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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指间沙,岁月如梭,肩上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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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四年,正月十五,玲珑望着满府的张灯结彩,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话真真不假,在这里的父亲还躺在床上,长达三四年的丹毒的浸染,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复原的。

玲珑想起了远在千年以后的爸妈,不知道他们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玲珑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元宵节,因为那一天好多平时不能经常见面的表姐表弟还有堂哥堂姐没,舅舅姑姑叔伯阿姨都会聚在一起,玲珑和表姐他们嬉笑打骂,大人们便会打几圈麻将,其乐融融。

如今只剩下玲珑一人,虽然燕伯伯和吴伯伯故意把大年夜的年夜饭整到了府中的大伙房里,但是玲珑还是没有感觉到暖意,只是惊觉,虽然时间对于玲珑相当难熬。

居然一晃,已经年后,虽然没有新历,但是玲珑根据经验,此时定是接近三月了,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正是好风景。菀菀黄柳丝,濛濛杂花垂。日高红妆卧,倚对春光迟。本来是多美的春日景象,但是玲珑的心情却特别的凋敝,像是萧瑟的秋末,狂风卷着落叶,无尽凄凉。

出了正月,欧阳俊逸还没有回来,也许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吧!玲珑心中总算不再那么堵着一样难受了。

直到出了正月,玲珑都没有任何过完节的感觉,没想到自己在唐朝的第一个春节。到处张灯结彩,自己却心情如此低落。

欧阳俊逸走的时候悄悄地留了一张照顾上官俊的信纸,上面事无巨细,已经精细到包括衣食起居。甚至晚上怎么盖被,什么时候该擦身,醒来的时候该怎样做。

最后一句话是,如果有异样,赶紧找无木。

玲珑特别生气,欧阳俊逸没有一句话说了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当他出了正月。都还不见归影,定是当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所以才没有写字。

无木凭空消失了几天,出了正月就回来了,玲珑心里放心了很多,至少父亲的病情才有保障,上官俊恢复得不错,因为雪茹偷偷地换掉了汤药,所以醒着的时间长了很多。虽然醒着的时候,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说话也没有以前利索,但是至少已经有了期盼和念想。

本来自己想象过很多过节时候,自己该怎样折腾的场景,但是如今才发现,心情好的时候天天都在放烟花,心情抑郁之时。张灯结彩,也无半点笑意。

同样和玲珑一样心情不怎么美好的人,还有袭人,因为袭人,这个大年,街上少了妙龄女子,少了大国盛世的丰美。

苏小月难得陪裴逸楼一直呆着,但是两人除了吃饭,裴逸楼连睡觉说梦话都在捉袭人。

见着裴逸楼本来就瘦削地脸,因为操劳。两颊都凹进去了,苏小月心疼得跟火烧火燎一般。

心中一直在想的事情,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口:“逸楼,小月有一件事情一直想说,如今真的下了决心。”裴逸楼知道苏小月的。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看她这么严肃,也竖着耳朵,拥着她听起来。

“小月想要乔装打扮一番,引诱袭人出来。既然又有姑娘被害了,还在除夕这样的好日子,小月觉得只有出这样的办法了,小月怕袭人知道现在长安城已经没有女子敢在黑夜出门了,小月想要乔装打扮成,异域女子。服装小月已经准备好了。”苏小月平静得说到,就像她不知道被袭人戕害地女子死相是如何的可怖一般。

裴逸楼一听,手里端着茶杯,刚刚才续了开水的茶杯,已经把他的手指烫木了,但是因为听苏小月说话,越说越吃惊,一直忘了放下来,直到空气中飘着淡淡地肉香味,苏小月转过头来,这才打掉裴逸楼手上的杯子,把他受伤的手指,拿在手里吸允着。

他看着眼前正在问头帮她止痛的女子,瘦小的肩膀,甚至撑不住唐朝流行的丰腴的平口衣服,外面的大氅时不时的滑落,眼泪里常常泪汪汪地,可是现在却如此的坚定,居然感觉不到一丝畏惧和害怕,这样的表情让裴逸楼更加的心疼。

“小月知道逸楼此刻在想什么,但是小月心意已决,并不是一时脑热所想,如果你不配合小月,只会将小月陷入更加危险地境地,见逸楼为了此事如此的劳神,还有如此多的姑娘惨死,小月本已经是不白之躯,也许这样更有价值,逸楼只需要想一件事情,就是怎样能够逮到袭人,然后保全小月。”虽然苏小月这么说,但是裴逸楼还是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貌似完全不听。

