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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打擾,你們繼續。”高寶嬉笑着往外跑。

杜懷則對着杜平月看了好幾眼,眉頭皺的死緊,好一會兒才道:“你弄疼她了。”

就這一句杜平月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倒是傅遙面色正常,喝道:“你們兩個把門弄成這樣還想走嗎?給我老老實實的把門修好了。”

“是。”高寶又跑回來,和杜懷一起叮叮噹噹的釘起門來。

傅遙無力的趴回床上,看來她想在出門前清靜一會兒是不可能了。被這兩人看到了,若傳出去怕又是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料了。可真冤枉的,她和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掃了杜平月一眼,那意思“你怎麼還不走?”

杜平月倒也識趣,灰溜溜的走了,叫人撞破,他還有何顏面再待下去?

因為這個小插曲,晚飯過後,傅遙誠摯邀請杜平月一同去嫖/ji,他居然無從拒絕。

杜懷和高寶不時投過來的頗有深意的眼神,讓人總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他們倒也罷了,石榴和海棠在看他時,那眼神才真正的滲人,尤其是海棠一雙妙目跟小刀子似地射在他臉上,就好像他做了什麼天地不容的醜事。怕是在高寶的極力渲染下,他們都以為他對傅遙用強了吧。若他真做了什麼也罷了,就是什麼都沒做才覺得冤。

被八道目光瞅着,這個家也沒法待了,只能先出去避一避。或者等明天,後天,幾人總會忘這件事吧。

臨出門前傅遙很是捯飭了一番,換上一身綉着金絲銀線的錦服,頭髮高高挽起,別了一隻金簪,腰上掛着十幾隻香囊,手中還搖着一把烏骨金扇,讓她看起來好像一個外地來的暴發戶。

看着自己這身衣服,她心疼肉疼的,這是花了不少錢租來的,為了讓自己看起來跟官員不搭邊,很是下了功夫,而這筆花費以後勢必要算在易南風頭上。

杜平月今天穿了一件鵝黃色鑲金邊的袍子,同樣是金色,穿在他身上半點不顯俗氣,他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那麼丰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之感。他渾身上下都縈繞着一縷清新的薄荷氣息,聞着甚是好聞。

“走吧。”她深吸了一口氣,率先邁出門去,只希望今天運氣好,不再碰上程平之類的。

春香閣不愧為京城最據名聲的地方,青牆綠瓦,庭院深深,只是一個ji/院,偏弄得不像ji/院,讓人看着不免怪異。可是偏偏很多人喜歡,天色還沒大黑,進進出出的客人就已經多得數不清了。

上次來時是冬日,院中群梅沖寒怒放,紅蕾碧萼綴滿枝頭,風光旖旎、冷香撲鼻,沁人心脾。現在是秋日,千樹萬樹的紅葉,愈到秋深,愈是紅艷,遠遠看去,就像火焰在滾動。院中栽種的菊花也開得甚好,各種顏色的珍奇花朵爭奇鬥豔,整個院子瀰漫的都是清雅的花香。

傅遙眼尖,看見前面一個葡萄架,一串串珍珠似的葡萄由綠色變成暗紅,長的又園又大晶瑩透明。她挑了一個大的放進嘴裡又甜又酸,果汁極多。正要摘第二個,不知從什麼地方轉出一個明艷的女子,“這位公子,這葡萄是家主種的,不能品嘗。”

傅遙對她一呲牙,“種的葡萄不上吃,難道裡面下毒了嗎?”

那女子嫣柔一笑,“毒倒是沒下,不過這是用來喂家主的寵物的,公子想吃葡萄,裡面有上佳的馬奶葡萄,甚是香甜呢。”

傅遙忍不住直暗嘆,到底是那寵物太挑嘴,還是她太不挑嘴了?

她細看那女子,身材甚是修長,上穿淺紅色短襦,下着草綠色長裙,佩披帛,加半臂,烏黑的長髮挽成高髻,酥胸半開高聳如雲,臉上帶着嫵媚之極的笑容。

傅遙一向對人的臉記得很准,這女子正是上次來春香閣領她進去那個。她笑着去拉人家的手,“能不能帶我去見你家主人,倒要瞧瞧他養的什麼寵物,會喜歡吃葡萄。”

那女子微微一笑,“我家主人不在,請兩位公子裡面請吧。”

她引着他們到了前廳,廳堂里開了幾桌宴席,許多穿着漂亮,酥胸微露的ji女穿梭在其中,在那一尺高,兩丈寬的高台上有數名歌女在翩翩起舞,台前掛着綃羅帳子,帳上遍綉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襯的台上宛如仙境。

兩人撿了一個位置坐下,一邊喝茶一邊看着台上的歌舞。有人奉上茶,問他們要哪位姑娘作陪,傅遙便點了芍藥。

過了片刻芍藥扭着腰肢過來,一看見傅遙,她的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你,你不是……你居然還敢來……”

