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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想辦法買本書。”江雪明打開手機就進行一個網的購。

奧斯卡還沒回過味來呢,剛搞完燒烤架,把火點起來,就看見張從風醫生坐在小板凳上低着頭,一個勁的刷亞馬遜。

“啥情況呀?”奧斯卡回頭問馬奎爾。

馬奎爾隨口應道:“不清楚。”

把羊肉洗凈分割,大份切條小份穿串全都送去烤架上,撒過一遍辛香料,奧斯卡來到張從風醫生身邊,像個好奇寶寶似的直瞅瞅。

“《顱腦損傷》——啊不是”這大狼不理解從風醫生的用意,“你買這玩意幹啥?最近還想着拓展業務啊?要轉神經外科?”

江雪明:“有人腦殘,我準備送給他。”

馬奎爾:“你罵誰?”

“誰急了我就罵誰。”江雪明變本加厲,言辭惡毒:“我看你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怎麼長了張畜牲的嘴呢?”

“街坊鄰里念你馬奎爾的好,說你治病救人,阿方斯怎麼沒從手術台上坐起來給你這食人魔一個大逼兜呢?”

“我救了醫務所老中醫一命,用自己的生命換了老奶奶一命,到你這兒就成了邪惡綁匪的幫凶,聽了幾句聖喬什·喬里斯的逼話,上來就要拿槍射爆我腦瓜子,你這麼二極管怎麼不塞進你家廁所主控當浴霸開關呢?還能溫暖你不存在的家人。”

“就你那坦克300破車一輛,多稀罕哦,信不信明天我買它十輛八輛的開到你家門口玩碰碰車?一台一台用壓路機碾碎了都不賠你一毛錢。”

“學了幾招騎士戰技就想和我同台競技,你這眼睛瞎的就該拉去雙向八車城際高速路中間走盲道去,讓泥頭車對你進行成人教育。”

“手術室里小護士丹妮幹了四年多的活你怎麼不去心疼她呢?你這24K純傻逼完全不把護士站的小師妹當人是么?阿方斯要是死在她手上,你就輕鬆了?完全沒心理負擔了是么?操你媽的。”

“你去聖喬什屋裡接受心理治療可舒服了,阿方斯胸口那片葉子形狀的刀疤怎麼來的?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你這英俊瀟洒的臉皮下邊是什麼嘴臉,你變成食人魔了!”

“也不見你念幾句經書超度超度醫療事故里的死者,在我面前裝什麼活聖人?你以為我心理醫生的行醫資格證是白考的么?你個逼養的王八蛋心裡在想什麼我能不知道?”

“翹着你那蘭花指拿着手術刀,一手救人一手吃人,捏着嗓子和我講中文,還用騎士戰技來對付我,殺癲狂蝶聖教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衝鋒陷陣了?”

“這時候你又說你是外科醫生了?只是一個沒有靈感的普通人了?”

“不管你和聖喬什是什麼關係,你自己都掉糞坑了還他媽說我臭,有那麼大能耐你怎麼不去當薪王呢?”

“你咋不去傳火啊?”

這一連串爆破輸出讓馬奎爾憋得滿臉通紅,奧斯卡聽得哈哈大笑,而後又沉默下來,因為聽見了癲狂蝶聖教的名號,緊接着還是忍不住,勉強笑完全程。

馬奎爾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面對連番辱罵,他沒有還嘴的技藝,如果他讀過六藝心經,應該能從經書上找到對應的技巧來抵抗這種精神攻擊。

他從來沒受過這樣的侮辱,當場破了大防,他的母語過於笨拙,只有那麼簡簡單單的幾句髒話,翻來覆去的講也打不出多少傷害。

他的血壓升高憋出紅溫,幾次握緊拳頭又鬆開,差些憋出內傷,最終只能悻悻作罷。

在這個回合,他嘗到了苦澀的失敗,這種挫敗感讓他開始懷疑自己,從聖喬什的精神控制中慢慢解脫出來。

江雪明還在輸出——

“——這樣,我給你弄點二十一金維他,要不搞點佐餐劑兌水,災獸在長途運輸的時候容易受到驚嚇,你這種情況我見得多,喝點獸葯就沒事了。”

“你要捅不出幾個詞兒這也是好事,免得你那口鼻形態的器官往外繼續噴吐排泄物,你吃過人,嘴巴里的臭氣熏得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按你這癥狀我總結了一套治療方法,你這個情況屬於大腦不完全發育,小腦發育不完全,我把這板凳讓出來,等羊肉好了讓奧斯卡給你切一份兒童套餐,你就蹲在這小板凳上吃,體驗體驗智力殘障兒童的感覺,讓靈魂重新回到你這個腦子的元質構型上,適應一下就好了。”

“你還能吃羊肉不?不會吧?你連羊肉都吃不了啦?只能吃人肉啦?”

最後這句話問完,馬奎爾抓住一把鐵簽子就要行兇,他再也受不了啦。

“我殺你全家呀!”

江雪明抬腿踢飛這外科醫生的兇器,嚇得奧斯卡炸了毛。

大狼連忙把烤肉架往院子里收,只怕這一桌美味佳肴遭殃。

不過兩個回合,失去理智的馬奎爾叫江雪明死死的按在泥巴地里。

“我殺你!我要殺你呀!殺你全家呀!”

馬奎爾原形畢露,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接受聖喬什的洗腦教育之後,他分不清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殺!殺了你!吃了你!吃掉!”

殺死阿方斯,在手術台上取走傷患心臟瓣膜吞服的行為,對馬奎爾來說是“伸張正義”,可是他的本職工作只是一位外科醫生,他不是槍匠,不是軍警,不是無名氏。

聖喬什恰好利用了這個心理弱點,一點點讓馬奎爾自我催眠,讓他逐漸認為殺人取肉是一種合理的行為。

事到如今,馬奎爾的精神世界崩潰了,他無法接受自己是食人魔的事實。憤怒完全控制了他,恐懼完全控制了他。

江雪明把馬奎爾壓在身下,奧斯卡也不敢來幫忙,狼哥聽了這麼一路,終於想明白事情的原委,沒有多少戰鬥力的大狼只得接着烤肉。

過了幾分鐘,馬奎爾逐漸冷靜下來,失控的情緒也漸漸平復,他找回了一點理智,不再掙扎了。

江雪明鬆開了馬奎爾,但沒完全解除控制,他拿住馬奎爾的手肘關節,膝蓋依然死死的壓着馬奎爾的腰肢,讓這位外科醫生能夠順暢的呼吸。

“冷靜下來了?”

馬奎爾:“啊我.我好像鑽進一個死胡同里,差點沒走出來。”

江雪明半跪着,鬆開馬奎爾的左臂,保持低位半蹲的姿態,漸漸完全解除控制。

“現在有興趣做心理諮詢嗎?馬奎爾·哥本哈根——我要你把所有知道的事,全都告訴我。”

睡衣染上黃泥,馬奎爾也不嫌自己臟,就這麼慢慢爬起,盯着張從風的眼睛,一點點退到板凳上。

“所有事情?”

講起這個話,他還有些恐怖,不希望自己進監獄,要是故意殺害阿方斯的指控成立,他這輩子都毀了。

江雪明拿出手機,打開錄音設備,這一路上所有的講話都錄下來了——包括馬奎爾的每一句話,自然也包括那句[手術台上不是人,是魔鬼]的殺人事實。

這段錄音擊穿了馬奎爾·哥本哈根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他連發怒的精神力量都沒有了,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大概是四五個月之前,救援隊需要醫護人員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