小月扶正了裴逸楼的头,说:“你知道吗?你比谁都更知道袭人有多残忍,而且你比任何人都知道袭人会怎么做,除了你能保护我,没有任何人能保护我。”苏小月坚定的点头。

裴逸楼两行眼泪流下来。知道苏小月肯定不会改变初衷,只能是同意了。

本来想找杜三生商量一下,但是这几日恰好他都不在酒馆。

裴逸楼特别认真的扳着苏小月的头,说:“一切事情都必须计划好,不可莽撞,正是因为知道袭人有多么的可怕,我还是太害怕,实在是太害怕了。”

“不要变卦,必须坚定,只有抱有信心,我们成功的几率才最大,我活下来的几率也就最大,袭人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盯上的女子的。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苏小月把手放在逸楼的嘴上。

也许很多事情都让苏小月无比胆寒过,但是唯独这次,她一点都不害怕,是因为有裴逸楼吗?反正苏小月知道逸楼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事,她信任他,超过自己。

苏小月在自己的臂弯里面安详地睡着了,裴逸楼知道苏小月的性格,如果自己不同意,她甚至会自己去,那岂不是更危险,但是还是舍不得。裴逸楼恨自己不但赎不出她,还将她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智因为他是自己的女人,便要承受这样的任务吗?

裴逸楼浑身都在瑟瑟发抖,控制不住的,一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男人,什么时候害怕过死,但是苏小月在自己的怀里,他一下子有了软肋。难道爱一个人就是有了铠甲,也有了软肋吗?

这样的纠结很难受,裴逸楼几乎一夜未眠。

自己和苏小月也就是相识在这样的冬天,冬雪还未融化,长安城中的车水马龙,已经按耐不住了,压出条条车辙。虽然西北战事胶着,但是长安城一派繁荣景象,冰糖葫芦都好像更大更圆,更红更甜。

袭人却像是这繁荣上面的一把匕首,虽然不影响大局,却让局部流着血,碍了眼。

天刚蒙蒙亮,裴逸楼一宿没有睡,苏小月再安稳踏实中醒来,看着裴逸楼乌黑的眼圈,知道他心中忧心何事,只是如小鸟找到了栖身的窝一般,蜷在裴逸楼的胸口。

“逸楼,都道是**苦短,其实春寒料峭,苦短便是因为你在身边,所以便显得短了,你没在我身边的日子,总是觉得被窝都是凉的,整个身体里面透着一股子冷意,可是自从你我相见那日开始,便错过了多少良宵,逸郎可曾估算过?”说完也顾不上羞涩,嘟起嘴唇,轻轻地贴在裴逸楼的嘴上。

逸楼的嘴唇动了一动,像是一惊,然后翻身把苏小月压在了身下。

天刚刚蒙蒙亮,看人并看不太清楚。苏小月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和裴逸楼共赴釜山**,却从未好意思正眼打量过这个深爱的男子。

裴逸楼身上的被子只搭到腰间的位置,蒙蒙亮的昏暗光华在他的背上映照,使得他的肌肤更加有了神秘的光泽,苏小月眼睛所到之处,犹可见得背上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伤疤,那是在近身搏斗和多次执行赏金任务中常年积累下来的伤,但即便如此,也丝毫不影响他整个背部线条的美感,像是雕刻家手中最完美的艺术品,更像是一个男人饱经沧桑的赞歌,让苏小月忍不住更加紧的抱住了裴逸楼的肩膀。光是一个背影,就已勾得苏小月媚眼如丝。

他的腰身曲线华丽,窄瘦劲实,虽然肩膀有些瘦削了,但是丝毫不影响裴逸楼在自己心中的感觉,流畅中更见担当。苏小月相信在关键的时刻,他爱的男子,一定会保护此刻正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地自己。这恩爱便似藤缠树一般,越缠越紧,不分彼此。

虽然裴逸楼和苏小月结合的部位被棉被遮挡,但他的腰身挺动幅度却极大,像是颠簸于石子路的马车,晃晃动动,上上下下。

苏小月像是爱抚着自己心爱之物,虽然没有任何的心情,但是有时候一场雨露之欢胜过万语千言,将自己托付给对方,便是最大的信任,脱掉俗世烦扰,袒露纯真心迹,便是苏小月能给裴逸楼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