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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遙見四下沒了人,才道:“你好歹也是侍郎公子,為什麼會管理一家妓/院?”

他嗤笑一聲,唇邊掛起一絲冷意,“難道沒人告訴你,我母親就是春香閣的妓/女嗎?”

她驚叫,“怪不得你長得這麼漂亮。”

張子墨睃了她一眼,別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會用鄙夷的眼神看他,單單是她竟說出這莫名其妙的話。

他眼神微冷,“這與你無關吧。”

傅遙摸摸鼻子,確實與她無關。他母親是春香閣的妓/女,他長大後會想經營春香閣也不奇怪,只是不知其中有沒有別人的授意?或者他們經營春香閣的目的又是什麼?

有太多話要問,但只能先撿重要的一個個來,她道:“倒賣兵器的事你可參與其中了?”

“沒有。”這話答得也乾脆,可見不虛。

她一笑,“關於易東風你知道多少?”

“你覺得我能告訴你嗎?”

“那你能告訴什麼?”

張子墨擺擺手,“你不用再問了,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就算知道也不會。”

“就算我是你嫂子也不行嗎?”

張子墨睨了她一眼,這已經不知是看她的第幾眼了,這個人太奇怪,奇怪的讓他覺得自己在跟一個怪物說話。

一個女人,同時跟他兩個義兄都扯上關係,本身就很詭異,說她水性楊花也不像,最多只能算別有用心。她似乎還和付雲峰交好,只是現在問他倒賣兵器的事又是為什麼?

他道:“你為何想知道兵器場的事?”

傅遙也不隱瞞,“我是為了易南風,他不該關在在牢里,你既是二爺親近。當明白其中緣故。”

傅遙笑笑,“那你是想把二哥關進牢里嗎?”他說著冷笑連連,“我二哥是什麼人。你不會不知吧?以為就你那點小伎倆,便能對付得了他嗎?”

“我只是想澄清事實把易南風救出來而已。這與二公子有何關係?你也是易家的義弟,想必也不想看見二哥的親弟弟冤死在監獄中吧。”

她費盡唇舌想說服張子墨,可人家根本不為所動,大有一副“干我屁事”的英雄氣概。

傅遙被他逼得無奈,只能威脅道:“二公子如此不合作,可知道後果如何?”

他嗤一聲,“你能耐我何?”

傅遙摸摸鼻子,她確實也怎麼樣不了他。

他姐姐是皇上新納的妃子。他老子是侍郎,張家乃是世家,祖上八代都是做官的,親朋好友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的,皇上想動張家都得掂量掂量,更何況是她了。

她沒有證據,根本不能證明他是春香閣老闆,現在春香閣已經燒了,就算有證據證明又如何?在朝官員不得做生意,又沒說子弟不能。人家喜歡買個妓院回來玩,別人又能說什麼?

傅遙自不打算用這種方法逼他就範,她還有聰明的法子。而不巧的是她剛好查到了這男人的**。

這個張子墨表面看着怪異,實際上本人更怪異,他喜歡男人,最討厭的就是女人,說白了就是個斷/袖。他私底下暗戀的人是付雲峰,這點恐怕連付雲峰自己都不知道,張子墨已經哈他哈了好幾年了。

查到這個隱秘還是要靠王沖,有人看見張子墨和一個男人親親熱熱的在客棧里開房,才知道原來這個如花公子竟有這樣的嗜好。

對着張子墨態度冷傲的臉。她笑起來,“也沒什麼。就是想給公子說一門親事。”

張子墨立刻變顏變色,“我不需要。”

“張大人會同意的。”她笑得燦爛之極。“只要皇上下旨,張侍郎絕不敢抗旨。”

張子墨沉默了,他對他的父親太了解,他根本不會顧及他的意願,這麼多年了,他在乎的永遠只是張小賢,張家的嫡子。

“你以為塞個女人給我,我就會怕嗎?”

