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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詭異大殿門口的兩尊雕像沒有動過的痕迹,嗯,現在是有了,被林葉一拳干碎。

不只是一尊被干碎,旁邊那尊青銅戰甲雕像也像是被牽連了似的同樣被擊碎,林葉這樣的做法好像沒有任何考慮,莽撞的不像是他的性格。

大殿里寶座上的那尊雕像也沒有動過,花和尚親自檢查之後確定,連一絲動過的痕迹都沒有。

最簡單的一點,雕像上的灰塵很均勻,絕對不是後來撒上去的樣子。

“所以......是我們見鬼了?”

金魚自言自語一聲。

林葉沒有回應,只是邁步走進了這座聽起來有些陰森恐怖的大殿,林葉第一眼看過之後的感覺,也是這個地方還真是像極了臻元宮的那座大殿。

只是,陰森的讓人感覺彷彿置身之處不在人間。

不但雕像還在,龍游的屍體也還在。

“我沒有檢查過屍體,害怕破壞了現場後殿下再看就會出現誤差。”

花和尚解釋了一句。

林葉點了點頭後蹲下來,用流沙列陣刀的刀尖將龍游屍體上衣化開......

心口位置青黑一片,顯然是遭受了重擊,但......沒有傷口,胸膛相對完整,心臟也沒有被剖開取走。

金魚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眼睛都已經睜的溜圓。

他其實從來都不相信這個世上有什麼能讓人進入幻覺的秘術,就算是用毒也不可能做到讓許多人同時進入同一個幻境。

最起碼在金魚所學之中

都沒有這種東西存在,他又不是一個毫無見解閱歷的人,他所接觸過的東西遠超常人,所以他更為篤定。

一個尋常人因為認知有限,所以其實更容易相信這個世上不該存在的東西是存在的。

有句話是說,當一個人的學識足夠深厚的時候那世上也就不存在什麼騙局了。

老百姓還有一句話是說......見識越低,天下越離奇。

可是當一個學識足夠深厚的人遭受衝擊的時候,他所受到的震蕩比尋常人可能還要劇烈的多。

金魚現在就開始自我懷疑了。

“把一切表面的東西都拋開不談。”

林葉仔細檢查了一下屍體後確定心臟確實還在,也從未有過被切開取走的痕迹。

因為他是切開看的。

起身的時候他看向金魚說道:“不去想這些事如何發生的,只想這些事為什麼發生。”

金魚一怔。

林葉語氣很平和的說道:“首先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他們想讓我們看到的事。”

這不是一句廢話。

這是敵人想讓我們看到的事,那麼這個事就必然有其目的,這個目的,也必然不是為了嚇唬人。

“我們從來都不需要去解釋那些解釋不清的離奇現象,我們只需要去追究這些離奇現象出現的目的是什麼。”

林葉看向那個巨大的墨玉寶座。

寶座上還有幾處被陸雲珈的飛器打過的痕迹,所以這裡的法陣禁制就不存在了。

金魚在林葉的引導下,似乎也逐漸理清

了思路。

“目標是什麼?”

金魚自言自語的時候,下意識的看向林葉。

林葉道:“我本以為他們不知道我來了,所以他們的目標就不可能是我,但到了這之後我確定,他們確實是想把我留下。”

金魚問:“為什麼?”

林葉看向寶座上的那尊雕像,他一揮手,一股修為之力隨即旋了過去,雕像上插着的那幾件飛器隨即掉落,雕像表面崩壞了一層,但裡邊還有一尊雕像。

“如果我沒有把外邊那兩尊青銅戰甲打碎的話,大概我現在也和你們上次進來的時候一樣......不能動彈。”

林葉看向花和尚:“他之所以沒有受到影響,是因為他不是目標。”

林葉道:“這座大殿以前的布置肯定不是為了針對我,但現在的布置肯定是針對我。”

他看向門口:“比如現在。”

大殿外邊傳來了一陣陣很沉悶的聲音,像是一聲一聲的悶雷響動,整齊且節奏分明。

緊跟着,一層一層的甲士邁着整齊的步伐從大殿外邊的空地拾階而上。

這一排一排的甲士看起來沒有任何人的氣息,不是雕像,不是石頭,而是某種看不出材質的金屬。

就如同,陸駿集為林葉打造的那一百名武神騎士一樣,不同的是,都是步卒。

從此時出現在視線里的隊列分析,這群武神步卒的數量不低於五百人。

聽起來這個數量其實不足以到嚇人的地步,可若是在這五百的數量後

邊加上不死戰卒四個字呢?

這就是最純粹的士兵,這五百人放在戰場上甚至可以輕鬆擊敗上萬軍隊。

他們嚇不怕,殺不死。

整齊的隊列在大殿門外停下來,每一名不死戰卒都將手裡端着的連弩瞄準了殿內的眾人。

砰砰兩聲巨響。

聲音是從後邊傳來的,林葉他們回頭看的時候,有兩尊身高在一丈左右的青銅戰甲落在寶座兩側,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們。

寶座上那尊雕像活動了幾下,緊閉着的雙眸在這一刻也睜開了。

拓跋烈!

但,沒有生命。

林葉在那雙眼睛睜開的時候就看到了,那雙眼睛並非是真正的眼球,而是某種寶石,他也從未見過的某種寶石。

拓跋烈復活?

不,那僅僅是一具看起來和拓跋烈幾乎一模一樣的,金屬打造出來的戰神罷了。

真,武神。

“你確實太聰明。”

拓跋烈往前走了幾步,俯瞰着林葉他們。

“每一步好像都落入我的計算之中,但每一步又都被你識破......當初真的應該趁着你還不成事把你殺了,也不至於現在讓你這麼噁心人。”

林葉道:“裝神弄鬼,何不走出來讓我看看真面目?”

拓跋烈笑道:“你以為我是假的?我只不過是以另外一種方式永生罷了......帝王?做帝王有什麼意思,不過是諸多世家的傀儡,無自由,也無尊嚴。”

說到這,拓跋烈張開雙臂。

“如我現在這樣活着,是為真正的

永生,如果不是被你們發現的話,這裡就是我統治的都城。”

他換股四周。

“這裡有我的臣民,有我的軍隊,有我千秋萬代也不腐朽的江山......”

拓跋烈視線回到林葉身上。

“你和你的父親,窮盡心思的想把這天下的頑疾解決,可你們真的能成功嗎?”

“世家大戶,勛貴舊族,還有富商巨賈......只要是這個世上貧富不均,那壓迫和對抗就永遠不會消失。”

“你們能滅了現在的勛貴舊族,表面上看起來解決了問題,但實際上,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新的勛貴家族崛起,他們會把這個填下的一切榨取到乾乾淨淨。”

拓跋烈俯瞰着林葉,如同俯瞰着眾生。

“我的選擇才是最正確的,我在這裡永生,這裡的一切都是在規矩之內,沒有人會為了金銀去掠奪百姓,沒有人會為了階層不同而反抗......你看,井然有序。”

拓跋烈緩步走下台階。

隨着他往前移動,那兩尊巨大的青銅戰甲也往前邁步,三個人向前,卻有萬馬千軍的浩蕩氣勢。

“林葉,你難道不覺得我才是對的?”

拓跋烈一邊走下台階一邊說道:“本來我只想着安安靜靜的在這統治我的臣民,成就我的霸業,可是有人不想讓我好......而且,我已預料到你會馬上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