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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批判我,你也不比我高貴到哪裡去,別忘了,我們曾經還是盟友呢!”說著,她將手搭在車門把上,準備離開。

顧璟西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她,“你去哪兒?”

梁意歡甩開他的手,挑釁的看着他,“我決定還是不走了,等着許紓言明天一起回去。”

顧璟西眯了眯眼睛,鎖住了車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梁意歡,就像是一頭獅子正在盯着一隻無處可逃的羚羊。

“你什麼意思?”梁意歡不解,心頭湧現出一絲惱怒。

“你今晚就走,我叫代駕,跟着你央音。”顧璟西沉着臉,打開手機預約了代駕。

梁意歡瞪着他,“顧璟西,你有病吧?你不送林千亦回去了?她可喝多了,你就不怕許紓言把她怎麼樣?”

顧璟西咬了咬牙,陰沉着嗓子回了一句:“你和許紓言在一起我才不放心。”

“你防的了我一時,又防不了我一世。林千亦根本就不值得許紓言掏心掏肺,我告訴你,總有一天許紓言會看見我的好,跟我在一起。”

梁意歡恨得咬牙切齒,卻依舊維持着高傲的姿態。

“我不管你倆想怎麼樣,總之離她遠點兒!”顧璟西微微垂着眼眸,濃密的眼睫遮住了他眼中那些不堪的情緒。

梁意歡看穿了他的心思,口中不禁發出了嘲笑,“備胎做到你這個份上,也是絕了!”

代駕很快就來了,驅車載着顧璟西和梁意歡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苑清禾沒喝多少,人還是很清醒的,她看了一眼時間,不禁有些急了:“馬上就要關寢了,再不回去就來不及了,他們這是去哪兒了?”

李泊茗剛要出去找其他的三個人,就看見許紓言走了回來,“他們先回去了,吃好了我們也走吧!”

“我倆離得近,走兩步就回去了,千亦怎麼辦?”苑清禾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林千亦,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不免有些擔心。

“打車回去應該還來得及,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她。”許紓言望了一眼林千亦,不禁微微蹙眉,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那她就交給你了。”許紓言向來沉穩,他辦事苑清禾還是放心的。

李泊茗和苑清禾走後,許紓言坐在林千亦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附在她耳邊呼喚着她的名字,“千亦,起來吧,該回去了。”

林千亦睜開朦朧的睡眼,痴痴地望着許紓言,下一刻突然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把自己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他身上。

喝醉酒的人沒輕沒重,許紓言還沒反應過來,身體飛快的向後仰去。求生的本能讓他下意識的伸出了手臂,撐在自己身後,穩住了兩人搖晃的身體。

林千亦緊緊的抱着許紓言,腦袋在他的耳邊蹭了蹭,小聲呢喃的了一句:“我好想你……好想你們啊……”

許紓言的眼中閃動着細碎的光芒,這個“你們”之中也包含了他吧?想他就好,即便她心裡裝着很多人,有他就好。

“我也想你,很想你。”許紓言抬起一隻手,輕輕揉了揉她的後腦,眼神之中滿是寵溺。

林千亦突然抬起頭,望着他的眼睛,問了一句:“你有多想我?”

“每晚都能夢到你。”許紓言的唇邊漾着一抹淺笑,彷彿被夢到的人不是最幸福的那個,而他才是。

“我昨天也夢到你……”林千亦打了一個酒嗝,“給我做紅燒排骨了。”

許紓言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走吧,我們得回去了。”

“不走,不走……”林千亦忽然抱緊了許紓言的脖子,哼哼唧唧的撒起嬌來。

許紓言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耐心的哄着:“再不走,學校就回不去了。”

“不回學校,晚上不上學……我都畢業了,不要學習……”

林千亦口中語無倫次的念叨着,許紓言卻聽懂了,看來十年寒窗苦讀着實把林千亦累得不輕。

許紓言完全不介意她撒酒瘋,笑意盈盈的問:“不回學校你要去哪兒?”

“你去哪兒,我去哪兒!”林千亦把頭埋在許紓言的頸窩裡蹭了蹭。

許紓言的脖頸間一陣發癢,癢的他有些心慌意亂,不過,理智很快就催促他做出了選擇,“別說傻話了,走,我送你回去!”