傅遙笑得愈發燦爛,“你不是還有個妹妹嗎?不介意再說一門親給她嗎?聽說應天府尹有個敗家子的兒子,不學無術,逛妓院,玩女人,還被下過刑部大獄,想必你也聽過他的名字吧。”

自上次慫恿皇上寵幸江南美妓的事被宣揚之後,傅小玉儼然成了京城中的禍害之一,關於他的閑話多如牛毛,簡直和有“小霸王”之稱的杜東喜都並列其名了。

傅遙也是近來給他找媒婆求親,才知道自己這兒子有這麼大威名,聽人說起甚覺哭笑不得。其實傅小玉也沒那麼壞,他生性善良,又對她孝順,只是貪玩點,又思謀不多才會着了別人的道,實在不是什麼浪蕩公子。但人的名,樹的影,名聲一傳出去,那些好人家的女兒都對他避之惟恐不及。

果然,張子墨聽得大為惱怒,喝道:“你敢害我妹妹,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知會你一聲。”傅遙淡淡道:“你若是肯合作,就聯繫付大人吧,順便也給你一個接觸心上人的機會。”

他深吸一口氣,“關於咱們,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很多,但沒你知道的多。我給你時間,期待我們下一次相遇。”

她說完轉身走了,這個時候沒必要再糾纏,而且她相信張子墨最終一定會和她合作的。

所以說做人一定要生活習慣正常,若是有什麼特殊喜好,讓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

付雲峰看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走過來,心中暗暗奇怪,問道:“你跟他說了什麼?”

“就是給傅小玉求了個親而已。”

他一驚,“你當成求親了?張家答應了?”

傅遙笑笑,張子墨自然沒答應,不過下一步去見見贇啟,沒準就有意外收穫。贇啟想必也會想成全傅小玉一門好親吧。上次放他入獄,是他使的計謀,本就對他懷有歉意。

其實若非必要,她真的不想見贇啟的,這個男人就好像一個不定時會炸的土炮仗,備不住什麼時候點火就爆,而受傷的人里絕對包括她。

而在進宮之前,她要先去拜會一下張侍郎,沒準他願意把女兒嫁給她兒子也未可知。還有海棠,雖然她並不真的想她嫁給張子墨,但用來威脅一下並無傷大雅吧?

哈哈,這一次看這小子肯不肯吐露真言。

她笑着坐車走了,付雲峰去辦他的公事,她則去了張侍郎的府。

與這位侍郎大人的談話很順利,他的女兒雲清與張子墨是一母所生,但也因為這樣身份卑賤了些,能攀上應天府尹的公子也算一樁美滿婚姻。張侍郎連連致謝,一口一句“咱們以後就是親家”,聽得傅遙心花怒放。

那個雲清也是個好姑娘,長得標緻,又通情達理,傅小玉能娶到她也算不錯的姻緣。如此說來,這件婚事,成,她喜,不成,她亦喜,算起來倒是兩邊得利了。

接下來她又談到張子墨和海棠的婚事,張侍郎頗顯猶豫,“這……犬子有些不方便,他怕是不會同意成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加上皇上的聖旨,張大人應該不會有什麼異議吧?大人不也是想讓貴公子活得正常些嗎?”

張侍郎思索再三,最終同意傅遙的提議,兩家準備親事,她替傅小玉下聘禮,張家則為張子墨準備下聘。

傅遙也沒想到事情進行的這麼順利,讓她很想仰天長嘯一聲,這下連進宮請皇上的聖旨都省了。

現在她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等張子墨上門。抓住張子墨,就能如剝繭抽絲般一步步把那些人的陰謀詔告於世,抓住易東風,還有他背後那個人。

她跟贇啟約好的時間馬上就到了,在這之前如果不能證明易南風無罪,那麼他只有死路一條了。

到入夜之時,張子墨都沒有到,傅府卻迎來了另一位客人,一個不速之客。

傅遙沒想到易春風會來,自從她離開易家之後,似乎跟他們已經沒任何關聯了。

她眨眨眼,“易公子是不是進錯門了?”

“沒進錯,沒進錯。”易春風臉上掛着最燦爛的笑,在看見傅遙時笑得更是別具一格。他幾步衝過過去,一把抓住傅遙的手,“傅大人,能在這裡看見你實在太好了。”

傅遙咧咧嘴,這是她家,在這裡看見她有什麼好奇怪的?

“易公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回怕也不是來看我的吧?”

“當然不是。”易春風卻也誠實,一開口倒讓她哭笑不得了。

她也不請他進門,抱着肩往門前一立,“說吧,什麼事?”

易春風盯了她半響,嘴裡喃喃自語,“太像了,實在太像了。”

傅遙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像誰,她在易府與他有很深的接觸,說看不出才假了。

好在易春風沒再糾結這件事,他突然撩起袍子,跪倒在地,一臉堅毅地看着她。

傅遙嚇一跳,“易公子這是何意?”

“求傅大人救救舍弟。”他深深磕下頭去,“我聽南風說了,大人有意為南風翻案,春風感謝大人對易家的恩德,若有什麼幫得上忙的事,還請大人吩咐。春風願為大人肝腦塗地。”

她面露驚異,“你去見了易南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