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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山。

所有人準備就緒。

蘇小小遲遲未出現,最終以被長老會判為棄權。

聶婆婆抓緊拳頭,牙花子都疼了。

孽徒!

自己好不容易押了她四千兩!

她居然跑路了!!!

“不會出什麼事吧?”宮主很擔心兒媳。

衛廷道:“娘放心,獵鷹和金雕都回去了,百花宮若是出事,它們會飛過來報信的。”

五虎也在百花宮。

只不過謝瑾年在龍山,為了不被抓回去,五虎小元帥不方便自己露面。

宮主神色稍霽,對衛廷與蘇陌道:“你們也要當心。”

二人點頭。

衛廷目光一掃,不期然的對上了一道目光。

他在看我?

衛廷沒有移開視線,反而大大方方地打量對方。

“斷腸散人,江湖俠士。”蘇陌說。

混戰分了兩場,斷腸散人在第一場。

蘇陌當時就注意到了此人。

“你小心一點,他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善。”

衛廷古怪地問道:“我得罪他了嗎?我不記得我見過他,你們記得嗎?”

衛六郎搖搖頭。

蘇陌也表示不記得。

景寶寶說道:“興許就是看你長得欠。”

衛廷:逆子!

此去上山一共有三段路,第一段是攀崖,第二段是山路,最後臨近崖頂時沒有路,得自己找。

“沒路的話,豈不是沒人上去過?那龍晶是怎麼放上去的?”

衛六郎一臉困惑。

宮主道:“是夏侯家的祖上放上去供奉的,據記載當時是修了鐵索天梯的,可後來鐵索斷了,便再也沒人上去過。”

衛六郎望着聳入雲霧的山巒:“如此說的話……還得自己找路?”

“害怕的話,可以棄權,反正你們已經棄權了一個。”

一道輕蔑的男子聲音響起。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藏劍山莊少主秋寒衣。

衛廷漫不經心地走了過來:“紫衣侯已經敗了,下一個就是你。”

秋寒衣冷聲道:“走着瞧!”

龍晶共有三塊,按順序拿着龍晶回到擂台的人將會成為一二三名。

規則只有四個字:生死自負。

鑼鼓聲響,八人帶着繩索與鉤刀來到了峭壁之下。

殺手盟的祁耀與幽冥選擇了最右側的位置。

衛廷與蘇陌則迅速搶佔了最左側的位置。

中間是最危險的,容易遭到兩側夾擊。

殺奴並不在意,他看了看,選擇了靠近衛廷與蘇陌這邊的位置。

林飛魚是天玉堂的,與他結伴。

斷腸散人原本也想靠近衛廷那邊,誰曾想被殺奴搶了先,他無奈只能佔據了林飛魚身旁的位置。

最後一個空位在斷腸散人與殺手盟的幽冥之間。

沒人想挨着殺手盟。

可秋寒衣別無選擇了。

他走上前,對斷腸散人道:“其他人都兩兩作伴,只剩你我落單,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不結盟的話——”

他話未說完,斷腸散人頭也不回地施展輕功攀上了去峭壁。

他速度之快,竟一下子超過了所有人。

“斷腸散人比殺手盟的人還快!”

“他混戰時還不大顯,第二輪也是險勝,弄得我還以為他走到這裡憑的是運氣。”

“一看就是保留了實力的,這叫戰術!沒見方才沒一個人防着他嗎?”

“說起戰術,我想到了金家傳人,沒有她的決鬥真是太可惜了。”

“金家傳人的戰術一流,這一點我不否認,但論其武功,我覺得她還是稍稍遜色了些……哎呀誰打我!”

景寶寶:揍成豬頭。

“你們瞧,端木雲與冥王落後了!”

“他倆輕功這麼差的嗎?”

“有些人武功厲害,不代表輕功也厲害,沒見識!”

景寶寶默默點頭,收回了手裡的板磚。

一共有三段路,第一段與第三段的懸崖都太過危險,眾人紛紛猜測他們彼此之間的決鬥應該會發生在第二段的山路。

可誰也沒料到的是,才爬了不到十丈,藏劍山莊的少主秋寒衣從高處跌落了。

他跌得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在地上,當場摔斷了大腿。

黎長老立刻蹲下身檢查了他的傷勢,冷靜地說道:“藏劍山莊秋寒衣,出局。”

四周響起了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

不是吧?

這就出局了?

這麼快?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秋寒衣抱住斷裂的大腿,忍住劇痛目光如炬地望向衛廷。

衛廷回應了他一個囂張的笑容。

沒錯,方才是他乾的。

他與蘇陌故意落後,就是為了等待一個偷襲的機會。

蘇陌掩護他,他趁機射出暗器割斷了秋寒衣的繩索,並且暗器上灑了蒙汗藥,要的就是他毫無翻身之力。

“你——”

秋寒衣死死瞪着衛廷。

自己才剛放完狠話就被打臉了,端木雲是故意的!

衛廷似乎瞧出了他的腹誹,唇角一勾:“我就故意的怎麼了?秋少主能把我怎麼著?用你那條斷腿爬上嗎?”

秋寒衣氣得半死。

“走了。”

蘇陌對衛廷說。

他們還得儘快上山,沒功夫與秋寒衣乾耗。

“來了!”

衛廷意氣風發地挑了挑眉,足尖一點,凌空飛掠而上。

“你們看!好快!”

“方才是誰說端木雲輕功不濟的?打臉了吧?照我說,這一躍,堪稱本場最佳!”

