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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十四五”歲的花季是男女戀愛萌芽的季節,所以這個時候班上傳着誰喜歡誰,誰又暗戀着誰這樣的話題太普遍了,可這樣的話題卻是眾多少男少女最渴望談論的話題,它永遠不會過時,也永遠不會凋謝。

所以對於這位楊澤剛喜歡徐文敏這事,從理性上來說,白耀龍是真的能理解,可遺憾的是,即便他知道如此,這具年輕身體依然不斷地分泌出雄性那種為了霸佔雌性的激素。

這種激素讓他感到莫名的不安和衝動,以及擰巴的醋意,所以思想不由自主的排斥這個實事,最後通過大腦錯亂的彙集成一個衝動的問題,對金靈問道:“你咋知道他喜歡徐文敏的?”

金靈其實在知道白耀龍開學第一天就抱了徐文敏,就一直心裡欠欠的,一樣說不出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現在看白耀龍那突兀的表情變化,也將她本來還挺好的心情,一下拉了下來。

“這事在初二的時候就全班皆知了,再說,你沒看見那天陳老師問誰來辦黑板報的時候,徐文敏一舉手,他就舉手了嗎,這還不明顯嗎?”

“噢?是嗎?那照你這麼說,你也舉手了,那你也喜歡那個楊澤剛?”白耀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鬼使神差的說出這樣一句懟人的話來,可能是佔有慾在作祟吧。

但他說完就後悔了,只見金靈的臉變得酡紅,神情變幻莫測,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立刻交雜着憤怒和害羞而對着白耀龍大吼道:“你亂說什麼啊,誰說舉手是為了他,我怎麼可能喜歡那種人,你要是再亂說,我這次真的要生氣了。”

白耀龍被她這反應嚇了一跳,他是第一次見金靈生這麼大的氣,看來在戀愛這事上女生的確是比男生更加敏感,很顯然,自己這亂點鴛鴦是踩了她的逆鱗了。

“好,好,好,我不亂說,不亂說了,你別生氣啊!”白耀龍也是怕了她,連忙求饒道。

可金靈卻不再理他,朝着山上快速的跑去,而白耀龍看了看她的背影,只得搖了搖頭的再去提起那桶笨重的水,朝着半山腰費勁的走去。

白景鎮中學這樣依山而建的格局讓很多第一次來這所學校的人都能感受到它的巍峨宏偉,可如果你在這學校生活久了卻又會覺得它很奇葩。

白耀龍在前世一度認為設計這所學校的那位大師要麼是天才,要麼就是精神病,這樣將半座山修成學校的,估計在全國都是獨一份。

而現在提着一桶水往上爬階梯的白耀龍心裡肯定是認為那位設計師是撒比的,雖然他體力好,並不覺得有多辛苦,可水桶的提箍卻異常的咯手,當他把水提到半山腰,手掌已經有了一條長長的勒痕,也讓他這個沒怎麼從事過體力勞動的人暗罵不已。

“水提來了!”白耀龍將水桶輕輕放在地上,然後甩了甩被勒痛的手掌,對幾人說道。

徐文敏看他有點微微汗跡,也點頭對他說了一聲辛苦了,然後拿出抹布打濕擰乾後,擦起黑板來。

不過因為黑板較高,很多高處的地方她也擦不到,所以一旁的楊澤剛急忙也拿了一張抹布,站在準備好的凳子上,去幫她擦高處的地方。

白耀龍見兩人將準備好的兩張抹布全拿走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得走到還有點不開心的金靈旁,對她小聲說道:“還在生氣嗎?要不我給你道個歉吧。”

其實白耀龍根本沒明白為什麼金靈會有這麼大反應,不喜歡就不喜歡唄,自己也沒說出什麼十惡不赦的話吧。

金靈卻不看他,只是對他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你個大笨蛋”,然後就走開了。

白耀龍無語,只得搖搖頭又來到徐文敏旁,問她還有沒有什麼事做。

而專心擦着黑板的徐文敏卻說暫時沒有,她們擦完黑板還得等黑板晾乾,反倒是對金靈說道:“金靈,你現在要是沒事,要不先看看旁邊那張楊澤剛畫的底板圖,有什麼意見可以提出來。”

白耀龍沒想到這個楊澤剛這麼上心,居然把底板圖都已經畫完了,看來是真的很重視這次能在徐文敏面前表現的機會。

而一旁的金靈現在也閑來無事,點了點頭,拿起了那張圖看了起來,白耀龍想湊過去看一眼,她又躲開了。

就這樣,白耀龍沒想到原本期待的美好團隊活動,搞成了自己孤家寡人的結局,只得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對大家說去上個廁所,尿遁離開。

他當然不是去上廁所,只是悶得慌也憋得慌,原本以為應該是快快樂樂的辦黑板報,可徐文敏就當他是陌生人一樣。

而金靈也不知道是發了哪門子脾氣,也不願意搭理自己了,而自己像木頭人一樣在那裡看她們表演,完全沒有自己想要的感覺,所以不如趁着這會還要晾乾黑板的空隙,去抽一支煙。

學校山腰的布局很簡單,中間是文化牆和上下山的階梯,左邊是男生宿舍,右邊則是女生宿舍,雖然是在半山腰,但其實還是開闢了一塊還算大的空地的,所以半山腰的空間並不是顯得非常狹小,反而其實很開闊。

白耀龍來到上次考試時出來抽煙的地方,這裡是一個角落,且有一些樹木,勉強能夠遮擋住他抽煙的身影。

此時的他,煙癮其實並不大,但在心靈里卻自認為是老煙槍了,畢竟前世他煙癮不小,而抽煙總是能讓他在兩個靈魂中找到一個平衡感。

白耀龍拿出打火機,點上了一支煙,抽了一口後,用手夾住煙蒂,然後吐了一口煙霧,遙看着遠方延綿不絕的山脈。

看着遠景,他也有些自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這具身體的緣故,居然會因為受人冷落而鬱郁不安。

他苦笑了兩下,背靠着樹,再次吸了一口煙,想着自己一個成年人了,哪能這麼被動,也思考着一會得好好表現一下,可不能因為自己在四人中成績最差,而真讓三人以為自己就只能像農夫山泉那樣噹噹搬運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