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他問道:“你們進來時可曾看見一個女人?”

吳起納悶,“什麼女人?”

他們見過也有幾次,竟然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贇啟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兒,低聲道:“你們可見過有什麼人出去嗎?”

吳起仔細回想,還真的見了一個女人,低垂着頭行色匆匆的從面前而過,他心中挂念皇上,也沒多瞧一眼。現在想想,那人形態甚是可疑。他驚叫道:“難道那就是摞走皇上的賊人?”

贇啟哼一聲,“你帶人去追,務必要把人給朕找回來。”

“是。”吳起轉身跑出去,可大街上人海茫茫,讓他上哪兒找一個都沒仔細看過的女人?

他在街上轉了半天也沒找到贇啟所說的女子,照他的想法能把男人捋到這裡的,絕對是個膀大腰圓,貌丑無比的女人,否則又怎麼會用這種法子搶個男人?

你見過美貌女子會缺男人嗎?只要勾勾手指就會有一大堆男人蜂擁而上,又豈會這般強人所難?不過也幸虧是個女人不是個男人,否則皇上要是叫一個貌丑無比的男人給“那個”了,這……這還有個活法嗎?

掩着臉,為主子的遭遇哀嘆半響,然後開始執行命令。街上醜女不少,他撿着最丑,又力大無窮的抓來了幾個,對着她們看了半天,總覺得丑得不夠厲害。能白搭了身子,還把他氣成這樣的,到底該是什麼極品呢?

贇啟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終於手腳能動了,他站起來穿好衣服,掀起窗上的黑布,讓一束陽光照進室內,照在那張春紅帳暖的床上,那上面尚留着兩人歡愛後的痕迹。

那場激/情的糾纏似還在眼前,但那個造成混亂的人卻已不知所蹤。這算是吃完了,拍拍屁股不認賬嗎?

他狠狠地磨了磨牙,心裡恨那個不知輕重的女子,卻又想見她,巴巴的希望吳起能把人給抓回來。他倒要問問,她為什麼三番兩次的想要離開自己?

他們的緣分想擋也擋不住,老天爺有意將他們送做堆,陰差陽錯,誤打誤撞把她撞進了他懷裡。他們幾次相遇,幾次相識,又發生過床弟之事,可為什麼總是感覺差那麼一點。

走出房門,陽光絲絲縷縷,如同細雨般滴落在眼前這座房子上,灑遍每一個角落,空氣中瀰漫著植物的清新氣味。

這是一個很僻靜的院落,很安逸,很美好,住在這裡的人似乎把院子打理的很好。

他注視了半響,低聲問:“這院子原是誰的?”

一侍衛道:“臣打聽過,這院子是一個商戶所有,前些日子租給了一個外鄉來的女子。”

“把那商戶找來。”

“啊。”

不一會兒侍衛帶來了一個矮胖男子,據那男子說半月前確實有個女人找他租房子,那女人身材不錯,但長相卻讓人實在不敢恭維,不說貌比無鹽,卻也丑的讓人不敢直視。

在玲瓏小院時黃媽媽說那個自稱胡蝶的女人,長得美貌無比,讓她詳細描述她的外貌,她卻說不出來,只說什麼櫻桃小嘴一點點,眉目如畫,肌膚賽雪。說了半天都是一般美人的通常描述。長這樣的女子雖不常見,卻也沒甚特色,鬼才知道到底長什麼樣。問有什麼具體特徵,卻根本說不出來。

他卻不知黃媽媽是自有私心,她幹這一行的最怕惹上麻煩,故意不詳說就是怕查來查去再跟什麼要犯聯繫上。

一會兒美,一會兒丑,聽來聽去最後也不知道那人到底長什麼樣。難道這就是上回傅遙所說的易容術嗎?

其實這一次傅遙還真沒用什麼易容術,只是那一日和房主商討租房的時候,她正在客棧里做臉。這做臉的秘方是跟黃媽媽學的,.用草莓搗成汁,放上蛋清敷臉,敷過之後真是又白又嫩。她瞧着蛋黃扔了可惜,就一起給塗在臉上,這麼黃黃紅紅的,再加上沒梳頭,頭髮披散着遮住半張臉,在夜色燭光下還真有點嚇人的意思。

房主看見她,自把她形容的好似山中惡鬼,母的夜叉。

贇啟卻認為真正的她不是這般醜陋,他摸過她的臉,光滑如玉,那麼她故意裝扮成這個醜樣是在掩人耳目嗎?

正思索的時候,吳起也回來了,他一進門便叫道:“爺,小的抓來了不少人,您瞧瞧是哪個?”

贇啟掃一眼他帶進來的那些人,每一個都腰粗的像水桶,臉腫得像包子,一副力大無窮的樣子。

他不由面色一冷,“你找這些人來做什麼?”

