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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死纏爛打後,趙宗鈺總算如願地把劉素娥納入府中,成了他的侍妾。

也許覺得自己是用了手段,才把劉素娥納入府中,心中有愧,便沒有強迫劉素娥同他圓房。讓張羈教她習字,他處理完公務後,便會來查她功課。

趙宗鈺新納了侍妾,襄王府里自然沒有不透風的牆,張姬得知後,便跑到秦國夫人那哭哭啼啼地。

秦國夫人並不是不知道趙宗鈺新納侍妾的事,只是王爺已經成年了,納妾之事,她不便干預。只要襄王府能夠安靜,侍妾沒有整什麼幺蛾子,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去唄!

可這張姬跑到她跟前哭訴,劉素娥魅惑王爺什麼的,這似乎給她一個管理王府後院的理由。王爺納妾她是管不着的,可後院的女人不安分,那她還能安安靜靜的坐着嗎?

“秦嬤嬤!襄王近期帶了位來歷不明的小娘子回府,整日同那小娘子鬼混,連書房也不去了!並非妾身善妒襄王同那小娘子交好。

只是那小娘子來歷不明,若是刺客的話,王爺豈不是有性命之憂?妾身生是王爺的人,死亦是王爺的鬼。實是擔心王爺,為王爺的安危着想吶!”張姬在秦國夫人那,梨花帶雨的哭訴完劉素娥如何魅惑趙宗鈺後,臉上還掛着淚痕,給人感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倘若張夫人能夠讓王爺高看一眼,王爺又何至深陷風險,鍾情於那來歷不明的女子呢?”秦國夫人話里話外,充滿了責備。她又豈能不知,張姬心裡真實的想法。

皇家本就沒啥親情可言,談何真情呢?有的算計和陷害,她自幼跟隨皇后,張姬假借她之手,欲除掉那新來的侍妾劉氏,她心如明鏡。

只是那劉氏已經來府中數日,未曾向她請安,她心中也甚是不快。也想着找個時間教訓下那個劉小娘子,讓她知道誰才是王爺府中當家的主。別恃寵而驕,佔著王爺寵愛,忘記了自己是啥身份來着。

那今日張氏既然找上門來,那她就順水推舟,做個人情唄。

“秦嬤嬤,天可憐見,非妾身不願意侍候王爺,實乃王爺他……”張姬一副欲言又止,給人一副很矜持的樣子。

看着張姬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秦國夫人不知道該罵她還是該同情她。可憐之人,定有可恨之處。自己得不到王爺的喜歡,那能怪誰呢?

做侍妾應有做侍妾的樣子,不是嗎?這張氏,竟然不知道好歹,居然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拿她當槍使?

“既然王爺不喜歡你,你就想辦法讓他喜歡,如果做不到,那就安分些,別做什麼不幹凈的事。襄王府清凈的很,沾不得血腥的!”秦國夫人不冷不熱,面無表情,給張氏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既然明白了張氏的意圖,就得拿些顏色讓她瞅瞅,讓她明白下自己是什麼身份!她秦國夫人雖然只是王爺的奶娘,但也不是誰都可以使喚的。

“秦嬤嬤明鑒,妾身自打進王府後,一直安分守己,決無半點覬覦之心……”看着秦國夫人陰沉着臉,張姬心裡有些後怕起來。她即刻跪在秦國夫人跟前,不敢抬起頭看一眼。

前些天茶水灑在王爺身上,王爺倒是沒說什麼,而秦國夫人卻罰她跪在大殿上抄了一天的《女則》。

王爺路過的時候,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陰冷的眼神何其的陌生呀!

“明白甚好!那劉氏不守規矩,我倒要看看是如何魅惑王爺的!”看着張姬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驚若寒蟬,秦國夫人甚是滿意。

這些侍妾身份卑微,命如螻蟻,給她提鞋都不配呢!縱然得到王爺寵愛,那又如何?難不成還想着飛上枝頭變鳳凰不成?

……

軒轅殿中,異常的安靜,少了往日的鶯歌燕舞。在劉素娥未入襄王府之前,趙宗鈺每每在書房中閱讀疲勞,軒軒殿便會歌舞昇平,以解襄王煩悶心緒。

爾今卻在軒轅殿中舞文弄墨,好不樂哉!

“王爺妙手丹青,臣妾所不及呀!”劉素娥手裡磨着墨,口中讚美道。

她並不是為了拍趙宗鈺的馬屁而違心恭維他,而是趙宗鈺丹青確實不錯。畫中的馬栩栩如生,若是給它安上馬鞍,它都要從畫中飛出來了。

“夫人可千萬別拍本王的馬屁,若是想學,本王可以教你!不過……”趙宗鈺一臉邪惡地看着劉素娥。

眼前的美人,他如願以償的收入府中,卻不能同她圓房,多少有些失落。心裡愛她,便不想強迫她。即使不能雨水承歡,但能朝夕相伴,足矣!