“等等,你們有沒有覺得端木雲的輕功有點兒眼熟啊?”

話音剛落,有人認了出來:“是千機閣的流星步!”

眾人唰的看向人群後方的婁不凡。

婁不凡的眼底掠過一絲困惑。

這小子,會天玉堂的碎空掌,也會千機閣的流星步。

七人很快沒入了雲霧之中,再也看不見一道身影。

有人留在此處,等候第一名,也有人回到擂台,去觀看大佬們的切磋。

這是每一屆都有的,不同的是,大佬們的切磋往往點到為止,不許鬧出人命。

夏侯卿與謝瑾年剛坐下,就見鬼姬邁着輕盈的身姿躍上了擂台。

她穿着五彩的衣裳,露出瑩潤白皙的脖頸與不堪一握的腰肢,一雙玉足細膩美好,宛若月牙兒一般的玉雕。

姬夫人淡淡譏諷:“傷風敗俗。”

姬明樓也覺得鬼姬衣着不當,可他心中並無雜念,只想看看鬼姬的武功。

海沙幫幫主兩眼放綠光,不懷好意地說道:“素聞逍遙宗宗主‘功夫’了得,不如就讓本幫主來領教領教!”

“好呀。”

鬼姬嫵媚一笑。

“你放心,本幫主會憐香惜玉的!”

海沙幫幫主掄起大鐵錘,迫不及待地躍上擂台。

哪知他根本還沒落地,便被鬼姬飛起一腳踹了下去!

鬼姬出招快,收招更快。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她已經笑盈盈地站在原地了。

鬼姬的出場,吸引了大量在崖壁下方等候的觀戰者。

擂台四周再一次變得人潮湧動。

鬼姬四下看了看:“哎喲?沒人上來了嗎?是不是我嚇到你們了?別介呀,你們這麼多大男人,怎能輸給我一介女子?你說對吧,五毒教教主?”

五毒教教主陡然被叫了名字,微微眯了眯眼。

鬼姬譏諷道:“不敢嗎?原來五毒教的男人全是一群慫蛋玩意兒!”

“休得口出狂言!”

五毒教教主的年紀與婁不凡差不多,在島上頗有聲望。

五毒教曾與逍遙宗齊名,一個是毒教,一個是妖宗。

但也不知是鬼姬的名氣太大,還是這世道對女人的惡意太多,妖宗漸漸淪為人人唾棄的邪門歪道,反倒是五毒教洗白了。

“五毒掌!”

五毒教教主一掌拍上鬼姬的心口。

眼看着鬼姬就要擊中,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哪知鬼姬朝前大步一邁,身子往後一個下腰,自他掌下行雲流水地滑了過去。

她身體的柔韌度,令所有人嘆為觀止。

鬼姬穩住身形後立馬轉過身來,似嘲似譏地望向五毒教教主:“為老不尊的東西,一來就想占我便宜。”

“你——”

五毒教教主氣得一噎,他打的是心臟,換誰都是打哪裡!

鬼姬冷哼道:“你還看!那我可生氣了!”

她說罷,突然抓住挽在雙臂間的金色披帛,倏然朝五毒教教主揮了過去。

披帛瞬間化作兩道金色的長綾,一端死死捲住了五毒教教主的脖子,另一端突然彈出一柄飛刀,狠狠刺穿了五毒教教主的胸膛!

就在鬼姬要出第二殺招時,黎長老起身道:“鬼姬!適可而止!”

鬼姬冷冷地住了手,厭惡地瞪了重創的五毒教教主一眼,唰的將他胸膛內的飛刀收了回來。

“教主!”

五毒教的弟子勃然變色。

黎長老也是眉心一跳:“不是讓你住手嗎?”

鬼姬一臉無辜地說道:“我住手了呀,我總不能不把我的飛刀收回來,有規定不能收回自己的兵器嗎?”

黎長老無言以對。

鬼姬又望向婁不凡。

幾年前,她是打不過婁不凡的,可婁不凡老了。

就在她打算對千機閣發出挑戰時,江觀潮緩緩站起身來,一舉躍到了擂台之上。

鬼姬瞳仁一縮:“江盟主,這是何意?”

江觀潮淡淡說道:“我需要這個擂台,你是自己下去,還是和我比一場?”

鬼姬微微一笑道:“我今日心情好,既然江盟主想要這個擂台,我讓給江盟主便是。”

說罷,她帶着勝利者的驕傲,步伐從容地走下了擂台。

開什麼玩笑?

和江觀潮打,她瘋了嗎?

在場沒有一個人能打贏江觀潮,婁不凡也不能!

眾人都很好奇江觀潮會挑戰誰,畢竟以往,他從未主動上過擂台,也沒人被人請上過擂台。

他瞧不上別人,別人也惹不起他。

“他會挑戰誰呀?天玉堂堂主?還是千機閣閣主?總不會是城主吧?”

“為什麼不能是城主府的四位長老?”

“往年沒有挑戰長老的先例。”

“今年破例的情況還少嗎?”

百花宮的觀台內,宮主的心裡湧上一層不詳的預感。

江觀潮的眸光果真朝她望了過來。

卻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身旁的衛胥:

“端木岐,你可敢與本座一戰?”

從下午寫到晚上,總算寫完了,3300字,大家食用愉快。

下一章應該就能結束這一段劇情了,三小隻和衛小寶差不多可以出來炸炸千山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