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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往的任務世界中百合都幾乎是本名,除了開始任務時有一次因為失敗而進入‘笑傲江湖’故事中成為了岳靈姍之外,因此一開始這白袍中年人開口說話時,她並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在喚自己,可是這會兒清醒過來之後,她看到這間約十來平方米寬的豪華空間里,除了站立着表情恭敬的僕人,坐着的兩個人分明就只有她與這個黑衣金髮,踩了銀狼的俊美年輕人了。

這裡除了幾個挽手站立在一旁的女僕之外,再沒有其他女性的存在,那麼中年男人口中所喊的‘羅曼小姐’十有*,應該就是她了。

看樣子這一次的任務世界應該偏西式化,所以她的名字也跟着起了些變化,只可惜百合這會兒並沒有接收劇情,眼前這個黑衣男人好像並不太好惹的樣子,百合本能的覺得他十分危險,這個人雖然只是安靜的坐在那兒,但百合總有一種他若是願意,可以瞬間暴起擰斷人脖子的錯覺。

她有些謹慎的抿了抿嘴唇,想起中年男人所說的‘布萊恩’,明顯是在場中那個被人稱為‘聖騎士’的年輕男人將怪獸驅逐之後,旁邊這位表情冷淡的黑衣人才喊出的‘布恩萊’這個名字,那麼布萊恩應該就是那位穿着黃金鎧甲的騎士了,而中年男人又說布萊恩是‘羅曼小姐’的騎士,若是‘羅曼小姐’就是原主的名字,那麼這布萊恩就是原主的人,並且原主應該是什麼教廷的聖女了。

一想到這兒,百合隱隱感覺有些頭疼了起來。

這一次進入任務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兒,她心中對於剛剛被吃掉的大漢還有幾分憐憫,此時心臟還在急速跳動着。根本回不過神來。

進入過任務太多次,百合并不是同情心那麼泛濫的人,剛剛的場面雖然血腥,可她自己都曾為了完成任務而動手殺過人,她哪怕就是再有同情心,也絕不可能因為一個陌生人而想要流下眼淚,這會兒迫切的想要做出一些什麼事兒來。

那種感覺實在太詭異了。百合咬緊了牙。一連深呼了好幾口氣,才將心頭那股想要痛哭的感覺壓了下去。

白袍中年男人回答完黑衣男子的問題,那被他稱為‘大人’的黑衣男人沒有出聲。只是面無表情的盯着角斗場中心,中年男人對他的冷漠似是早已經習以為常,微笑着直起了身子,他目光朝百合看了過來。這才像是發現了百合的異樣之處般,有些關切的問了一句:

“羅曼小姐很不適嗎?”百合這會兒看得分明。他這話確實是對自己說的,這就證明自己剛剛的猜測沒錯,中年男人口中所說的‘羅曼小姐’確實是自己,現在還沒有接收劇情與記憶。百合也不敢貿然答應,她並不知道原主的性格與脾氣,也不知道原主跟旁邊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是什麼關係。看樣子那男人並不好惹,她強忍住心中那股怪異的感覺。小聲的應了一聲。

那中年男人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神情冷淡不為所動的英俊男人,既有些不敢打擾了這位大人的雅興,又看到百合那張煞白的臉感到有些同情。

“大人……”中年男人動了動嘴唇,那原本神情平靜似大理石雕一般的男人終於有了動作,他轉過了頭來。隨着他轉頭的動作,他身上一股似蘭非蘭的清新氣息傳進百合鼻端,這味道淡雅芬芳,若隱似無的,十分好聞,哪怕就是周圍大量血腥氣的襯托下,偶爾聞到,便覺得整個空氣都被凈化過一般。

淡金色的頭髮隨着他轉頭的動作輕輕晃蕩,他一雙藍色的眼睛落到了百合身上。這男人側臉看時只給人感覺冷硬沒有半分情緒,這會兒看到正面了,百合才覺得有些驚艷了起來。

他臉頰瘦窄,越發顯得一張原本就深邃的五官更加深刻,他嘴唇淺薄,本應看上去是薄情之相,可偏偏嘴角自然上翹,只看側臉時,百合會覺得他隨時像是含着冷笑一般,此時他轉過頭來,百合才發現他這唇形恰好中和了他原本給人的冷淡之相。

一雙藍色的眼珠似天空下清沏的海水,乾淨中卻透着冷清,但是他那顏色淺淡的眉毛卻長得極好,拉出漂亮的弧度,中和了他眼神之中的冷漠。這年輕的男人五官拆開看時無一不是冷淡,彷彿被人刻意雕畫出來最精緻卻無半分人氣的樣品一般,但組合在一起卻彷彿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形成了一張會很討女人歡心的臉。

並沒有百合想像中的氣勢凌人,他就那麼安靜的靠坐在那兒,神情顯得有些迷離慵懶,看人時眼睛並沒有傲慢的眯起來,可一股無形的壓力卻壓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眉宇間帶着幾分冷漠疏離之色,可是卻很難讓人對他生出討厭,他這會兒就這麼安靜的盯着百合看,但莫名的卻看得她渾身都有些緊張了起來。他甚至並沒有說什麼話做什麼事,百合卻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安。

這並不是她的錯覺,因為被青年踩在腳下的銀白色巨狼原本安靜的趴伏着,可此時那狼動了一下,甩了甩腦袋將頭抬了起來。

几絲銀白色的毛髮隨着狼甩頭的舉動飛了起來,很快飛到青年身上黑絲絨的袍子上,燈絲絨的面料原本就容易沾染灰塵,且因為他身上穿着純黑色衣裳的緣故,那銀白色的毛髮沾到他衣裳上時,便顯得特別的醒目了起來,幾乎是剎那的功夫,他眼裡的溫度迅速的就冷了下去,原本悠閑踩在狼頭上的腳提了起來,用力一下便踩了下去!

‘嗷……’銀狼挨了這一下,那原本抬起的頭被迫被踩到了地面,下顎撞到地底石板,發出響亮的聲音來,銀狼嘴中發出痛苦的哀嚎,青年腳移開。又一腳踹到了狼腦袋上:“我討厭有東西沾到我身上。”

那狼身索索發抖,乖巧的趴伏在地上做出臣服的姿勢,這一回不敢再甩腦袋,一旁的中年白袍男子有些歉疚的看了百合一眼,蹲到了地上,摸出一張雪白的手帕,仔細替他將身上原本沾着的幾縷毛髮給撿開。青年一副好像被打擾了興緻般的感覺。他轉頭看了場中一眼,這會兒場內閘門重新被打開,兩個臉上被刺了圖騰的男子被人推了出來。他有些無聊的從一旁端着盤子的侍女手中摸出手帕,優雅的擦了擦手,問了一句:

“里昂,你剛剛想說什麼?”

中年男人將他身上的几絲狼毛撿了起來。拿帕子包好,站起了身來:“大人。羅曼小姐彷彿對於斗獸場並沒有多大興趣。”

他這話一說出口,年輕的男人嘴角輕輕的就勾了起來,哪怕只是淺淺的笑意,可是他那張冷淡的面龐卻彷彿一下子就破了冰般。整個人像是雕塑一下子變得鮮活了起來,只是那笑意卻並未達到他眼底,他很快收斂了笑容。將手中擦過手心的帕子扔回到了侍女捧着的托盤裡,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