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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華開國不過百年,太祖之下今上之前,才經三任帝王。去眼快百度:本名+

宗室血脈一直單薄,當今聖上兄弟不過三人,連上堂兄弟也只堪堪十人。

聖上佔了嫡長,繼位極為平順,未曾經歷奪嫡齟齬。

興許是歷經了四代皇帝,天下太平已久。當今聖上性子平順,唯獨在女色上不甚顧及。

他二十五歲登了大寶,在位二十八年,而今膝下皇子皇女足有二三十位。

可嘆,宗室血脈,到了這一代,倒有枝繁葉茂的架勢。

皇女多了,不要緊,皇帝女兒不愁嫁。這皇子多了,着實是個事端。

當今聖上與中宮年少攜手,幾十年過去了,雖不復當初恩愛,相敬如賓四字恰如其分。

眾皇子皇女中,中宮所出有三位,分別是皇長子、皇七子、三公主。

這二十八年來,當今聖上最大的功績,恐怕就是將四夫人九嬪封了一遍。

不說空前絕後,也是世間少有,論起為安家開枝散葉,聖上當屬第一人。

為了這美人,聖上辦的荒唐事兒還真不少,前兩年得了個國色天香的異域美人,乾脆把國號改成了天賜。

不知道的人,還當聖上心念百姓,祈求天賜太平。

熟知皇宮內苑荒唐事兒的,免不了要搖頭嘆息。

天賜三年,聖上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也有三年了,他早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精神一日不如一日。

宮中已有十年沒有子嗣誕生,幸而皇子皇女已經夠多,連皇孫都添了不少,也無人操心後繼之事。

皇長子從少年時坐在太子位上,足足坐了二十年,現今剛好37歲。從大華建國之後,屬於在太子之位最久的皇子了。

按理說坐了這麼多年。這個椅子怎麼也牢靠了。但是皇長子遺傳了今上風流貪花的毛病,私生活多有不檢點。

隨着其他皇子慢慢長大,朝中屢屢掀起廢太子的呼聲。

畢竟有了一個不算明君的皇帝,大華國腐朽的根子埋下了。

再來一位不事生產。荒淫享樂青出於藍的新君,無人願意看到這局面。

連聖上自己,要不是怕廢了太子,底下眾皇子愈發按捺不住爭位之心,也想將這太子之位換了人。

太子之位能保,除了當今聖上尚存理智兒理智,與中宮威儀甚重、國舅領兵一方密不可分。

若是子息單薄,那便是母以子為貴,當今宮裡皇子眾多,卻是子以母為貴了。

哪個妃子受寵些。名下皇子公主,也就能多得兩分憐愛。

最怕的就是紅顏未老恩先斷,得寵過幾月光景,連個孩子都沒留下的妃子,轉眼就埋沒在冷冷後宮中。

話又說回來。在這宮裡,若是哪位皇子尚未長成便失了母妃,娘舅家又不得力,日子過得便是冷冷凄凄。

那花團錦簇的後宮,背地裡苦海滔天,數不清的*冤案。

皇子中命運最多舜的應該是皇九子,他身份尷尬。娘親只是鳳棲宮一名小宮女。

因得聖上吃醉了酒,一時興起臨幸了她,一夕歡愉後本被拋之腦後,不料後來卻診出喜脈。

按理說,這般露水行事後,宮中規矩是不留子的。她既然幸之又幸懷上了。也不能再將龍子打掉。

皇上後宮佳麗頗多,將她封了寶林,面上好看些。

這小宮女未必沒做過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只可惜,待到瓜熟蒂落。生了孩子人便不中用了。

