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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曾在閑情閣門口觀望過,厚厚的帘子將樓中一切遮蔽,年紀輕輕衣着華貴的公子沉迷於此,她有心規勸卻無處着力.到底怎麼樣才能清除掉這顆毒瘤,無論古今,只要牽涉到ya片,背後隱藏的危險總讓人膽戰心驚.

與神仙散相比,青竹勾引鄭直的事兒不值一提,大華國的未來,也許會因為這個小東西陷到危難之中.辛夷不敢想最好的結果,倘若任由神仙散擴散下去,萬一傳到軍中的話,這將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幕後主使到底是誰,那人又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思.人都是有私心的,辛夷現在最怕的就是神仙散擴散到軍隊中.大華的士兵身體素質本來就不如恭奴人,若是染上了毒癮,以後就更難和其相抗了.

當打聽到神仙散高昂的價格後,辛夷竟鬆了口氣.那麼貴的東西,如今應該只是在上流社會小部分人中流傳.時人以吸食神仙散為身份尊貴的象徵,平民百姓還沒有機會弄到這個東西.

但是辛夷不敢樂觀太久,古往今來,造假都是太容易的事兒.萬一有人眼紅閑情閣的生意,自己想辦法造出神仙散來,然後低價賣出,屆時帶來的危害,就不是她能阻止的了.

到底該怎麼辦,辛夷十分頭痛,要是林然在就好了,她還能請他出主意.辛夷大致推算了下,還有幾天就該恩科開試了.辛夷只盼着林然能夠金榜題名.也不愧他寒窗苦讀這麼多年.

天下才子匯聚於平廄中,恩科前一個月,幾乎所有的客棧爆滿.聖上此次下詔.雲集響應者數不勝數.走在街上,到處都是前來應試的書生,這讓平廄比起往日多了分雅緻.

以往,平廄中多達官貴人,人雖多熱鬧中階級分明,貴族和平民之間交集甚少.如今不一樣了,廄中來了這麼多學子.也許哪個就是未來的貴人.老百姓自然想攀附一二,尤其是那歇客棧的.萬一客棧里出個新科狀元.以後生意可就要節節攀高了.

退一二步講,就算沒有出狀元郎,有個榜眼探花也是極其不錯的.林然來廄之前,曾設想過廄的繁華.但真正來了之後,還是被震撼了.高樓林立,大戶人家比清遠侯府還要氣派.

街上的人衣着光鮮,連乞兒都不像別處瘦的跟猴兒一樣.到底是一國之都,林然感慨大華繁盛可見一斑.若無邊境侵擾,在沒有天災**的情況下,大華定然能夠國泰民安.

來到平廄後,林然有些忐忑,科舉尚未開始.已經有不少學子拜訪京中名士.不乏才高之人,流傳出膾炙人口的詩篇,林然也曾看過.單從作詩上比較.他不一定能比對方強多少.

一直信心滿滿的林然,在見識了太多高才之後,終於踟躕了.看來,金榜題名比他想象中要難多了,這個認知讓林然着實猶豫了幾日.不過,他性情洒脫.很快就從中解脫出來.

金榜題名又如何,落榜又如何.他年紀輕輕還不到二十歲,這一路走的如此平順,受點挫折反而更有益處.領悟到這一點後,林然不由慚愧,他先前功利心太重了,恩科一開天下才子彙集,他本該趁此機會多與人交流才對.

解開心結之後,林然豁然開朗,以文會友不亦樂乎.他不像旁人一樣,挖空了心思,要拜訪名師博得才子名氣來,只是讀書之餘結交一二好友.在廄中的日子,和在家鄉大有不同,讓林然高興的是朱文來了.

他本以為朱文來廄同樣是為了趕考,不料他進京竟不是為了恩科.雖說兩人認識多年,但林然能夠感覺到朱文身上有很多秘密.他的身世,並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否則白露書院的山長,也不會對他愛護之餘還有一絲尊敬.

無論朱文身世背景如何,林然將他引為知己,自然不會在意.兩人許久未見,難免把酒言歡,同游平廄.林然本想做個臨時東道,誰知朱文對廄的熟悉程度更甚於他.

這讓林然有些好奇,朱文到底會是什麼身份,他讀書在漢陽和肅陽,家鄉又在更遠的地方.如今到了廄,看他的樣子,似乎在廄中也待過一段時間.

臨近恩科,平廄中有許多以文會友的活動,林然和朱文都是文人,對此自然有興趣.能來參加科舉的都是各地有才之士,四大書院的人,自然不少.林然這段日子,已經見過了許多白露書院的同窗.

