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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動社會發展的是生產力,當年我們葡萄牙為何強大?因為我們有強大的航海業,而航海業帶動了我們的造船業,加工業,科學技術的大發展。那時候的人民好歹有工作,有收入。那些偉大的航海家們開闢了商路,往國外帶去了我們的商品。讓我們的人民賺到了錢。可要是把錢這個表面因素拋開,我們看到的是那時候的葡萄牙能夠生產出別國無法生產的產品,擁有別國沒有技術。”約翰法雷爾對着一眾人民講着他的看法,在宮廷裡面得不到支持,被罷黜,被攆出去。約翰法雷爾覺得自己胸中有種怨氣,有些東西不吐不快。

“我看大家有些是挨過餓的,有些則沒有。那麼我想問的是,在大家挨餓的時候,大概都是你們沒有工作沒有收入的時候吧?”約翰法雷爾對着一眾群眾問道。

群眾們最初的時候沒能理解約翰法雷爾前面那一段高深的歷史知識,後面這個事關肚皮的挨餓的問題一聽就明白了,群眾不加思索的紛紛表態,“沒錯!沒錯!”

“如果大家願意當工人,就可以去工廠上班。只要勞動,即便工廠開經營不好,但是大家總是能分到麵包,你們願意么?”約翰法雷爾大聲問道。

“願意!當然願意!”群眾們立刻答道。

“如果大家想種地就可以去當農民,還不收農業稅,你們願意么?”約翰法雷爾繼續問。

“這位先生,您在開什麼玩笑?!天下哪裡會有這樣的好事!”比較靠近圈裡頭的一位群眾笑道。約翰法雷爾一身能去參加國王守靈儀式的禮服,周圍這幫人自然可以看得出他身份不一般。所以那位群眾也不敢造次。

沒等約翰法雷爾回應,原先吆喝着要推翻國王建立共和的演講者彷彿面對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帶着半紅半白的臉色高聲喊道:“這個人是個**!他講的都是**的歪理邪說!”

這嗓子下去,圍觀群眾登時都是大驚。**,致命的邪魔,教會的敵人,歐洲的大敵。那些熱衷去教堂的信眾經常聽神父們講,只要聽了**人的蠱惑,原本能進天堂的大概就會去煉獄。事關死後的神聖靈魂的去處,信眾們當然不會毫不緊張,甚至有信眾被嚇得倒退一步。

“**么呵呵!”約翰法雷爾被這話逗得幾乎要放聲大笑啦。不過他最後還是忍住了笑意,用儘可能平靜的聲音說道:“諸位,你們覺得泰晤士報是不是**的報紙?你們就算是沒看過,至少也聽說過這份報紙吧?”

有那麼幾個群眾看來是看過泰晤士報的,不過更多群眾則是一臉懵的表情。約翰法雷爾不得不稍稍解釋了一下,“那是一份英國報紙,在歐洲算是最有名的老報。我所說的一切,都是中國正在執行的政策,在泰晤士報11月15日的報紙中寫的清楚。這份報紙在里斯本並不難找,如果各位不願意掏錢買,那就去圖書館的報刊閱讀室裡面找。大概是能找到的。”

說真話自然有其力量,即便是群眾不相信約翰法雷爾所說的話,卻本能的感受到約翰法雷爾說的是實話。然後群眾就更加懵了,人民居然能夠衣食無憂?在沒有錢發的時候發給麵包和食物?如果這是真的,難道世界上真的存在如此仁慈的君主和國家么?

對着人民進行了一番宣傳,約翰法雷爾覺得心情也得到了宣洩。至於這幫民眾么,他們願意去看泰晤士報的話,自然就能知道事情真相。如果他們不去看,約翰法雷爾就算是說破嘴皮也沒辦法讓那些人相信的。

跳下破凳子,約翰法雷爾擠出人群,施施然而去。

11月末的里斯本並不算冷,穿着正裝的約翰法雷爾沒有感受到絲毫寒意。他回到家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司機並沒有開車回來,這讓他覺得挺怪的。司機開車,他步行,反倒是步行的回來更早。

進了大門,約翰法雷爾發現自家的管家也沒有出現。沒等約翰法雷爾想明白這是則么一回事,從門後突然蹦出兩名大漢。他們配合默契,動作準確。治住了約翰法雷爾的同時,一快帶着奇怪味道的布就蒙在了約翰法雷爾而口鼻之上。片刻後約翰法雷爾就失去了意識。

兩位大漢迅速的動起手來,被放倒的管家、僕役、司機,都被拖出來放在了各種位置上。約翰法雷爾被抬進卧室。兩人手腳麻利的在眾人身上撒上助燃的油料,然後又把廚房裡的的煤氣罐打開。

準備好了這一切之後,兩名大漢就從後門離開。沒多多久,約翰法雷爾家的宅子內部爆發齣劇烈的爆炸,所有的窗戶從內到外猛烈的炸開來。路邊的行人都被這巨大的衝擊力給推倒在地,約翰法雷爾家的宅子很快就燒成了一個醒目的火炬。

在距離此地安全的地方,一輛汽車停在可以很好觀看這一幕的地方。約翰法雷爾未婚妻伊莎貝爾的閨蜜和上次在咖啡館裡面見面的男人都坐在車裡。看到熊熊燃燒的宅子,那個男人拿起酒壺灌了一口。喝了酒,他對伊莎貝爾的閨蜜說道:“難道就是因為法雷爾沒有看上你,你就要這麼對他么?”