她連產床都沒下,直接撒手人寰。

究竟是天災還是*,年代久遠不為人知。

皇九子甫一出生便沒了親娘,由中宮做主,抱到一直未生養的陸昭容宮中。

至於那個美夢斷送的寶林,連名姓都沒留下,死後加封了才人,後來便被人淡忘。

陸昭容也是時來運轉,收養了皇九子之後,不出兩年在三十歲的年紀生下了一位小公主。

她本心懷僥倖,盼着再得個皇子,後來一直未有消息,也就死了心。

至於九皇子,年歲漸長後,皇九子從身旁人的言語中,明白了自己尷尬的身份。

即使陸昭容封了底下人的口,其它宮中又豈有願她母子和睦的人,少不得有人挑唆。

養着別人的孩子,陸昭容也沒打算爭什麼帝位,再說她娘家不過區區五品,又能成什麼氣候。

有了十一公主後,她對九皇子也就只剩了面子情。

陸昭容在宮中,本就不是得寵之人,膝下皇子出身尷尬,皇上也不看重。

皇九子的日子,在那起子捧高踩低的人手下,愈發坎坷。

這宮裡收拾人,不像外面打一場罵一場的,那些小人有的是辦法讓這些不受寵的小皇子小皇女們受委屈。

好不容易熬到了成年,皇九子安敏之被打發出皇宮。他只被虛賞了個佑王連封地都沒有,只有一座府邸並上安家費。

連那府邸,在國都平京之中,也只能排到三四流去。

要不是大華國一直子息單薄,循着舊例,所以皇子毒藥封王,恐怕安敏之連個佑王也撈不住。

又過了一兩年,聖上偶爾想起這麼一個兒子,給他安排了個閑職。

在眾人看來,即使奪嫡之火再熾烈,這佑王也已經早早被排出了圈子。

往日,佑王安敏之除了偶爾到任上點個卯,平時多在家中閑居。聽人說其酷愛詩詞歌賦,也算樂得其所。

他既不在外面逢迎,應酬也少,一個閑散王爺,也掀不起風浪。

只可惜,世人多以訛傳訛。這佑王安敏之究竟是何等人物,豈止百姓不知,他的兄弟姊妹同樣難知。

佑王府中,清幽僻靜,花園中爛漫芬芳,大好的園子無人來賞。

上下奴僕皆言佑王喜靜,常在書房中吟詩作畫。無人知曉,那書房中不過一個易容的傀儡。

佑王真身,此刻不在別處,正在漢陽。

再細究起來,那拿着令牌,向漢陽駐軍借了人手的不是旁人,正是改名易姓的佑王。

又問他堂堂一個王爺,為何願屈身草野,從頭講來安敏之仍舊無法相信。

他明明記得,前世自己已經飲過了毒酒一杯,五臟六腑皆像火燒一般歸了黃泉。

沒飲了那忘川之上的孟婆湯也罷,怎麼睜眼醒來,又回到了二十歲的年紀。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他枉讀了那麼多年聖賢書,卻猜不透其中詭譎。

安敏之渾渾噩噩,荒荒唐唐過了好幾日,才知他這是真的返了陽,又得了一世好活。

多了一世,佑王不敢再像前世般坐井觀天,只當自己大智若愚,一心算計着諸位兄弟。

沒料到,到了最後,在腥風血雨中拔了頭籌的,不是笑面虎五皇子,也不是賢名在外的七皇子,更不是獨具將才的八皇子。

如此說了一通,那登上大寶的,竟是身份只比他略高貴些,看似唯唯諾諾的十四皇子。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十四皇子本依附於七皇子,臨勝前的反戈一擊,讓眾人瞠目結舌。

等到十四皇子掌了兵權,眾人方知,心腸最狠辣的恰恰是這位往日笑容可掬的十四皇子。

他使出雷霆手段,將有意爭皇位的眾兄弟,賜死的賜死圈禁的圈禁。

一時之間,先皇留下的血脈,硬生生空了一半。

十四皇子好狠的手段,連那些攛掇着駙馬站隊的公主姊妹們,也使出雷霆手段來一起辦了。

安敏之臨死才知,他這一生敗得實在徹底。

他自認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就是那個手拿彈弓的牧童,卻不是後面更有強人,連那牧童胯下的牛兒都算計着。

難道,老天憐他不得善終,這才又給他一世籌謀。

ps:

謝謝緋玲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