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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午睡的功夫,池奚寧回到寧王府,去席葯那用飯。

用飯當然是次要的,最重要是刷一下存在感,證明自己一直都在。

然而,看着席葯端上來的飯菜,她有些後悔來了,因為今兒個的菜,是紅豆炖豆腐,豬肝炒青椒,外加一碗紅棗湯。

每一樣都是補血的。

看來,她葵水來了的事情,已經是人人皆知了。

池奚寧跟席葯撒嬌:“二哥,我可以只喝紅棗湯么?”

“不行!”席葯答的毫不猶豫:“特殊的日子,就該好好補補。”

池奚寧吸了吸鼻子:“可那麼多年,我也沒補過啊,不也就這麼過來了么?”

席葯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今時不同往日。”

池奚寧:……

怎麼一個個的,都給她和齊皓牽紅線?他們的本職是紅娘吧?

他們也不想想,齊皓僅僅是因為發現,有些太過在意她,就開始各種躲了么?

就他那個樣子,要是真喜歡上她,還不得直接挖個坑,把他自己埋了去?

再者說了,齊皓那心裡陰影可不是說散就散的。

最最重要的是,他們怎麼不問問她樂不樂意?

池奚寧喝了一口紅棗湯,在心裡低嘆了一聲。

生活不易,寧寧嘆氣,暗衛沒人權啊!

用完飯,池奚寧回到住處,在恭桶上坐了許久,然後從袖中取出小本本,寫上:5.23N大。

收好小本本,她回了池國公府,晚間又回來刷了一波存在感,好好睡了一覺,這一天總算是過去了。

人真的是適應能力極強的生物,前幾天她還覺得很辛苦很麻煩,可現在卻有點樂在其中。

池奚寧已經不願去想,暗衛這個身份有朝一日翻車了會如何,那個真心相信,她與過去已經割捨,滿心滿眼都只有他,唯一依靠也是他的齊皓會如何。

她現在只想苟一時是一時,拖一日是一日。

來的日子雖短,可她有些捨不得了。

捨不得悶葫蘆似的席墨,話癆席景,操着一顆老媽子心的席葯,還有總是被她氣的跳腳,卻從來也捨不得真正罰她的齊皓。

看着天邊浮起的一道白,池奚寧低嘆一聲,悄然出門。

回到池國公府沒多久,春夏秋冬便來喚她起身。

今兒個是池國公府設宴,向眾人介紹池奚寧身份的日子。

原主初入池國公府時,蔣老夫人便為她做了好些新衣裳,春蘭為她挑了一件粉色的一群,興高采烈的對她道:“小姐膚白,穿粉色更襯的嬌艷。”

積分換取的獎勵已經開始起了效果,如今的池奚寧,雖然還沒有達到膚如凝脂的地步,但也是嬌嫩無比,穿上粉色確實更襯的嬌艷。

池奚寧剛要點頭說好,一旁的冬梅卻道:“粉色確實更顯嬌嫩,但小姐如今一人撐起了大房,日後也是要留府招婿的,還是得穿的穩重些才更妥當。”

聽得這話,春蘭頓時悻悻的將粉色衣裙放回原處,欠聲道:“是奴婢思慮不周。”

池奚寧沒回她的話,而是轉眸看向冬梅道:“那,以你之見,今日我該穿什麼較為妥當?”

冬梅從衣櫃中取出一件紫羅蘭色的衣衫來,笑着道:“依着奴婢看,小姐今日穿紫色最為合適。紫色顯端莊大氣,待奴婢再給小姐梳個合適的髮髻,就更能顯得小姐端莊穩重,也免得旁人…”

她抬眸看了池奚寧一眼,低低道:“也免得旁人因着某些緣故,在背後非議小姐輕浮。”

某些緣故,自然指的就是池奚寧生母出生青樓。

池奚寧似笑非笑的看了冬梅一眼,點了點頭道:“你倒是思慮妥當,便依你所言,穿這件吧。”

冬梅聞言當即一笑:“小姐放心,奴婢今日定為小姐梳一個合適的妝容來。”

池奚寧看着她,從善如流的點頭道:“好。”

春蘭看了看池奚寧,又看了看冬梅,欲言又止。

夏竹扯了扯她的衣袖,朝她輕輕搖了搖頭。

池奚寧坐在梳妝台邊閉了眼,任由冬梅為她梳妝打扮。

今日的冬梅也確實用心,梳妝的時間比往日里久了不少。待到梳妝完,池奚寧睜開眼,看着鏡中的自己頓時就笑了。

她的長相本就是偏美艷嬌媚的哪一種,否則也不能成了花魁,可現在,冬梅用了寥寥幾筆,將她的明艷給壓了下去,整個人顯得死氣沉沉。

果真應了冬梅同她說的那句穩重。

池奚寧可以想象,自己若是穿上那紫衣會是個什麼樣子。

分明才十六七歲的少女,硬是弄的像是一個所嫁非人的怨婦,死氣沉沉不說,眉宇之間還帶着幾分狠戾,可真是穩重過了頭。

春蘭夏竹和秋菊,都深深皺了眉,唯有冬梅很是高興,好像完成了什麼傑作一般,將那紫衣拿了過來,笑着道:“小姐換上衣衫瞧瞧。”

池奚寧從善如流的換了,看着鏡子里的自己不說話。

冬梅笑着道:“小姐您看,這麼一來是不是顯得您端莊了許多?”

古人的銅鏡本就不大清楚,而且妝容這種東西,是典型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若不是池奚寧自己有研究,恐怕跟本看不出來。

池奚寧沒說話,轉眸朝春夏秋三人看去,笑着問道:“你們覺得呢?”

春蘭看了冬梅一眼,不顧夏竹的暗示直接道:“奴婢覺得不妥,太過端莊了,顯得小姐有些老氣。”

“春蘭姐姐這話就不對了。”冬梅立刻辯駁道:“想要端莊些,可不就是要成熟穩重才行!”

“好了。”

春蘭正要反駁,池奚寧卻抬手制止了她,轉而看向夏竹道:“你覺得呢?”

夏竹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奴婢覺得還是不錯的,雖說確實顯得老氣,但也當真顯得端莊。”

池奚寧聞言,看着她揚了笑,點頭道:“嗯,你說的有道理。”

接着她又問秋菊:“你覺得我這一身衣衫妝容,可妥當?”

秋菊搖了搖頭:“奴婢不知道是否妥當,但奴婢覺得不好看。”

這話一出,冬梅立刻出聲道:“每個人喜好都不相同,奴婢覺得很是好看。”

池奚寧收了笑,掃了春夏秋冬四人一眼,淡淡道道:“我心中有數了。”

說完這話,她來到梳妝台前坐下,冷聲吩咐道:“春蘭,將你剛剛選的衣衫拿來。秋菊,去給我打盆水來凈面,冬梅夏竹,你們二人到外間候着,從今往後,未經通傳,不得踏入這屋中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