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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曾有過這樣的監察風化的事,但收效不大,一朝為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不好意思真的拿住了。所以大數時候情況下這些京畿監察的都是睜隻眼閉隻眼,有的託人說情,有的給點錢算買個面子。也因為這樣,各地方官員爭相效仿,在風月場所頻繁出入,公然狎妓,為爭個**大打出手的也不在少數,弄得整個遜國烏煙瘴氣的。

新皇登基,朝廷要大力整頓風紀,所以專門成立了京畿監察,勘查出入風月場所的官員,有被抓到的輕則被斥責罰俸,重則丟官罷職的也不在少數。這是贇啟親手寫的聖旨,沒想到今天會被這道旨意困住。

若是今天來的是別人也就罷了,可那是程平……

程平何許人也?他號稱黑臉包公,鐵面無私,是頂頂有名的不講情面。他其實長得也不算太黑,但是因為性子太直,又認死理,不徇私情,就有了這個黑臉包公的名號。也因為這個,贇啟才讓他負責監察的事,立志要一改京城官員們的風氣做派。

對於這點程平執行的很好,可就因為太好了,搞得官場眾多官員對他退避三舍,尤其是在京里的幾條花街柳巷,一提他的名許多人都跑的跟兔子似地。

杜東喜就是這樣,他好歹也是憑祖上蔭德做了個小官,被程平抓住倒沒什麼,要是讓他爹知道了,肯定會被打死的。

提到程平芍藥也有點害怕,“杜爺還是先躲一躲吧。”她本來想指床底下,一想到裡面還藏着兩個,忙彎彎手指,“躲柜子里。”

此時杜東喜也顧不得想別的,掀起櫃門就藏了進去。那裡面都是女人的衣服,一進去便覺一股刺鼻的香粉味兒。

這個芍藥平時也不大勤快,換下來的衣服隨手往柜子里一塞,積了好幾天的衣服汗味兒混着脂粉味兒,嗆得人鼻子發癢。杜東喜不敢動,床底下那倆更不敢動,一時間整個房間里都靜悄悄的,只有芍藥簌簌的穿衣聲。

芍藥穿戴好起身開門,剛一現身就被人重重一推,幾個官兵衝進來,把她沖的退了好幾步。

一個官兵喝道:“屋裡就你一個嗎?你的恩客呢?”

“走了。”芍藥摸了摸頭髮,媚笑一聲,“官爺,你們這麼大陣仗,都嚇跑了,誰還敢留下來?”

“從哪兒跑的?”

芍藥對着窗戶努了努嘴。

那官兵扒着窗戶往下一看,不由咧了咧嘴,“真是**不要命的,這麼高都敢往下跳,也不怕摔死了。”

就在這時程平帶着幾個人進來,他環顧了一圈四周,在房中幾處地方停留了一會兒,狹長的眼睛閃閃爍爍,最後兩道光柱凝在芍藥的臉上,“人呢?”

芍藥妖嬈一笑,“官爺不信我說的?人已經逃了。”

程平輕輕一哼,對幾個兵丁道:“人還在屋裡呢,在各處搜一搜,柜子、床底,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不能放過。”

傅遙趴在地上聽得清楚,不由幽幽一嘆,這還真是要趕盡殺絕啊。這回恐怕不僅她,就連皇上也得叫他給挖出來。不過這個程平倒挺合她的脾氣,嗓門更大,指揮人很有范兒,果然是性情中人。

幾個兵丁開始翻箱倒柜子,在四處找能藏人的地方,也是杜東喜倒霉,第一個被拽出來,他從一大堆衣服里探出頭,腦袋上還頂着個肚兜呢。大紅色的女人肚兜,整個罩在帽子上,兩邊的飄帶一顫顫地動着,那模樣很是搞笑。可惜他還不知不覺,一個勁兒喊着:“我不是朝廷官員,不是朝廷官員。”

一個小兵忍俊不禁笑噴出來,程平抬腿踢了他一腳,“笑什麼,再往別的地方找找。”

小兵道:“大人,這個恩客有一個就行,難道這屋裡還藏着第二人?”

程平不說話,雙眼一直盯着被寬大床罩罩着的床下,那裡似乎有一個淺淺的腳印。

“去,把那床罩掀起來。”

這一句可嚇壞了床底下的兩人,贇啟和傅遙都緊張的握起手,握到手裡才發現那是對方的手。

若被人拽出來那可真是面子里子都丟盡了,是兩個人都完蛋,還是犧牲一人?在這種關鍵時刻,贇啟果斷的決定犧牲傅遙,就這一瞬,他在她手心寫了個字:去。

傅遙想裝作不懂的,或者事後皇上問起來,她也可以說不認識這個字,但是在既丟人,又得罪主子,還是只丟人不得罪主子之間,她最終還是決定選擇後者。

抓到皇上上**,這簡直是有辱國體,恐怕倒霉的不止她,許多人也會跟着一起倒霉的,到時候贇啟翻了臉,掀起一陣血雨腥風,再攪得朝廷不穩生出別的事端來,就是大罪一樁了。

她腦子裡飛速運轉的時候,一個兵丁已經走近床邊,不等他掀開床罩,她便大叫一聲,“我自己出來。”

她慢慢的從床底下爬出來,趴的時間太長,腿都麻了。

程平看見一個一身灰土的人爬出來,有一瞬間的錯愕,待看清是傅遙,臉不由一冷,“倒沒想到傅大人也會來這種地方。”

傅遙嘻嘻一笑,“都是男人嘛,自然有各方面的需要。”她對着程平擠擠眼,換來的卻是冷冷一哼。

程平道:“還真不知道大人有這種癖好,兩個男人共用一個嗎?”他說著在杜東喜和她臉上逡巡着,那模樣甚是不屑。

杜東喜看見傅遙,也是一驚,“你什麼時候躲到下面的?”

傅遙乾笑着摸摸鼻子,“就在你進來之前。”

“原來芍藥要接的客人是你。”杜東喜咬咬牙,他平日就和傅遙很不對眼,沒想到這個長得小白臉一樣的**,竟然敢染指他的女人。而最令他無法忍受的是剛才他和芍藥的一場歡愛全被這**聽到了。真真可惡!他早該覺得不對的,耗子打架哪有那麼大的力道?

越想越氣,伸手點指她,“你,你自己不行,還要偷聽咱們?”

程平亦冷笑,“原來傅大人還有這種嗜好呢。”

他們都以為自己故意躲在這兒,是要偷聽人家上床的嗎?

傅遙忍不住掩住臉,自己某些方面不行的傳聞,已經傳的很洶湧了,現在又加了一項偷看別人辦事的怪癖。想想也是,她二十五歲年紀還沒成親,平常也不接觸女人,關於她的各種傳聞早就傳的邪乎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