“不回去,不回去,我是一個沒有家的人……”林千亦開始吵着鬧着,後來聲音越來越小,隱隱帶着一些哽咽。

許紓言忽的心口一痛,她一直都是這樣覺得的吧?雖然平時看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但骨子裡還是會覺得無比孤獨。

只有在醉了的時候了,才將掩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話會毫無防備的講出來。

“胡說,你有我呢,我會給你一個家的。”許紓言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他的語氣無比堅定,比起安慰,更像是一種許諾。

“你給我家?”林千亦窩在許紓言的耳邊輕輕呢喃的了一句。

“嗯,我給你!”

許紓言從來都沒有像這一刻這麼奢求過自己快些長大,如果他現在就到了法定結婚年齡該有多好,那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娶回家了。

“那我們回家……”

林千亦弱弱的念叨了一句,就再沒了聲響。

“千亦?千亦?”半晌,許紓言也不見她有動靜,不禁輕聲呼喚了兩句。

懷中的人並沒有絲毫反應,他探出頭看見林千亦已經睡著了,不免落下了一聲嘆息。林千亦睡得很沉,任憑他如何呼喚,都沒有半點反應。

林千亦現在這個樣子,許紓言也沒辦法將她送回女生宿舍,無奈,他也只好將她帶進了自己在酒店提前訂好的房間。

今晚林千亦喝了不少,但是沒吐,只不過身上沾染了一些酒漬和煙火氣。

許紓言看着床上沉睡的林千亦猶豫了好半天,最後叫來了酒店的服務生,幫她把身上的衣物換下來,送去乾洗。

這一夜,林千亦一覺到天亮,許紓言卻睡得不怎麼踏實。

他沒想過林千亦會跟來,所以訂了一間大床房,兩人也只能睡在一張床上。林千亦睡覺很不老實,不是蹬被子就是打把勢,反反覆復砸醒許紓言好幾回。

酒店的房間有些悶熱,許紓言開了空調溫度剛剛好,林千亦毫無意識的動作幾次鬆散了身上裹着的浴袍,讓許紓言一陣心亂如麻。

他的身上燙的厲害,沖了兩次涼水澡還是覺得燥熱難耐,他擔心林千亦會感冒又不好將空調溫度調得太低,自己也不敢打赤膊,只能默默忍受着。

一晚上,許紓言給林千亦蓋了好幾次被子,只為了遮擋她胸前的風光。

最後,他實在是受不了了,起身用棉被把林千亦整個人都裹了起來,才安靜的眯了一會兒。

當第一縷陽光射穿稀薄的雲層灑在大地上,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感受到了刺眼的光從窗子外照進來,林千亦皺了皺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她一睜眼,就看到了許紓言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短暫的茫然之後心中陡然一驚,下意識的就想要轉身逃走。

誰知,這一動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固定住了,身體瞬間就失去了平衡,“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許紓言被這一聲動靜驚醒,看到大床上另一側的人沒了,心中驀地一頓。他起身就想去尋,卻發現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正裹着被子躺在地上。

他趕緊伸手去扶,林千亦卻大喊了一聲:“你別過來!”

聽聞此言,許紓言朝她伸出去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停頓了兩秒,他緩緩收了回去,直起身,向後退了兩步。

林千亦飛快的把纏繞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解下來,她偷偷朝被子裡面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浴袍,臉上瞬間一白。

她重新裹緊了被子,看着同是一身睡袍的許紓言,眼中泛起了委屈的光,“怎麼回事?”

許紓言知道她在害怕什麼,耐着性子解釋道:“你喝多了,非要吵着跟我回來……”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不等許紓言解釋完,林千亦就打斷了他的話,話說到一半又說不出口了。

她委屈巴巴的望着許紓言,好像隨時都可能會哭出來。

“你別急,什麼都沒發生,你聽我跟你解釋……”許紓言才說一句,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他只好去開門。

打開門,服務生送上了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先生您好,這是您昨晚加急乾洗的衣服,酒漬已經去除了,也給您熨燙好了。”

“謝謝。”許紓言道了一聲謝,關上了門。

許紓言看着林千亦依舊是一臉戒備的望着自己,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一句最能撫平她焦躁的解釋,“你的衣服髒了,是她幫你換下來的。”

“那昨晚,我們……”

許紓言只解釋了她的衣服為什麼換了,但這並不是她最擔心的。

許紓言把手中的衣服放在床尾,柔聲道:“我們只是在一個房間睡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