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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從這裡要另起一段。

芬芳幻夢會繼續嘗試與貝奧武夫賢王決鬥,反覆循環這個過程,逐漸完成“鑄模訓練法”,這是一段漫長且痛苦的時間,如果能夠得到潘克拉辛戰技的力量,雪明的作戰能力將會來到一個全新的台階。

只要熬過這一關,來到壯年的戰士將會浴火重生,這是一次[Remix·再混音]的過程。貝奧武夫賢王能抵擋遠古時代的巨怪行屍,也永遠留在了這座王陵,日復一日的殺怪物。

死偶機關的戰士們不需要吃飯睡覺,為了遏制王庭內部劇烈的靈災,他們要接受養蠱一樣的險惡環境,卻創造出璀璨的星塵。

時至今日,已經過去半個多世紀,無人記得他們的英名,無人能超越他們的功績。

癲狂蝶聖教的教團領袖在這些戰士面前就像軟弱的嬰兒,永生者也絕不會輕易與這些戰士為敵,要遠離這片死亡之地。

這樣的一群人,在承受不死不滅的詛咒時,依然選擇了希望,因為在這座城市之外,還有許許多多智人受到他們的保護。

雖然永生者一直在念叨着,時間能改變一切,但是Ghost與傲狠明德,還有不少智庫的權臣都知道,這是虛無主義者的歪理邪說,時間無法改變的東西有很多,有很多很多。

把槍匠送到這個極度危險的強化爐來,傲狠明德正是希望江雪明能夠戰勝時間,成功渡劫。

如果江雪明的適應力足夠強,他一定會有所收穫,星塵戰士們就像一座巨大的經驗池,能吸到多少全看本事。

除了維克托這類膽大心細的高級資深乘客,往裡邊送多少人都是白給。偶爾有乘客能從王庭回來,那便是脫胎換骨的神奇造化。

越過大海,踏上香巴拉這片未知的大陸,傲狠明德的祝福將不會眷顧這些勇敢的人們。

為了這件事,還要做其他的準備。

江雪明出發之前,傲狠明德召集智庫與科研院的要員,前前後後大大小小開了數百次會議。

佩萊里尼·圖昂這位永生者的腦袋裡,有許多重要的情報,它們能徹底的殺死會盟中的其他成員。可是具體的戰略方針還需要仔細的考量琢磨,是一個漫長的對弈環節。

地下世界並不太平,癲狂蝶聖教成了珍惜動物之後,空出來那麼一大片生態位,還會出現許許多多的新敵人。歹徒只是畏懼無名氏的威名,正如維克托說過這麼一句話,念得嘴皮子都禿嚕的話——我們並不仇恨邪惡,只是仇恨無能的自己。

如果有一天,無名氏再次退出元老院,離開歷史的舞台,槍匠和他的夥伴們都一一老去,剩下的話事人拖家帶口枝繁葉茂,再去面對黑惡勢力,是否還能表現出如此強勁的威懾力呢?

答案顯而易見,從十二元老院創立的那一天起,無名氏就只能籍籍無名——它本身就應該是一個沒有名字的元老院。

槍匠和哭將軍讓它擁有了名字,唐寧和哈斯本還有一干人等為它賦予了實體,大姐大則是變成了無名氏的神。

這一切都是好事,它像一座燈塔——

——但也是一件壞事,因為燈塔只有一座。

關於江雪明的這次試煉,一系列的安排聯動已經在暗地裡進行着。

最初是伍德·普拉克的一個餿主意,在神道城的電子靈災發生以前,這位哲學家基金會的成員明顯感覺到諸多戰團方面對無名氏的風評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神道城之旅結束之後,有霜月騎士團的通信士為代表,對無名氏的這次任務表現產生了信心不足的跡象,人們總是貪心的,希望有一個英雄來替自己開拓疆土,抱着極高的期望值來要求無名氏的戰士們做得更好。

“我要槍匠死,找個機會讓他死。”

這句話出自伍德先生的嘴,是當著其他十四位分區代表人,還有幾位交通署總參的面,與傲狠明德說的。

當時BOSS只覺得這位金髮賤貨的腦子出了問題,應該是發癲了——

——槍匠在地下世界的威名是一張非常好用的治安環境牌,只要他還活着,各個城市至少能維持三十多年穩定的生產環境。廣陵止息和民兵隊伍都把無名氏的戰士們當做奇兵救兵,槍匠怎麼能死呢?

“已經六年了,可以了。他做得夠多了。”

讓時間調轉回一年半以前,在江雪明和步流星依然疲於處理城市之間罪犯家屬的掃尾工作時,勝局已定的那一刻。

九界之中,擁擠的內閣廳堂前,伍德·普拉克與四位哲學家基金會的代表,一起向傲狠明德說出了這些話。

“BOSS,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要他永遠留在你身邊,可是這對他來說合適嗎?”

“要把一個人變成神,首先得讓他割愛忘情,讓他冷血麻木。”

“且不說將萬千民眾的性命都押在一個人身上是否合理,而後續產生的問題會越來越多的。”

“伱的戰團會德不配位,你的民兵會變成懶漢,當無名氏有了具體的真名實姓,他們不再是什麼鋒利的劍了。”

“我要槍匠死去,就有無數個槍匠活過來。”

“要他死得壯烈,死在大庭廣眾之下,最好是與黑惡勢力的角力環節中死掉。”

“但是,槍匠死了,江雪明就能活——”

伍德煞有介事的說。

“——城市裡的居民們被癲狂蝶聖教當做肉票綁架了那麼多年,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要不留遺憾的乘勝追擊,還不是歡慶勝利的時候,BOSS。”

“奪回尤里卡火山城之後,金融系統里的蛀蟲死了,權力網絡中的老虎敗了——但是我們抓不住元兇,除非讓他們害怕的無名氏倒下,才有可能以這種[擬態示弱]的戰法戰技,再次將這些不老不死的人渣敗類鉤出來。”

傲狠明德有些不甘心——

——說實話可愛的小貓咪壓根就不想讓江雪明離開[Joestar]。

如果槍匠這個名字真的死了,江雪明很可能會回去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再也沒有機會變成它的授血單位。

它明白伍德·普拉克在說什麼,這是一次非常大膽,非常激進的銳意進攻。永生者的光之翼被折斷了,可是這些鷹隼還會用更多的靈能觸媒去製造新的黨羽。

只要他們一直活下去,有朝一日總會捲土重來。他們躲在香巴拉,躲在一個蠻荒原始的小世界裡,鐵路無法抵達海洋的另一端,祝福無法眷顧遠航的戰士們。

這個議題剛剛講出來,立刻就有人舉手要講話。

BOSS對着內閣另一側的智庫要員揮動爪子,點了點頭:“你說。”

“我認為伍德·普拉克的提議不可行,我們暫時不能這麼做。”

“槍匠已經變成了一面旗幟,他不能倒下,哪怕是一個泥塑法身——也不能由您的嘴,去講出他已經死了這種事,會死很多很多人的。”

“他確實有很多弟子,他教人們怎麼保護自己,有沒有想過——這些擁有了騎士戰技的人們,會在槍匠銷聲匿跡的那一刻,一瞬間填上各個村鎮縣城原本屬於癲狂蝶的生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