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我以為你死了，你居然還活着，哈，哈，哈，還活着。”這個閃爍着微弱全之光的老頭不由大笑地說道。

李七夜看了這個老頭一眼，淡淡地說道：“我看枯石院都被端了，我也以為你死了，沒有想到，你還活着好好的嘛。”

“嘿，嘿，那個王八蛋又不是要我，而是要這玩意而已，我能死嗎？”這個老頭嘿嘿地笑着說道。

眼前這個老頭，正是在枯石院懸崖下的老頭，那個裝神弄鬼的傢伙。

李七夜看了一眼老頭，然後又看了一下全之光的光源，雙目不由跳動了一下。

而老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盤坐在那裡，嘿嘿地說道：“好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與我沒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是看熱鬧的而已。”

李七夜看了看這個老頭，說道：“你確定與你沒有什麼關係？”

“跟我有什麼關係？”這個老頭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說道：“現在想知道秘密的，又不是我，而是你。再說了，你和我有什麼區別呢？你從我這裡偷盜出了所有的秘密，偷走了所有記憶，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我。”

李七夜不由眯了一下眼睛，看着老頭，徐徐地說道：“那你說來聽聽，這秘密是什麼？”

“嘿，所有的秘密不就在你的識海中嗎？不就在你的記憶里嗎？你把所有的都偷去了，我怎麼知道呢。”這個老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李七夜不由目光跳動了一下，瞅着老頭，說道：“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了？”這個老頭攤手，說道：“你當年自己耍了計謀，該偷的，也都偷了，現在你跟我說不對勁？你不會一直都沒有解開這個秘密吧。”

“其實，你自己也一直都不知道這是什麼秘密，你記憶之中，根本就沒有這個秘密，你是虛晃一槍罷了，它根本不在我的記憶之中。”李七夜瞅着這個老頭說道。

“喂，喂，喂，小子，別血口噴人啊，你自己偷走了所有記憶，秘密就藏在那裡，我可沒有坑你，是你坑我的，其他的，那就是你的事情了，那根本就不關我的事情，好不好。”這個老頭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

李七夜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光源，然後又看着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全之光，淡淡地說道：“那你說說看，你這全之光是怎麼樣來的？”

“天生的呀，我生下來就有全之光，這不行嗎？”這個老頭一瞪眼睛，說道：“難道我就不能生下來擁有着全之光嗎？”

“那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瞅了一眼全之光的光源，說道。

“我自己生一個蛋不行嗎？這肯定是我生的全之光了，全之光在我身體里蘊養了這麼久，所以，就生出了這個全之光源，有什麼問題？”這個老頭不由理直氣壯地說道。

“是嗎？”李七夜似笑非笑地看着這個老頭。

“為什麼不是？”這個老頭瞪了李七夜一眼。

李七夜上下瞅着老頭，徐徐地說道：“看模樣，你沒有被鎮壓了，怎麼還呆在這裡呢？”

“這個嘛——”老頭不由上下瞅了自己一遍，最後躺在那裡，說道：“我愛在這裡獃著，就在這裡獃著了，有什麼問題。”

“其實，你也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李七夜看着這個老頭，徐徐地說道。

“呸，你別這麼小看我好不好。”這個老頭不由跳了起來，被李七夜一口揭穿，對李七夜瞪眼大叫道。

“奶奶的，我被你這老東西坑了一把。”李七夜不由搖了搖頭，笑罵地說道：“媽的，什麼秘密就藏在我記憶之中，其實你什麼鳥都不知道，你是想我幫你解開這個秘密。”

“切，你自己偷走了一切，該有的都有了，我所擁有的一切記憶，你也有了，這秘密不是藏在你記憶之中，還能藏在哪裡？我身上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藏得住這秘密的。”這個老頭沒有好氣地說道。

李七夜上下打量了一下老頭，也點了點頭，徐徐地說道：“你身上的確是藏不住秘密，但，你身上也沒有任何秘密，因為根本就沒有秘密。”

“你就在這裡瞎扯蛋吧。”這個老頭不由冷笑了一聲，說道：“如果根本沒有秘密，你在這裡幹什麼？你還琢磨着這個秘密幹什麼，嘿，不也是你認為這裡面一定有秘密。”

李七夜瞅了這個老頭一眼，淡淡地說道：“那你為什麼覺得自己有秘密？”

