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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奚寧可以想象齊澈的心情到底有多不好。

身為一國之君,本就是日理萬機,他特意在百忙之中抽出空,耐着性子等着她,想為昨夜那句小澈子給她一個教訓。

等待她的這段時間,他肯定已經想好了幾十種磋磨她的辦法,結果……

她!沒!去!

光是用想的,池奚寧也知道,此刻的齊澈臉色該有多黑。

池奚寧彎了彎眉眼上了馬車,總是被別人虐,這回虐到了人,心情還是蠻不錯的。

齊澈現在的心情確實很不好,想殺了池奚寧的心都有了!

不,殺她的心他一直都有,但是現在尤為強烈!

她居然敢直接無視了與他的約定,居然敢就這麼讓他白等!讓他堂堂一國之君,白等!!

齊澈氣的已經繞着乾清宮走了一下午,連他自己都數不清繞了多少圈了!

就在他險些忍不住,再派一撥人去催的時候,福公公終於領着池奚寧快步而來。

瞧見池奚寧,齊澈滿腔的怒火和憋悶終於有的宣洩口,不等她行禮,便冷喝一聲:“跪下!”

池奚寧緩緩跪了下來。

齊澈氣不打一處來,看着她冷聲道:“池奚寧!你真真是好大的狗膽!居然敢讓朕白等你整整一個下午!朕看你的腦袋是真的不想要了!”

池奚寧抬眸看他,一臉的疑惑:“陛下到底是因為臣女昨兒個的小澈子生氣,還是因為臣女今日未曾赴約生氣?”

聽得小澈子這三個字,齊澈頓時就像是被踩了尾巴怒視着她道:“你還有膽子說?!朕看你當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池奚寧嘆了口氣,擺出一副忠心為主的模樣來:“臣女深知陛下此刻很是震怒,但您那般睿智,想必已經能夠領會昨兒個臣女之所以那般行事的原因,臣女真的只是一心一意在替陛下治療厭女之症啊!”

“呵!朕就知道你會這般詭辯!”

齊澈冷笑,說出了他早就準備好的辯駁之詞:“即便你為了治療朕的厭女之症,但你辱罵朕卻是不爭的事實!辱罵當朝大員都當重責三十,你辱罵朕乃是大不敬之罪,按律當斬!”

池奚寧:“哦。”

齊澈聞言一愣,他在這兒氣的要殺人,她就回他一個哦?!

她到底有沒有把他這個一國之君放在眼裡?!

齊澈被氣的頭疼:“看來你是死不悔改了!既然如此,朕也沒必要再顧忌其他,龍一!將她殺了,扔到亂葬崗去!”

龍一看池奚寧一眼,沒有應聲。

齊澈看向龍一冷聲道:“怎麼,你連朕的命令都不聽了?!”

龍一這才抱拳領命:“是!”

龍一抬腳一步一步朝池奚寧走去,全然沒有平日雷厲風行的模樣,一旁的福公公看了眼齊澈,連忙勸道:“池姑娘,陛下也就是一時之氣,您說句軟話服個軟,陛下這氣就消了。”

池奚寧看了齊澈一眼,低了頭一句話也沒說。

一共不過幾步的距離,龍一走的再慢,也已經來到她面前,慢慢的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齊澈看着跪在地上垂眸不語的池奚寧,握了握拳。

她不是膽子挺大的么?她不是一貫擅長詭辯的么?她不是一向惜命的緊,連打他罵他都做的出來,只為了多活幾天的么?

他連辯駁的話都準備了,她怎麼忽然就這麼安靜了?

眼看着龍一的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池奚寧卻依舊垂着頭一言不發,齊澈頓時皺了眉,冷聲開口道:“別以為朕真的不敢殺了,齊皓不知你池國公府嫡女的身份,即便你失蹤了,他也尋找不到。”

“池家的人即便知曉你是入宮後失蹤的,朕只要說你已經出宮,他們根本不敢置啄。”

所以,趕緊求饒!

只要她痛哭流涕,求他饒她一命,讓他出了心頭惡氣,他不是不能再容忍她多活幾日。

福公公也着急勸道:“池姑娘,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池奚寧聞言苦笑了一聲:“臣女即便今天不死,明天也要死了,死在陛下的手中,最起碼主子還會記得臣女的好,只是對不起父親,他的血脈到了臣女這兒就要徹底斷了。”

聽得這話,齊澈的嘴角抽了抽,惱聲道:“你當朕聽不出來,你是拿齊皓和你爹壓朕呢?!”

池奚寧低着頭:“臣女不敢。臣女當真是有感而發,這般兩邊奔波的日子,實在是非常人所能承受。再者,臣女即便今日不死,明日也是要死的了。”

這已是第二次她說,即便今日不死,明日也要死了,齊澈想裝沒聽到也不可能。

然而他並不想搭理她這話,她死不死與他無關,只要不死在他手上,不讓齊皓怨恨他,隨便她怎麼死都行。

“既然你都快死了,那朕也懶得髒了手。”

齊澈擺了擺手,讓龍一退下,而後冷哼一聲道:“如你這般背主棄義之人,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他不接招,池奚寧也不慌,抬起頭來看向他道:“陛下昨晚可曾有想招人侍寢?”

這話一出,齊澈的身子頓時一僵,還未答話,就見她笑了笑道:“看來是有了,臣女的法子還是挺管用。”

齊澈現在有點後悔,昨日一時衝動了。

他磨了磨牙道:“朕沒有!”

聽得這話,池奚寧頓時露了幾分訝異,朝他某處看了一眼,然後輕嘆了口氣道:“那臣女就愛莫能助了,陛下還是尋太醫的好。”

聽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齊澈聞言頓時怒不可遏:“放肆!你……你簡直放肆!”

池奚寧瞧着他氣的要跳腳的模樣,輕嘆了口氣:“陛下無須惱羞成怒,左右臣女都是活不過明日的人,陛下實在無須為了一些顏面而諱疾忌醫。”

齊澈氣的瞪眼:“朕何時諱疾忌醫?朕好着呢!”

池奚寧一臉疑惑:“那陛下為何受了那般刺激,竟然連招人侍寢的念頭都沒有?除了天生不舉,臣女實在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齊澈氣的胸口疼:“朕沒有不舉!朕好着呢!”

池奚寧歪了歪頭:“您好着呢,怎麼會連念頭都沒有?”

齊澈又有了宰了她的衝動:“你怎麼知道朕沒有?”

池奚寧皺眉:“那陛下為何沒招?”

“朕招了!”

這話一出,四周萬籟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