這丫頭記性倒是好的。傅遙笑笑,“我膽兒大,沒什麼不敢的,大不了再挨個幾板子就是了。”

皇上自己都在杭州ji/院住了月余,她偶爾來一回有什麼了不起,何況最近風聲沒那麼緊,看大廳里坐着的,有幾個還是熟面孔。她笑着對臨近的一個官員抱了抱拳,那人卻沒敢回應,低着頭裝沒看見。

傅遙哈哈一笑,轉頭向芍藥介紹杜平月,“這是杜侯爺。”

杜平月的相貌足有叫天下女子都為之瘋狂,芍藥一眼看見杜平月,雙眼瞬間冒出心形。

“侯爺。”她幾乎是撲到杜平月身邊。

傅遙踢了踢他的腳,示意他熱情點,杜平月只好強露出一抹笑。心裡暗恨,他什麼時候居然淪落到,要討好一個ji女的地步了?

傅遙也要討好芍藥,親手給她倒上杯茶,笑着問:“芍藥姐姐在這院子里待了多久了?”

芍藥笑笑,“我十歲賣身在這裡,也有十年了吧。”

“可想過要離開這裡?”

芍藥立刻眼前一亮,“大人要給我贖身嗎?”

傅遙還沒說話,一個*公端了一個托盤進來,說是圓夜姑娘特別吩咐送來的。她一看,那是一盤綠色馬奶葡萄,一串串晶瑩剔透,看着很是惹人。

杜平月看她那饞樣,伸手包了幾個放在小碟子里,遞在她手邊。傅遙夾起來一一吃了,果然清甜無比,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比不上外面那紫葡萄味道更正。

芍藥嘴角微微張着,看着兩人覺得很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總之,這兩人似乎太**一些了。

傅遙一個勁兒吃葡萄,剛才話說了半截就沒下文了。她心裡痒痒着,不由靠過來,輕推着她的肩膀,“爺,奴家問你的話,您還沒回呢。”

傅遙笑着一指杜平月,“我是沒那麼多錢的,不過這位杜侯爺卻是有身家,他還未婚,正缺一個暖房的小妾,你若服侍的好,沒準有機會呢。”

芍藥立刻欣喜若狂,從看見杜侯爺第一眼開始她就喜歡了,見了這麼多人,還沒見過像他這麼風度不凡,漂亮的讓人心癢難耐。她纏着杜平月,如條蛇一般攀在他身上,“杜爺,奴家一定會好好伺候您的,您就收了奴家吧。”

杜平月橫了傅遙一眼,這是叫他改為以色相誘了嗎?想想他們此來的目的,他還是很配合道:“芍藥姑娘這麼漂亮,我自然喜歡的。”

芍藥聽得心花怒放,更是往他懷裡鑽,口中說著:“爺這麼說,奴家真是羞死了。”

她嘴上說著,行動卻沒半分“羞死”,一雙素手摸上他的胸口,大有佔人便宜的意思。

傅遙見芍藥被迷,趁機問道:“姐姐在這裡十年,可見過春香閣的主人?”

“主人?見過啊,只是他不經常來就是了。”芍藥笑道:“不過他也不是真正的主人,真正的主人另有其人。至於是誰,恐怕只有圓夜姐姐知道了。”

“誰是圓夜?”

“就是帶爺進來的人,她還給爺送了盤葡萄,看來很給爺面子呢。”

原來那女子就是圓夜,她都知道家主的寵物愛吃葡萄,可見與家主關係不一般。瞧這裡的人,對她多少有些懼意,她的身份想必也是不低的。

對於春香閣的主人,傅遙從沒聽過的,不過從芍藥嘴裡,她得知他是個很神秘的人,且很少到春香閣來,見過他的更沒幾個。

一個不常露面的人,卻能讓這家ji/院客似雲來,可見很有生意手腕的。外界傳聞說這春香閣是某個有背景的人辦的,就連官府也會賣幾分面子,在京城經營數年,形成這等規模,絕對不是輕易辦到的。有人說主人是南方人,也有人說是北方人,但真正見到的卻少之少,據說這位主人還有個怪癖,三品以下官員恕不見面。

三品以下嗎?傅遙嘴角不由揚起來,該說這位仁兄架子太大呢,還是他別有目的,以此來隔離那些對他感興趣的人?

對杜平月使了個眼色,告訴他該行動了。

杜平月借故要去更衣起身走了,傅遙知道他找圓夜去了,繼續喝着茶和芍藥閑聊天。兩人正說得高興呢,突然一個拳頭砸在桌面上,一個聲音大喝:“小子,敢動本大爺的人,真是好大膽子。”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