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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段明的先例在,此時御書房之中一時之間竟再無人敢站出來明確的針對李桓。

李桓執掌錦衣衛,不知道掌握了多少人不為人知的把柄,縱然大多數的把柄可能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存在沒有什麼影響,但是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一些陰私是不是也落在了錦衣衛手中。

就好比段明同自家門生髮妻的私情,這問題說大不大,如果說是放在普通人身上,至多也就是一個私德有虧。

可是放在段明身上卻是致命性的,一朝名聲盡喪,不容於士林,對於段明這般靠着名聲立足的官員來說,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來的痛快一些。

況且李桓也說了,段明並非是如表面上那般清廉,可以想象此番段明被下入大牢之中,等着他的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此時朱厚照端坐在那裡,目光掃過一眾人,緩緩開口道:「諸位卿家若是對於冠軍侯、英國公的提議沒有什麼異議的話,那麼朕便即刻下旨,封鎖京城九門,召京營將士入京大索反賊同黨。」

楊廷和幾人對視一眼,齊齊向著天子拜下道:「陛下三思啊!」朱厚照見狀,頗為不耐煩的道:「此事就這麼定了。」

京營

身為一營指揮使的張淮正在校場之中督促麾下將士訓練,忽見一人匆匆而來。

張淮見到來人不由的眉頭一挑,來人他自然不陌生,赫然是一直跟在李桓身側,出身於李氏一族的親兵李虎。

李虎做為李桓隨身的親兵,縱然是張淮也不敢輕視。「大人,陛下有旨,大都督令自我部即刻開拔入京。」

張淮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恭敬的自李虎手中接過調兵文書。

因為京營駐紮在城外的緣故,同京城有着那麼一段距離,再加上李桓提督京營之後,嚴肅軍法,可以說將京營打造成了鐵板一塊,再無往日那種散漫之相,更不是誰人想進出京營便可隨意進出。

可以說如今若然沒有軍令的話,閑雜人等擅入京營者便是被當場斬殺也是不冤。

正因為如此,京營雖然就在京城左近,但是對於京中所發生的事情,若然沒有人特意通傳的話,京營上下那是一無所聞。

做為一營指揮使,勛貴出身的張淮比誰都清楚京營的存在對於京師的重要性,但是張淮也知道京營兵馬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進入京師的。

京中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尚且有五城兵馬司的兵卒,等閑情況下根本就用不到調動京營兵馬入京。

一旦京營兵馬入京的話,那麼必然是有危及到了天子安危的大事發生。

所以說當張淮聽了李虎所傳令喻看着手中調兵文書之上加蓋的天子印璽,張淮不由的面色為之一變。

一身甲胃的張淮目光一凝,落在李虎身上,沉聲道:「李虎兄弟,快說,京中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李虎做為李桓的心腹,加之又做為李桓之親衛,可以說李桓所知曉的事情,李虎十之八九也知曉。

而調兵這麼大的事情,要說李虎不知道其中內情的話,至少張淮是不信的。

李虎同張淮也算是舊識了,畢竟當初在戰場之上,他們也曾一同浴血奮戰,加之張淮出身於英國公府,以李桓同英國公府之間的關係,面對張淮的詢問,李虎自是一五一十的將京中所發生的事情告知於張淮。

當張淮得知天子以及李桓一日之間盡皆遇刺整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隨即反應過來勃然大怒道:「好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刺殺天子以及朝堂重臣,便是將京城掘地三尺也要將反賊同黨挖出來。」

說話之間,張淮當即衝著身邊親兵吼道:「傳本將令,即刻擂鼓聚兵。」

這一日,京城九

門轟然關閉,大隊大隊的士卒極為罕見的開進了京城之中,伴隨着一隊隊的士卒在五城兵馬司以及各坊底層官員的配合下嚴格排查,大索全城,一時之間,整個京城上空瀰漫著一股令人壓抑的氛圍。

天子以及冠軍侯齊齊遇刺的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京城,本來見到兵卒入京大索全城便已經是心驚膽戰的京城百姓這會兒就更加的惶惶不安了。

天子遇刺,做為京城百姓只感覺這幾年之間,隨着新天子登基,時不時的便會爆出令人驚悚的消息來。

前幾年天子同樣是為人所謀害,甚至還有京營亂軍殺入京師,雖然說很快就被平定叛亂,可是也給京城百姓留下了談資。

這才幾年啊,竟然又爆出天子遇刺的大消息來,不知多少百姓下意識的向著皇城方向望去,自家的這位君父這到底是倒得什麼霉啊,上百年都難得一見的事情,竟然在數年之間連番上演。

三日後,隨着大量的士卒緩緩開拔回營,提心弔膽了數日的京城百姓終於是將一顆心放了下來。

同時放下心來的還有京城之中一些官員,當然也有一部分官員卻是一顆心隨之懸了起來。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要說沒有一點收穫的話,只怕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

其他不說,單單是這幾日之間,錦衣衛以及東廠凶神惡煞一般將一群群的人抓走,這可是看在無數人眼中的。

雖然說大索全城落下了帷幕,可是只要不是傻子都清楚,這只不過是另外一場風暴的開端罷了。

其他不說,單單是那些被抓走的人,誰知道錦衣衛、東廠會從這些人身上挖出什麼消息來,要知道這些人既然被抓走,肯定有着被抓走的理由,尤其是其中不少人同朝中許多官員都有着不清不楚的聯繫。

皇城之中

當李桓再次進入天子御書房的時候,除了天子之外,就再無其他人。

看着李桓,朱厚照將手中硃筆放下,示意李桓落座道:「李卿,京營士卒可都回營了嗎?」

李桓微微點了點頭道:「陛下放心,臣親眼看着京營士卒盡數回營,必不會有一名士卒留在京中鬧出什麼亂子。」

朱厚照目光之中閃過一道精芒盯着李桓道:「朕聽聞此番錦衣衛、東廠抓了不下數千人,莫非這些人.....」

李桓不等天子將話說完便是衝著天子微微搖了搖頭道:「陛下怕是要失望了。」

朱厚照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隨即輕笑道:「本來朕就沒有抱有什麼期望,既然那些人敢做出刺殺王架這等誅九族的事情來,肯定不會留下什麼線索。」

李桓輕嘆一聲,他倒是想要將那些刺客的同黨給搜刮出來,可是事實卻是千難萬難。

且不說那些刺客連一個活口都沒有,只看那些刺客的行事風格就知道,縱然是真的有同黨還留在京中,那麼對方必然有着經得起查的身份。

吐出一口氣,朱厚照看着李桓道:「以對方的瘋狂程度,既然有第一次,那麼必然還會有第二次,這次抓不到對方的手尾,那麼就等下次,朕就不信這些人能夠忍得住。」

天子所言並不是沒有道理,對方在一日之間,先是刺殺李桓,然後在得到天子出宮的消息之後,短短的時間內便毫不猶豫的做出刺殺天子的決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