只有一點,四大書院同為大華驕傲,文人相輕互相之間總有些摩擦.其中白露書院因公認為四大書院之首,所以被其他三個書院隱隱排擠.好在,白露書院名不虛傳,出來的學子的確略勝一籌,這才沒有辱了書院的名聲.

詩會舉辦地點,在城西藍橋,說起藍橋幾百年前還有一番典故.不過歲月滔滔,曾經的美麗傳說,早就被人遺忘.莘莘學子聚集在藍橋之上,林然與朱文同游,不時和白露書院的同窗打聲招呼.

前來參加詩會的,除了四大書院還有來自其它地方的青年才俊,更有各大家族派來湊熱鬧的下人.他們端的是好算盤,若遇到了有才之士,在考前招攬,比起考後搶人才要省事許多.

本來這次詩會該是與文會友的好時機,要不是遇到了一個不曾想到的人.,!,林然會懷着愉快的心情與人交流下去.只可惜,那張刻薄陰鷙的面孔,以及獨特的走路姿勢,讓林然事隔多年,一眼就認出了付心良.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林然被付心良害的差點魂歸地府,雖說只是遠遠一眼,他的手無意識的握在一起.當年他害了他之後,馬不停蹄的離開,他昏了一兩日,醒來之後,付心良已然走遠.

如今,無憑無據,再想追究付心良的責任已成難事.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付心良明明面上帶笑,林然卻覺得他的眼神中帶着冷意,像是在盤算什麼.朱文與林然離得最近,見他神色不對,不由問到:怎麼了?

遇到了一個故人.

林然收起胸中驚濤駭浪,付心良不值得他慎重對待,一個小人而已.天子腳下,他就算心術不正又能掀起什麼風浪.對待這種人,視而不見是最好的報復.

故人二字讓朱文起了好奇心,他順着林然的目光望去,眼前出現了付心良的身影,他咦了一聲道:他怎會在這裡,怪哉.

朱文對付心良的印象顯然不好,一個庸俗勢力的小人,在得知辛夷女子身份後在課堂上挑明.這些頂多讓人不恥為伍,他後來陷害林然的行為,可就是喪心病狂了.

對待這種人,朱文看一眼都嫌多餘,不過他早就想為林然報仇,一直沒找到機會.如今,在廄遇到了付心良,果真是天賜良機.他此時出現在這裡,為的定然是恩科,朱文不由在心中籌謀起到底如何報復付心良好.

詩會上人頭攢動,四大書院的人互相結成小團體,在一起吟詩作賦相談甚歡.林然仔細瞧了眼,付心良身邊站的幾位都是松陽書院的人,瞧他們熟稔的模樣,付心良極有可能葉是松陽書院的學子.

松陽書院遠在并州,林然終於知曉,為何當初姑父沒有找到付心良的.好一個狡猾的付心良,在清流鎮辦了錯事兒,腳底抹油,一下子溜到了并州去,讓人着實看不起.

林然頻頻注視付心良,他身邊的人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笑着說:那邊的少年郎是你朋友,我瞧着怎麼像是白露書院的人.

經人提醒,付心良轉過頭去,待他目光與林然還有朱文相接時,眸中閃過異色.他有信亂的別過頭,腦海中飛快閃過幾個念頭,對同窗好友道:哦,算熟人,稱不上朋友,以前在鎮上念過同一個學堂.

在林然看來付心良外表陰鷙氣量狹小,但是他自從清流鎮犯下錯事兒後,遠赴并州為了博得一個好名聲,在同窗之間謙虛禮讓,喬飾之下也騙過了一些人.比如,付心良身邊站着的幾個書生,一致覺得付心良為人忠厚只是家境貧寒,所以言行不算落落大方.

但是付心良於讀書上十分刻苦,頗得夫子欣賞,所以他在松陽書院中,人緣並不算差.

既然是熟人,不如去打個招呼,那些白露書院的人,總是眼高於頂,我們且去會他一會.

開口的是另一個人,他唇下長着一圈茸毛,言行猶帶少年人的稚嫩,話語中對白露書院似是十分不屑.

不等付心良開口,其餘幾人紛紛應是,他不好推諉,只得幾人一起,朝林然走去.

在廄中看到林然和朱文,付心良第一念頭是遺憾.林然竟然沒死,他的命可真是大,過去的兩三年內,付心良時刻擔憂着東窗事發,到了并州後便於父親斷了音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