“我一生下來就有秘密，這不行呀？”這個老頭沒有好氣地白了李七夜一眼，說道：“我是先天而生，哪裡像你，凡夫俗子，生下來就是一張白紙，什麼都沒有，談什麼秘密。”

“你一誕生，就認為自己有秘密，但，自己卻解不開這個秘密，所以，你感知這個秘密非是上天不可，所以，你集中了所有力量，發動起一次征天之戰。”李七夜看着老頭，明白過來了。

“隨便你怎麼說了，秘密就在記憶裡面，能不能解開，就看你自己了，如果你解不開，那就與你無緣，不關我的事情。”這個老頭一副要擺爛的模樣。

“你不想解開？”李七夜皺了一下眉頭，看着這個老頭，徐徐地說道。

“關我屁事，我什麼都不知道，記憶就在這裡，現在你也追上來了，光源也在這裡了，你自己實力也夠了，所有具備的條件，你都具備了，解不解，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不關我什麼屁事。”這個老頭一副我沒有興趣的模樣。

“不要忘了，我可是有你記憶的人。”李七夜瞅着這個老頭，徐徐地說道。

這個老頭冷笑了一下，說道：“你擁有我的記憶，那又如何，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人，總會改變的，仙也會改變，哪怕是我這個天生的仙，也一樣會改變，現在，我對一切不感興趣了，關我鳥事。”

“是嗎？”李七夜去梳理觸碰這過去的記憶，事實上，在以前也梳理過，但，那個時候遠沒有強大到這種地步，不能逆時光去窺視與實現，現在他能做得到。

“那是不對勁。”李七夜去觸碰過去的記憶，看着老頭，說道：“你見過一樣的景象。”

“什麼一樣的景象。”這個老頭冷冷地乜了李七夜一眼。

李七夜緩緩地說道：“征天，你見過賊老天，而且，不止見過一次。其他的東西，你可能不知道，但，賊老天，不論怎麼樣變，怎麼樣磨滅，你都不可能忘記。以前，在你記憶中，我只是把注意力停留在賊老天的身上，而不是你自身。”

“那都是你的事了。”這個老頭無所謂的模樣，輕輕擺了擺手。

“那就是說，你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李七夜瞅着老頭，緩緩地說道：“你意識到自己在此之前，一定見過賊老天，而且，這是你第二次征天，這是不是很奇怪。”

李七夜的話，讓這個老頭不又為之沉默起來了。

“你說得對，是我忽略了，秘密，就在你的記憶之中。”李七夜緩緩地點頭，徐徐地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是知道秘密，所以，在記憶之中用不可察視的手段封了起來，所以，我是翻遍了所有的記憶線，原來，本身不在於記憶，而是在於你的感知。你感知認為，自己曾經見過賊老天，那麼，感知之外的事情，就不在你的記憶之中了。”

這個老頭不說話了。

李七夜緩緩地說道：“你忘不了這種感覺，但，你已經被打下來了，已經是失敗了，已經無法知道這一切，所以，你認為這一定是有秘密，而且，秘密就藏在你的記憶之中，你也一樣認為，在自己身上，一定被藏着秘密，只不過，你解不開而已。”

“隨便你怎麼樣猜測了，你認為有道理，那就是有道理了。”老頭不由興趣缺缺的模樣。

李七夜看着老頭，又看着全之光的光源，緩緩地說道：“我曾經有個大膽的想法，想不想聽一聽。”

老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他看了李七夜，緩緩地說道：“有什麼大膽的想法？”

“你要麼是活出第二世，要麼，你就是某一種形態而誕生出來，只不過，被斬去了一切過去。”李七夜看着老頭，徐徐地說道。

老頭也霍然抬起頭來，看着李七夜，徐徐地說道：“怎麼樣的形態。”

“這就不好說了。”李七夜徐徐地說道：“比如說，賊老天能有自己的法相，也有自己的報劫。而我，也曾經以自己的一道神識雕琢成另一個人，又或者，我的法相，誕生出另一個強大。”

“你們是不是過於變態，過於殘忍？把自己四分五裂。”這個老頭瞅着李七夜，說道。

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如果你也是四分五裂中的其一呢？”

這個老頭沉默不語了，過了好一會兒，他緩緩地說道：“我已經知道夠多了，我也夠古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