“想得美!妾身不學便是!”初入王府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確如張羈所言,府中女眷並不多,除了嬤嬤秦國夫人及一名侍妾張氏,還有幾位使喚的丫寰外,余者皆是清一色的護院和家丁。

不過,嬤嬤和張氏皆未曾見過,趙宗鈺安排她住在石榴閣。每日用膳畢,便陪王爺習字研墨,日子倒也舒暢。

“好啦!本王同你說笑的,來……”趙宗鈺換好畫布後,強行往劉素娥手中塞畫筆,並握着她的手,畫了起來。

“王爺好興緻呀!”趙宗鈺此時正入神的教劉素娥丹青,卻被打斷,心中甚是不快,待看清來人後,便不好發脾氣。

只是陪着笑容唅首問安:“秦嬤嬤好!”

劉素娥雖不認識來人,竟也福了福身子,問安道:“秦嬤嬤好!”

秦國夫人沒有搭話,她睥睨了一眼劉素娥,心裡暗道:模樣倒是標誌,比那張賤人機靈多了,難怪那張氏入府多年,得不到王爺的歡心,一無所出。

“這位小娘子是何許人也?”秦國夫人陰沉着臉,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

“哦!這是本王新近所納的侍妾,本王尋思着,業已成年,無須事無巨細地向秦嬤嬤彙報,便私自納入府中。”趙宗鈺臉色平靜的答道,秦國夫人這會兒來軒轅殿,自然是尋事來着。

“王爺府中納妾,老奴干預不了!但,王府後院的事,老奴總得過問一番吧?否則我這當嬤嬤的,不是失職了嗎?”秦國夫人說道。

“劉夫人這幾日身體欠安,本王尋思着,等劉夫人身體養好了,再去秦嬤嬤那裡請安亦可。”趙宗鈺未等劉素娥出口請罪,便替她做了主。

劉素娥到底沒見過這架勢,看着秦國夫人面色不善,她手心微涼。趙宗鈺慌忙遞了眼神給她,暗示她不要慌。

“既然劉夫人,身體不適那就歇着唄,請安的事還是免了,老奴擔待不起。等哪天王爺大婚,王妃來王府了,再請安也不遲。”秦國夫人冷言冷語,意在諷刺劉素娥,侍妾便是侍妾,成不了府中的女主人。

縱然有王爺寵愛、護着又如何?山雞安能同鳳凰相提並論呢?

“那本王就先謝過秦嬤嬤!”見秦國夫人沒有繼續刁難劉素娥的意思,趙宗鈺說話的語氣,也客氣了不少。

畢竟,整個王府,他才是主子。秦國夫人縱然功勞再大,有養育之恩,但主子便是主子,在趙宗鈺跟前,她永遠是奴才。

因此,在趙宗鈺跟前,她自然不敢甩臉色來。只是她把趙宗鈺當成了自己親身兒子,而劉素娥入府後,趙宗鈺整天跟她膩在一起。甚至把她這個嬤嬤都快給忘記了,平日里,對她畢恭畢敬的。

今日卻為了這麼個侍妾,居然拿身份來壓她,先皇后早歿,她照顧了趙宗鈺十來年,卻不如剛入府幾天的小丫頭片子,她心裡怎會甘心呢?況且,劉素娥並非大家閨秀,只是樂坊……

“那沒什麼事的話,老奴就先行告退了!”秦國夫人心裡不甘,又無可奈何。

……

等秦國夫人離開軒轅殿後,趙宗鈺便跟劉素娥解釋道:“秦國夫人乃本王奶娘,平日里本王亦是敬她三分。每個月初,秦嬤嬤都會進宮向父皇彙報府中事務。”

“那王爺豈不是如籠中金絲鳥?”劉素娥回道。

“是!但也不是!”趙宗鈺直視殿宇外,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沒說什麼,劉素娥也不好意思問,她下意識的拉了下趙宗鈺的手,順勢靠在他懷裡。

眼前這位王爺令她捉摸不透,似乎好幾張臉。

初次見面如冤家,有什麼深仇大恨似得;看上了她,猶如橡皮泥似得,想方設法的把她整到府中,躲也躲不掉;爾今,卻嬉皮笑臉的同她說笑,沒有一點王爺架子;這好端端的,卻又臉色嚴肅的嚇人……

清竹軒,小翠急急忙忙得跑來張姬房中。

“夫人,奴婢剛才看到秦國夫人,怒氣沖沖地離開軒轅殿!”小翠言語中露喜色,自打主子進王府以來,就一直得不到王爺的親賴,但她跟秦國夫人倒沒什麼矛盾,呆在清竹軒倒也衣食無憂。

而這劉氏才剛來王府幾日,便惹秦國夫人不快,註定往後沒好果子吃。

“是嗎?千真萬確?”張姬大喜過望。

“千真萬確!奴婢親眼所見!”小翠很是淡定的說道。

“此事,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否則……”張姬威脅道,她知道小翠膽子小,不禁嚇!

“夫人您就把心擱到肚子里去吧!這事,小翠守口如瓶,絕對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夫人過得好,小翠才過得好……”小翠信誓旦旦的承諾道。

“你真是這麼想的?”張姬心中暗喜, 她進王府這麼多年,也就小翠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不離不棄的。其他的,見她在王府幾年不得寵,找各種由頭,托關係跑其他地方去了。

小翠沒有回答張姬的話,只是默默地點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