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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再好的皇冠也治不好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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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一·假父親]

哈斯本·麥迪遜正在接受考驗——

——在執政官的宅邸周邊有兩片生態園,生態園外就是鬧市區,這裡人口密度大,環境複雜,大型商超的地下車庫做了三防工程,一旦發生大型自然災害,眾多市民就會立刻湧入避難所。

豐富的元質引來了五頭化身蝶,它們遊盪在生機勃勃的首府庭院和鬧市區,動物展覽區和自然保護區更是變成了血肉聚合物的胎房,一個又一個強壯的使徒從中誕生。

哈斯本是單槍匹馬,幾乎是本能驅使着他,依靠豐富的作戰經驗,第一時間找到了這裡。

他經歷過無數場惡戰,這些癲狂蝶化身和衍生物的口味與災獸相似,它們最喜歡什麼,他是心知肚明,普通市民死的越多,這些血肉聚合物就越強大。必須將無辜的弱者保護起來。

所以他來到了這裡,協助雪鴞動員兵去疏散群眾。

他持槍進入商超地下車庫,民兵們立刻攔住了這個不速之客。

雪鴞的戰士們認得加拉哈德的校服,但哈斯本身上全套molle和電台照明設備讓他們有些猶豫了。

於是一個班組的小隊長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

現場亂糟糟的,數百個市民哭喊着,互相推搡着往前急匆匆的走,哈斯本已經沒有證件了,他不再屬於快速反應部隊,也不好亮出無名氏的證件。

沒等他答話,旁側立刻有個戰幫的嘍囉站起來。

“勞倫斯!您是勞倫斯閣下嗎?!”

哈斯本聞聲看去,從黑暗中瞥見一個頭髮凌亂,神色萎靡的大頭兵。

這大頭兵興奮的說:“勞倫斯·麥迪遜閣下!?我就知道您沒死!您怎麼可能會死在傲狠明德的手上呢?!我就說嘛!”

哈斯本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他沒有戴大姐大的桂冠,把這珍貴的輝石還給了槍匠,此時此刻,他既沒有石頭,也沒有棍棒,在地下通道燥熱幽暗的環境中,他顯得十分躁鬱,確實像極了他的生父。

於是他心生一計,想披上勞倫斯·麥迪遜的虎皮,接近尤里卡火山城的執政官。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迦南適時上線:“這些雜魚居然把你認成那個人渣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斯本的眼睛裡閃過雷霆,與食肉迦南交流——

“——這是好事,如果他們也是來幫助市民的,能聽我的指揮,那再好不過了。”

戰幫的大頭兵立刻跟上來,推開雪鴞民兵,粗魯的動作盡顯地痞惡霸風範,亮起虎口處的紋身嚷嚷着。

“勞倫斯閣下!您隨我來!我立刻帶您去避難!執政官大人也在避難所里!”

哈斯本只是點點頭,抱着槍械跟上這幫眾急促的步子。

他們一路往前,越過下水道的集會廣場,再往三防工程的深處走,就看見一個巨大的,寬闊的地下空腔。

這裡很寬敞,各個地穴房室乾燥整潔,在道路兩側距離地面四米多高的凹槽中,還放置着大量防水油布包裹,就是為了應付災害而準備的乾糧與罐頭。

這個避難所幾乎能容納兩千多人,有地下水作為潮汐電力能源,有足夠的肥力和光源來培植食品。

哈斯本卻越看越不對勁,因為這裡三關五卡,官兵林立。

到了執政官的地下宅邸,從碉堡進去,再往地宮走五十餘米繞行到二層哨站。

剛剛推開門,哈斯本就捂着鼻子退出來了。

哨站的亭台中有一張長桌,放着酒肉宴席。

執政官湯米·克勞斯抱着妻妾,在陽台上行苟且之事,似乎是末日來臨時的狂歡。

各種嘔吐物,糞便和人類交媾時的分泌物滲進地毯里,是臭不可聞。

哈斯本只是看了一眼,癲狂指數就蹭蹭的往上漲。

他剛想退出去,從門內傳出執政官驚惶的叫喊。

“勞倫斯閣下!勞倫斯·麥迪遜閣下!您來拯救我們了嗎?!您帶着[天國之門]來拯救我們了?”

哈斯本退到碉樓的武械庫前,不過十來秒的功夫,見到湯米執政官披着一件還算乾淨的浴袍,連滾帶爬的來到哈斯本腳邊。

這肥胖且醜陋的狗官滿臉笑容,從眉眼中擠弄出阿諛奉承的意思。

“康雀已經瘋了!勞倫斯閣下!您一定是來接管他的生意!來拯救尤里卡火山城了?!”

哈斯本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他一腳踩在湯米執政官的肩上,將湯米蹬得墜地翻滾。

他的語氣冰冷,眼神如火。

“還有多少兵?”

湯米執政官:“五百?還是...還是六百?”

“聽指揮的有多少?”哈斯本強調着:“要敢於和化身蝶作戰的戰士,只願意躲在避難所里的不算。”

湯米執政官想了想:“那...那恐怕...”

哈斯本罵道:“沒用的廢物!”

這聲喝罵叫執政官的dna動了一下,立刻確信——

——沒有錯,這就是癲狂蝶聖教來的爸爸,不會有錯的。

可是湯米委屈的問着。

“為什麼我們要和化身蝶作對?只要躲在這裡...”

沒等湯米說完,哈斯本厲聲怒吼。

“你這個白痴!我要一座死城有什麼用?!”

就在這個瞬間,這位百戰百夫長的內心突然萌生了一種奇異的情愫,當他試圖進入生父勞倫斯·麥迪遜的視角來看世界時,彷彿有一部分一直隱藏的人格,壓抑的情緒覺醒了。

湯米雙手舉於胸前,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想要與癲狂蝶聖教的神父討要寶貴的性命。

他唯唯諾諾的姿態不像是假的,但眼神中的機警與殘忍騙不了人。

“勞倫斯閣下!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您現在就用[天國之門]的力量帶我離開吧!我好害怕!要是您帶我離開,我立刻把雪鴞動員兵的指揮權交給您!”

“你在和我談條件嗎?”哈斯本怒目圓瞪,拔槍上膛:“湯米·克勞斯,你在和我談條件?”

一瞬間,閃蝶的洶湧靈壓幾乎逼得湯米喘不過氣來。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掌,扼住了這頭肥豬的脖頸。

湯米無法呼吸,臉上的皮肉腫脹成豬肝色。

哈斯本從武械庫的機槍射擊位往外看,伸手指向遠方。

“我從避難所大門走進來,就看見你的兵員怯戰畏死,戰幫的小畜生們為了一己私利,偷偷與市民兜售廣場和地穴的居所入住權。他們要年輕漂亮的女人,要錢,要新鮮的食物才肯放人。”

“我記得住在克魯姆片區(執政官園林周邊鬧市的片區)的人都是尤里卡的社會精英,他們是建築師,是船舶柴油機總工,是藝術家,是你五十一區的議員——要是他們受了委屈,妻離子散家族破碎,我拿什麼重建尤里卡?”

“你在想什麼?湯米,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

“化身蝶在侵佔你的街道,殺死你的市民,而你膽小怕死,既不敢歸一,又不願意帶着民兵出去撲滅靈災——要是傲狠明德怪罪下來,你這隻白手套該怎麼生存下去?難道要靠我的魂威活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