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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下得馬來,老倌中便有一名店小二迎了上來,問道:“兩位軍官,打尖還是住店?”。

這名店小二看上去應該有二十多歲的樣子,很年輕,同樣應該是軍戶,滿身的腱子肉,鍛煉地很結實。

肓,只有得到三心夢葉花,才有可能治好。

作為一個孤兒。

周行從小在陳家村吃百家飯長大,其中最照顧他的就是鐵叔了。

可前些天陳家村來了盜匪,村裡人不得不拿起武器戰鬥。

幸運的是,戰鬥贏了,盜匪被打退了。

周行猛地起身,轉身就想逃。

和灰中校嘲諷地看了他一眼,丟來一本書。書名:《斯里曼呼吸法上部》

周行的呼吸立即變得急促。

好東西啊!這是希爾曼家族秘傳的呼吸法。

這個世界,除了天賦異稟的無上天驕,普通人只能通過習練呼吸法,才有機率覺醒。覺醒後通過服用秘葯,才能晉陞為職業者。

但老倌中的幾個店小二和老闆,都是邊軍中清一色退伍的老兵,沒有年輕人願意在這種苦寒之地務工。

大多都會離開北境,去往溫暖滋潤的南方,如霜葉州、雲泥州、玉龍州、觀海州等地,都是極盡繁華與輝煌的沃土,有着無數的發財機會。

即便留在北境,也多去往琅琊、澧泉等大城,那裡文明建設程度更加先進和尖端,同樣有着廣闊的發展契機。

不幸的是,許多人受傷了,包括鐵叔。

還記得,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鐵叔卻滿不在乎地對他講:

“小帆,能讓你把鐵匠鋪傳承下去,我很開心,我這一輩子雖說有點短,但這不就是普通人的一輩子嗎,我信命,也認命,唯一遺憾的是,為啥我沒有成為仙人的資質呢?!”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周行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不同的呼吸法區別不大,但分高下。

希爾曼家秘傳的斯里曼呼吸法,據說可以提升百分之二十的覺醒機率,另外提升百分之十五吸收靈能的效率,是共和國最頂級的呼吸法。

效果秒殺“希蘭第七套呼吸法”

“希蘭第七套呼吸法”是原身讀中學時學的,跟課間操一樣,每天必練。可惜練了也沒用。原身班上只覺醒了兩位同學,最後還都沒能成功進階。

周行皺了皺眉,有些不好的預感,就開口問道:“之前的老倌和他的夥計們呢?”

店小二提及老倌,神色黯淡低沉了下來,緩緩道出了各中原由:“軍官是外地來的吧,不知道也不怪你們,這家店原本是邊軍退役下來的幾個老兵合資開的,但是六年前那場血戰來的時候,幾個老兵不肯退走,與當時駐守斬鬼關的邊軍死戰不退,結果蠻狗破城,滿城都被屠盡,全城的屍骸都被蠻狗投入了一種邪惡至極的血陣中,屍骨無存……我是那位老倌的兒子,當時在琅琊讀書,這才躲過一劫……”

一方面是對鐵叔的遭遇感到悲愴。

另一方面是對仙緣難求的嘆息。

周行也曾遇到過仙緣,但也僅僅是緣,卻沒有份。

要治好鐵叔的傷,周行只能一頭闖入十萬大山,尋找三心夢葉花。

三心夢葉花,是十萬大山的獨有藥材。

原身渾渾噩噩,對此不以為意。但周行在乎。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時代的他,再怎麼不經世事,也清楚力量的寶貴。

現在,變強的機會就擺在眼前。

和灰中校板著臉說道:“你必須立即學會,然後儘快覺醒。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證明你不是天才,只是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

周行緊張地問:“那又怎樣?”

說話間,他那強健精瘦的臂膀上,青筋猶如蜘蛛網般節節暴突。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冰冷與凜冽,仿若無底冰淵。

但在那冰淵深處卻藏着炙烈無比的怒意與殺氣,令周行二人都有些心驚。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悸動,特別是陸芸。

她最近見過這樣殺氣凜然的一個人,還是周行。

足見此人不俗,未來的成就可能遠不止當下這般。

因為它只在神人養天葯的虛景中生長。

至於虛景是什麼,周行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是一種靈氣交匯的產物。

“天命不可違,宿命不可信。”

“天命不可違,宿命不可信。”

背後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周行寒毛直豎。

整個人如受驚的小鹿,迅速地拉開了與原地的距離。

太可怕了!

和灰中校獰笑道:“你會被踢出軍團,送上軍事法庭,以謀殺上司罪,直接被判處死刑!”

死……死刑啊,周行的聲音有些抖:“你說的儘快,是有多快?”

和灰中校伸出三根手指:“三天!”

周行手中的書掉到地上。

他叫道:“中校,你在開玩笑,你一定是在開玩笑。這絕對不可能!我們學校最快覺醒的用了八個月,我中學三年都沒能覺醒。”

“若有一日,我上得戰場,非要殺光那些萬惡的蠻軍,將其大卸八塊,方能解我心頭之恨!我與關外的那些蠻狗不死不休!”

“原來是這樣……”周行聽完店小二的話,神情也不由得黯淡下來。

老倌是個很好的人,豁達豪爽,淳樸善良,他總是笑呵呵地站在櫃檯那裡,看着那些新兵蛋子和老兵油子吹牛、飲酒,說著不切實際的夢想,或是柴米油鹽的煩惱。

要知道他的感知已經是普通人極限的三倍了。

竟然還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繞到他身後去。

對方的實力相當可怕,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仙人。

大概跑了一百米的路程,周行這才轉頭望了一眼。

入目所見,一片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只有野草在風中搖擺。

“沒人?”

“你不一樣,天才有天才的標準。”

周行激動的聲音都變了形:“這誰都做不到!”

“當年我覺醒用了七天,跟我同期的學員,一個公認的天才,綽號叫雷大帝的,他覺醒只用了兩天!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只有,不,可能!”

周行鼓足勇氣說道:“中校,我懷疑你在騙我。”

“請認清事實,士兵。我沒興趣跟你討論,這是命令。”

有時他也加入他們,有時他就靜靜地看着,邊軍的士卒都是實打實的窮光蛋,每個月的薪酬微薄地甚至不足以讓他們喝上幾頓劣酒。

老倌便每逢初一十五等日子,就大興土財主之舉,讓邊軍免費飲用黃酒、米酒。

這也使得老倌的賬簿總是虧個底掉。

但他也毫不在意,夥計們也總是自嘲一句:“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哈哈一笑便過了。

周行眉頭緊皺,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在進入十萬大山前,周行已經做好遇到各種妖魔鬼怪的心理準備了。

也許……

正當周行放鬆的那一剎那。

背後再次傳來了靡靡之音,而且這一次就在自己耳邊。

“天命不可違,宿命不可信。”

周行……

絕望了,躺平了,無力反抗了!

這傢伙就是要自己死!

中校拍了拍桌上的書:“我沒時間陪你耗,半小時內給我背熟它。”

這麼厚?就半小時?這特喵地最少要半個月!

就這樣這個小酒肆一直開到如今。

老倌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