伊莎貝爾的閨蜜冷笑一聲,“怎麼會。決定動手以及親自動手的不還是你們么?和我有什麼關係。”

說完之後,伊莎貝爾的閨蜜卻收起了笑容,她嘆道:“那孩子好可憐,其實我真的很想當那個小丫頭的繼母。”

男子沒吭聲,他對於殺男人根本不在乎,殺成年人也在他的心裡接受範圍之內。但是殃及一個還在搖籃裡頭的小女娃,他實在是只想儘快忘掉。然而這種事情只要想起,哪裡會那麼容易就忘掉。為了擺脫這種負面情緒,男子索性開口問伊莎貝爾的閨蜜,“你現在要去哪裡?”

“當然是等着伊莎貝爾知道消息,然後去安慰她啦。”閨蜜從容的說道。

“哦?你也會感到不安?”男子的語氣裡面帶了點嘲諷。

“不。”伊莎貝爾的閨蜜拿出一包莫桑比克煙草為原料的細長香煙,抽出一支來點着,吸了一口之後,她用一種難以形容的冷漠與熱烈的混合情緒說道:“我想在最近的距離上看看她的悲傷。”

男子在這一瞬間有些被嚇到了,他覺得這女人好可怕,比他曾經見過的絕大多數男人都要可怕的多。所以他勉強說道:“要我開車送你回家么?你總不能沒遇到任何人,就這麼直接跑去安慰吧。”

“好。”伊莎貝爾的閨蜜點頭表示同意。男子心裏面大大鬆口氣,能儘快擺脫這個毒蛇一樣的女人,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好了。

約翰法雷爾家裡出了意外,因為煤氣罐泄漏引發爆炸,全家都葬身火海的消息並沒有在葡萄牙社會上引發什麼轟動。一位高高在上的大臣與人民之間並無交集,而且工商大臣的出境率更低,絕大多數葡萄牙人從來不知道工商大臣到底是誰。更何況此時正好是葡萄牙國王駕崩的時候,誰會去關心一個工商大臣的生死。

然而中國情報部門卻很認真的在對待此事,經過調查,中國情報部門很快就發現了一些可疑的問題。但是限於無法在葡萄牙有效使用力量,所以也只能是可疑而已。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國內,既然事關英國,關係到中國有可能大規模進出北大西洋與南大西洋,所以事情還是到了軍委這一級別。

“我們還是全力與葡萄牙那些希望收復巴西的人聯絡吧。那位約翰法雷爾絕非是孤單一人,即便他是核心領導或者主要推手,願意奪取巴西的葡萄牙人也未必只有他一個人。”韋澤習慣性按照他認同的人民創造歷史的思路來辦事。如果整個葡萄牙只有約翰法雷爾一個人支持奪取巴西,韋澤認為只能選擇放棄。

對於英國,韋澤表達了自己的看法,“英國那邊之所以這麼著急,必然是因為要儘快壓下去各種對他們不利的事情。如果他們在南部非洲被打得狗頭噴血,這時候歐洲再蹦起來造英國的反,英國進退維谷,是維持不下去的。”

“一群土人,少量的布爾人就能擊敗在南部非洲的英國人么?”阮希浩對此並不認同。

“我認為英國佬的陸軍已經腐朽了,大家認為他們還能打,那是幾十年來大家對英國陸軍的刻板印象而已。能不能打,大家拭目以待就好了。”韋澤還是對未來做出了預判。歷史上的布爾戰爭,英國人打得無比丟人。動用了數倍於布爾人全國成年男子數量的兵力,建炮樓、修鐵路、挖長壕,拉鐵絲網,英國人的勝利靠的是他們遠超布爾人的絕對兵力以及物資的優勢。

任何軍隊只要訓練得力,裝備不錯,在保家衛國的時候總是能表現出相當的力量。但是對外擴張的時候就沒辦法用保家衛國來當作標準,如果不能讓部隊認為他們也能從中分到好處,部隊的戰鬥力都非常有限。

阮希浩並沒有要和韋澤爭論的意思,韋澤說的內容聽起來很怪,但是阮希浩本人對非洲的情況也不清楚。

解決完了這些問題,韋澤就開始做出行的準備。他要趕在中美沒有交戰的冬天視察前線與後方,英國人既然用雷霆手段鎮壓了葡萄牙,那韋澤也能趁着這麼一個空窗期好好的給前線的官兵鼓鼓氣。很多東西,皇帝陛下講與地方官員講,效果可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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