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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發現確實有一座孤零零的宅子立在不遠的地方。

“柱子,回來吃飯了。”

“奶奶,我馬上回來。”

“要不這樣,你們跟我一起去我家,我奶奶她知道的更多?”

“那你在前面給我們帶路吧。”雲雅茹道。

“只是到時候,你們能不能讓我騎一下馬?”

這孩子看不出來,還會和人講條件,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只要探聽到有用的信息,帶他溜一圈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展昭道。

“那各位哥哥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儘管吩咐。”柱子拍拍自己保證道。

“柱子,那麼先跟你去你家。”

“好吧。”柱子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滿意的答覆,但還是高高興興領着雲雅茹三人去了他家。

這家是一個不大的農舍,院子裡面種了一些蔬菜,還養了兩隻雞。

“奶奶,我回來了。”還不等雲雅茹三人開口,柱子就朝院里喊道。

“回來就去洗手吃飯。”

“你們三位是?”柱子的奶奶看見柱子身後跟着三個陌生人。

“我們路過此地,想在大娘這裡歇歇腳,順便找大娘打聽一下,幾年前發生在堰西村的那起自縊事件。”白玉堂忙上前,直接說出了她們此行的目的。

“你們怎麼會想起詢問這件事情?”柱子奶奶覺得有些奇怪,人也更加變得警惕起來。

“柱子奶奶,你別誤會,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大理寺的官差。”雲雅茹害怕柱子奶奶在誤會下去,她們到時候什麼也問不出,忙從衣袖裡拿出一塊令牌。

“柱子奶奶,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展昭將雲雅茹手中的令牌遞到柱子奶奶手裡。

因為堰西村經常會有借宿之人,所以他們對於這樣的東西並不陌生。

柱子奶奶摸了摸這塊令牌,又仔細看了看,確認是真的後,便將令牌還給了她們。

“那起案件當時不是已經了解了嗎,怎麼過了那麼久又想起詢問來了?”柱子奶奶有些搞不懂。

“我在翻看卷宗的時候,發現你們村裡有村民懷疑人不是自縊而亡,所以過來看看。”

在雲雅茹說話間,這老婦人仔細的打量着三人,看他們並沒有惡意,也就相信了他們的說法。

“只是屋裡簡陋,如果各位大人不嫌棄,就在院子里聊天如何?”

在柱子奶奶說話的功夫,柱子很有眼色,和自己的弟弟搬了三個矮腳凳出來。

“不嫌棄,正好我們也能歇歇腳。”說著,雲雅茹直接就這矮腳凳做了下來。

柱子奶奶看着三人不拘小節的做派,決定好好給三人說道說道。

於是走進屋裡,片刻後,柱子上走了出來,只不過手上多了一個破瓦罐,還有三個土碗。

“柱子奶奶,你們還是先吃飯吧,要不然一會兒飯菜涼了,那就不好吃了,我們坐在這裡等你們吃完了再聊。”雲雅茹接過三個土碗。

柱子奶奶本來想叫三人一起進去吃飯,但云雅茹覺得這些人生活都不易,便婉言謝絕了,再加上她們在的路上又在路邊各吃了一碗餛飩,現在並不餓。

幾次推拒之後,柱子奶奶也沒法,只得和柱子一起回屋吃起了午飯。

只不過,因為雲雅茹三人坐在外面,這柱子奶奶吃飯的速度明顯加快許多。

三人將瓦罐里的溫開水倒入土碗中喝了起來。

沒多久,柱子率先從屋裡走了出來。

“你這麼快就吃飽了?”雲雅茹問。

“我這不是怕幾位哥哥無聊嘛。”

“真是一個小機靈鬼。”

被雲雅茹這樣一番表揚,弄得有些害羞起來,用手繞了繞自己的耳朵。

“柱子,你知道多少,不如先給我們說說?”看到柱子,展昭有些等不及道。

“要不三位哥哥等我奶奶說完,我帶你們你那座宅子看看?”柱子想了想,給出了一個比較中肯的答案。

雲雅茹見他不想說,便沒有逼他,只是有些想知道其中的緣故。

不過也沒等她多想,柱子奶奶便從屋裡走了出來。

“讓你們久等了。”柱子奶奶很抱歉說道。

雲雅茹搖了搖頭。

“殷秦那孩子說來也是一個命苦的,他父親在他三歲時,再一次進山打獵後,便再也沒有回來。

他母親聽到這一消息,因為受不住打擊,結果一病不起,沒兩個月就跟着去了。

後來殷秦便一直跟着自家爺爺一起生活,不過在他快要成人前兩個月,他爺爺因為操勞過度,也離開了人世。

本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可是不曾想半年後的一個下雨天,一個姑娘因為路滑,一個不注意掉進了河裡。

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殷秦看來,他也沒多想,便一個縱身跳入河中,將那姑娘救了上來。可這一救,就捅了馬蜂窩。

各位大人應該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也不知誰將這事到處傳的沸沸揚揚,弄得那姑娘名聲受損,逼得殷秦將那姑娘娶了回來。”

“後來呢?”雲雅茹急切的想知道,接下來的情況。

“後來,這二人雖然成了親,但是那個姑娘卻沒有給殷秦一天好臉色。

我們都說,殷秦那孩子一輩子怕是被那個女孩給毀了。

果不其然,三個月後的一天,殷秦被人無意間發現懸掛在房樑上。

當時整個人青白一張臉,如同風中柳絮,左右微微擺動,嚇得好多小孩,看到這一幕,回家後就開始做起了噩夢。”