“這不是爺要找的人嗎?”

贇啟真想給他一腳,就算自己是被人強捋來的,也沒必要是這樣的人。

“這裡沒我要找的人。”他不相信,打死都不信那個讓自己yu仙yu死,心動留戀的女子會是這些粗俗肥胖之人。

吳起命人把人都放了,轉回院子見贇啟回頭望着那間正房,神情間似有几絲流連不舍。不由道:“爺,咱們在外耽擱時間太長,也該回京了。”

見贇啟不語,又道:“爺,畢竟是個女人,爺喜歡就看兩眼,不喜歡就扔一邊,實在不必太費心神的。”

贇啟回頭橫他一眼,“誰說喜歡了,朕是恨毒了她,你們一定要找到這個人,朕活剝了她的皮。”

吳起咧嘴,他倒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想活剝人了?

“爺,您喜歡也好,恨也好,咱們真的得回去了。”

贇啟點點頭,他確實出來的太久了,但找不到人,真的不甘心。對傅遙也是,就算找不到她的人,他也要想辦法讓她自己跑出來。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找到幾個小混混,說扛了個人,便一路追過來。”

“那幾個小混混呢?”

“送進魯山府衙了。”

“走吧。”他邁步出了院子,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吳起忙追上去,“爺要去哪兒?”

“魯山府。”那幾個人他總要見過了才能放心。

出了院子轉過去就是長街了,他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那院子在周邊幾處甚不起眼,但卻是這不起眼的地方,讓他丟盡了顏面。

他擺擺手,呼道:“燒了它。”

身後燃氣熊熊大火,好好的院子陷在火海中,吳起看得嘆息不已,他們爺生氣,何苦拿這院子出氣?

皇上令他找傅遙,找了這些時日連點影子都沒有,現在又多找了一個女人,看來他有好長時間不得安寧了。

傅遙穿過街頭直接出了西門離開錦州城,走出城外心裡還怦怦亂跳。

說實在她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下三濫,實在不像個女子所為,但那怎麼辦?她做慣了男人,這輩子想要好好的做個女人根本不可能了。她不會相夫教子,不會操持家務,不會三從四德,學的只是幾分無賴,幾分權謀,幾分心機,這樣的她又有哪家敢把她娶進門?

別人不會娶,她也不想嫁,她只想要一個孩子,難道這也錯了嗎?

心裡千頭萬緒,雖這麼想,可還是對贇啟有些愧疚,他何其無辜,被自己拿來當工具。雖然他也滿配合的,似乎也樂在其中,但畢竟是她的私心。

尤其是自己對他的態度,想必已經大大傷了他的自尊心。傷的越深,報復越厲害,就怕有一日露了餡,他說什麼也不放過她。

“小皇帝,你的忘性可要大點啊。”最好馬上就忘了她。

她低喃着,轉回身望着錦州城高高的城門洞,這個時候贇啟可能也準備回京了,她也該去尋一片自己的天地,開始嶄新的生活。

把包袱往身上攏了攏,邁開大步往前走去。

羅州,我來了,舅父,我來了——

在羅州,提起羅子成,簡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是羅州最有錢的人,住的房子是最大,也最豪華。據說他家出入車從無數,家中珠玉滿屋,就連地板都是用金磚鋪就的。

傅遙就是聽着這種話一路從魯山走到羅州的,在來到那座傳說中的羅宅時,她忽然覺得那些傳言有些言過其實了。這房子雖大,卻比不上馬如雲那套,離三爺的山莊也差得甚遠。

見過最好的,再見這小小羅州的富戶,也便不覺什麼了。她整了整衣衫,往大門前盈盈一立,頗有些豪門之女的富貴感。為了拜訪舅舅,她幾乎花光了所有的錢,買了這一套錦衣華服,又準備了一份厚禮。這個樣子應該不會當成窮親戚,被人趕出來吧?

說實話,她只有小時候見過這位舅舅,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印象,對他的脾氣秉性更不了解,想到要和這位至親見面,心裡還頗有些忐忑。

在門口站了半天,躊躇了許久,都沒敢邁上一步,想當初進皇宮她都沒這麼猶豫不決。

站的時間太長,就連守門的小廝都看不過去了,喝一聲,“喂,你這女人是幹什麼?”

傅遙這才晃過神來,笑道:“勞煩進去稟報一聲,就說老爺的外甥女來了。”

“你等會兒。”

他去後不久,就見胖胖的中年人跑出來,傅遙從沒見過這個舅舅,但從他的穿着看應該是羅子成無疑。她本來以為他是出來迎接她,正仰着一張笑臉想介紹一下自己的身份,卻見那中年人匆匆從她身邊跑過,迎着後面一頂轎子去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