶叩首道。

“皇兄無需多禮!朕也是國事得閑,即興前來皇兄府上,亦未提前告知皇兄!”趙宗鈺俯身雙手扶起趙宗寶。

見趙宗鈺真的只是來王府探望他,敘舊而已,趙宗寶終於鬆了一口氣。三兄弟就他同趙宗鈺健在,如今,太子殿下早歿,他心中多少有些惶恐。

趙宗鈺得到了皇位,卻有自己遺憾的地方。他心裡很害怕,哪位大臣在背後整他一出,讓他奇虎難下。

他同趙宗鈺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且他居長,如今趙宗鈺當了皇帝,他是臣子,是趙宗鈺的兄長反而矮他一頭。在趙宗鈺跟前誠惶誠恐,小心翼翼的。曾經那位粘着他喊“皇兄”的那位幼弟,再也回不來了。

“陛下今日來府上,是要同臣對弈,還是要臣帶陛下在府中四處走走?”趙宗寶問道。

“逛王府還是算了吧!朕都來了好幾回了!王府中的蒼蠅窩在哪,朕都一清二楚的。只是父皇在世時,朕年紀尚小,甚是貪玩,倒是沒學好棋藝,故特來王府向皇兄討教一二。不知,皇兄是否願意教?”趙宗鈺說道。

“恐怕陛下不僅僅是學棋吧?”趙宗寶道,他由趙舛親自撫養,趙舛公務繁忙時,便由四叔趙志照顧他。

而趙志對他視如己出,把自己畢生所學的傾囊相授。他聰明好學,很快就把趙志教他的知識,全部學會了。

趙舛在幾個兄弟中,他下棋是最厲害的。對於趙宗寶他是重點培養的,在閑暇時間,他也會教趙宗寶下棋。

因此,在趙志和趙舛的共同指導下,趙宗寶的棋藝遠遠超過了自己老子,沒人是他的對手。

同趙宗寶相比,趙宗鈺那會兒年紀尚小,又是趙舛的老幺,趙舛把他託付給秦國夫人,自己就不怎麼管他。

那個時候,趙舛學習完功課,下了學便開始玩耍。之後,把劉素娥納入府中為妾,更是同她在一塊舞文弄墨,哪還有心思學習棋藝呀?

趙舛駕崩後,就他大皇兄趙宗寶棋藝比較精湛,他也只能找趙宗寶學棋。

“那是自然!咱們大順王朝,被周邊的一些小國,包圍在中間。如今,看起來一片祥和,可時間久了,終究是個禍害。

前些日子,南蠻國國君派使節來皇庭見朕,要咱們大順王朝同那小小的南蠻國結為同盟,朕並沒有即刻答應,正在尋思着,是否要同南蠻國結盟?”趙宗鈺道。

趙宗寶也沒即刻回答趙宗鈺的話,而是命人取來棋盤和棋子後,才對趙宗鈺說道:“不如,臣同陛下先下一局如何?”

趙宗鈺知道趙宗寶另有深意,便耐着性子同他下了一盤棋。在棋藝上趙宗寶要甩趙宗鈺好幾條街,沒一會兒趙宗鈺便敗下陣來了。

“皇兄棋藝了得!朕自愧不如呀!”趙宗鈺道。

“其實,這盤棋還有解法,陛下未必就會輸!”趙宗寶嘴裡說著,在棋盤上,加了一個子,趙宗鈺所執的白子,多了一口氣,又活了過來。

趙宗鈺看着棋盤死而復活的白子,眉頭終於舒展開了。趙宗寶則一臉深意的看着他,嘴角上揚,似笑非笑的樣子。

“皇兄此處落子何解?”趙宗鈺此問一語雙關,並不全然問棋局。

“陛下是否知道咱們皇姐趙如嫣的過往?”趙宗寶刻意賣了個關心。

“那會兒,朕善且年幼!哪知道個中緣故!”趙宗鈺一頭霧水道。

“臣此處落子,謂之遠交近攻!”趙宗寶道。

“還請皇兄明示!”趙宗鈺道。

“皇姐三十有餘,仍待字閨中不肯出嫁,陛下可知何故?”趙宗寶道。

“皇姐不願意出嫁,朕養她便是啦!這又有何難?”趙宗鈺道,他同趙宗寶、趙如嫣三人,一母同胞,甚是親厚。

自古皇家無親情,有的便是算計。而他們三個,形成了鐵三角,在外頭人看來,也不過爾爾。其實不然,私下裡,他們都是靠身邊人互相傳信,做得甚是隱蔽。

趙宗寶替四叔趙志求情,惹惱父皇,被幽禁齊王府,自知與皇位無緣,心裡又害怕幼弟趙宗鈺不是二皇子趙宗熹的對手。

若是被趙宗熹坐上龍椅,成了九五之尊,他們兄妹三人,定然會受到排擠,無好日子過。他同趙宗鈺是嫡出,他被排除儲君之列,而趙宗鈺可是有儲君資格的!

雖然比趙宗熹年幼,趙宗熹排行老二,但趙舛遲遲沒有給他生母寧彩雲晉後位的意思,因此,趙宗熹仍然是庶出的。

在爭儲的過程中,自然要比嫡出的趙宗鈺遜色了些。況且,趙宗鈺本身資質不錯,比趙宗熹更受趙舛寵愛。

因此,只要趙宗鈺不跟他一樣出了差錯,被立為太子妥妥的事。為了趙宗鈺順利成為儲君,他同趙如嫣沒少暗中幫助。

“非也!其實,大順王朝是太祖皇帝一手打下來的江山,那會兒皇姐正值妙齡少女。而南蠻國實力強悍,屢次侵犯我朝邊境。

皇姐為了打探軍情,便偽裝成流民,混進南蠻國國境。彼時,南蠻國君王,正值壯年,同皇姐不期而遇,一眼相中了皇姐!

後來,便有了李梗,因此南蠻國太子李梗便是皇姐親生孩子。只是南蠻國君主並不知道,當年逃離南蠻國皇宮的那名皇貴妃,便是皇姐她!

父皇同太祖皇帝,為了保護皇姐,便刻意把此事,給隱了起來!”趙宗寶道。

“既然皇姐同那南蠻國君有了李梗,又為何逃了回來?”趙宗鈺不解的問道,他深受喪子之痛的折磨,心裡很難理解趙如嫣的做法。

“那南蠻國君深愛皇姐,對她視若珍寶!可太祖皇帝剛登基不久,江山不穩固。東有倭寇虎視眈眈,北有游牧作亂,西有晉丹國一旁鼾睡。

最不老實便是南蠻國!國君正直壯年,爭強好勝,屢犯我大順王朝邊境。皇姐為了大順子民,免受戰爭流離失所,餓死荒野之苦,為了太祖皇帝穩坐龍椅,刻意逃離南蠻國,同南蠻國君玩了一出攻心計。”趙宗寶道。

“那之後呢?”趙宗鈺問道。

“南蠻國君自然失魂落魄,無心攻打大順王朝。”趙宗寶眼睛深遂的望着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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