“那女子呢?”展昭有些好奇,因為柱子奶奶後來根本沒有提到這個人。

“這個人不知所蹤,當時縣令大人,還讓人去那女子的娘家問過,他們都說沒有看見那女子回去。

不過民婦記得當時有仵作說,殷秦脖頸處橫亘了一條青紫色的勒痕。

而縣令大人也是就由此斷定殷秦是自縊的,後來聽說那女子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柱子奶奶將自己知道的都和雲雅茹三人說了一遍。

雲雅茹心想,看來要斷定這殷秦是否真的為自縊而亡,還得重新開棺驗屍才行。

“柱子奶奶可否讓柱子陪我們去那裡看看?”柱子雖然答應了,但是柱子只是一個小孩,雲雅茹出於考慮,還是出聲詢問了一下。

“展兄,勞煩找一下里正,就說本官準備重新開棺驗屍。”雲雅茹想了想,轉頭對展昭叮囑道。

……

雲雅茹和白玉堂隨着柱子這孩子,來到了殷秦的家裡。

“各位大人,因為這屋子出現過死人,大家都覺得有些忌諱,便沒有人願意在裡面居住,一直就這樣空着。”柱子將他知道的和眾人說了說。

“好的,柱子,謝謝你能帶我們過來。”

柱子得了雲雅茹的表揚,一步三回頭,高高興興跑出去找小夥伴玩去了。

……

雲雅茹看見這屋子有些破敗,看起來有些臟,裡面很多東西都已經不見了,只剩下空空的炕,和不能搬動的灶台。

不過因為卷宗上寫的自縊而亡,所以她只是稍微掃了一眼,便將頭抬起,看向屋頂。

因為時間過去那麼久了,加上現場早已被破環,只有房樑上繩子懸吊過得痕迹還清晰可見。

不過這只能證明死者確實被懸吊過,但是他是否真的為自縊而亡,還不能完全肯定,必須等她重新驗屍後才能知曉。

“大人,聽說你們準備重新對殷秦的屍身進行開棺驗屍?”里正來到院中。

“想要知道他是不是自縊而亡,我們必須重新開棺驗屍,為其申冤。”雲雅茹肯定的回答道。

“可是死者為大,這樣恐怕不好吧?”里正有些不願意。

“要想找出死者死亡的真相,本官必須開棺驗屍,如果里正不同意,本官只得讓人前往縣衙。”

雲雅茹強硬的語氣,讓里正有些遲疑。

“可是我們村上沒有仵作,而且屍體掩埋了那麼久,恐怕早已化為白骨了。”

“這個你不需擔心,我們雲大人除了精通斷案,還會驗屍,這個根本就難不倒她。”白玉堂微微皺眉。

雲雅茹現在也有些不喜,要不是卷宗最後記錄了這樣一句,她也不會來到這個地方。

就在既然說話的功夫,四九已經拿着帶着縣衙里的一眾衙役,和仵作來到了堰西村。

……

里正見到一眾衙役,再也不敢阻攔雲雅茹了。

“這殷秦葬在哪裡?”展昭問。

“葬在後山和他父母的墳相鄰。”里正淡淡道。

他知道這棺今天恐怕是開定了,剛剛開始只看見三個人,他還敢委婉拒絕,可是突然來了這麼多衙役,就算心裡在不願意,也只能點頭答應。

“那就勞煩里正帶我們過去。”

里正現在就想看看這三年輕的大理寺官差,是不是能說出和當時縣令不一樣的話來。

“開棺。”

隨着雲雅茹一聲令下,一眾衙役開始拿起鐵鍬開挖起來。

雖然這些衙役心裡有些不願意,但迫於雲雅茹大理寺的身份,也只能埋頭苦幹。

挖了大約半個時辰,棺材便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撬開棺蓋時小心點。”雲雅茹見此不忘叮囑道。

因為是薄棺,此時屍體已經腐爛,讓人無法清晰分辨其面容。

不過從外觀、身形還有骨骼,可以推斷出這人死的時候還非常年輕。

雲雅茹不等仵作反應,已經戴上口罩和手套,小心翼翼拉開屍體的衣領,仔細觀察了起來。

因為死後自縊和死前自縊有一個很大的區別,那就是看索溝有無明顯生活反應。

“這人明顯是他殺,只不過兇手非常狡猾,再死者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先用繩子將其膩死,而後又偽裝成自縊的假象,用以混淆眾人的視線。”雲雅茹心頭一喜。

“大人,你是怎麼看出他不是自縊而亡的?”一旁的仵作忍不住低聲問道。

“你看這嘞痕有兩條,明顯一淺一深。”

被雲雅茹這麼一說,仵作這才發現了這一點,他這一下有些佩服起眼前這個大理寺的大人來了。

這個雲大人有些超出他以往的認知,他沒想到她的驗屍技術並不比他們這些仵作差,看來是他平時太孤陋寡聞了。

一旁的里正明顯被眼前一幕給震撼住了,一時都有些愣神。

“那這樣說來,在案發後失蹤的殷秦的媳婦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白玉堂托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