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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朝社保預備方案公布後,立刻就以最高速度傳往歐洲。和往常一樣,泰晤士報最早報道了民朝國民兜底方案正式通過的消息,並且把這份方案主要內容一併刊登出來。

德國俾斯麥首相搞出來的保險在歐洲曾經有很大影響,卻也主要是以保險為主。退休金雖然覆蓋面越來越廣,俾斯麥設定的領取年齡卻是在70歲以後。對於1890年的人類可預期壽命而言,大部分人都沒希望領取退休金。

現在中國的方案明確劃分出了‘社會保障’‘社會保險’‘社會福利’三個明確的理念。泰晤士報對此大加讚賞,並且感嘆,‘俺們英國在社會管理上就是太粗放,只知道鬍子眉毛一把抓。’

法國的反應同樣激烈,報紙按照最近一年多的習慣,先把窮凶極惡的中國人痛罵一番後,接着評價,‘用食品券來實現社會保障體系營運,雖然一定會遇到很多問題,例如必然有人會販賣食品券。但是食品券的應用能夠最大程度減少冉阿讓的悲劇出現。’

德國報紙最初兩天倒是在保持沉默,隨着各國都對中國的保障體系做出大量評價之後,德國報紙才酸溜溜的表示,‘中國只知道抄襲歐洲。不管是文化或者制度,我們看到的都是抄襲。這次社會保障體系,中國依舊是抄襲德國的制度。指望他們獨創什麼,實在是太難’。

民朝在歐洲各國的外交人員當然不會對此做出啥評價,和這幫洋鬼子們爭辯政策的優劣根本激發不了外交人員的興趣,因為民朝外交人員相信民朝的政策絕對勝過歐洲佬的政策。例如,現在民朝眼見就要通過獨霸北美來實現糧價下跌的結果,而歐洲佬因為北美戰爭的緣故,開始享受起一日高過一日的糧價。糧價上升的問題直接導致越來越多打着東非行政區區旗的大型貨輪抵達歐洲港口,上面運輸的不是苜蓿就是牛肉。

東非行政區的蘇丹三郡書記韋坤明顯感覺到最近的生意好做許多,來自歐洲的船隻到蘇丹可勁的購買當地的苜蓿以及腌牛肉。蘇丹港這地方氣候非常乾燥,屠宰牛後塗上鹽,很快就能做出很不錯的腌牛肉。蘇丹港這地方還就是不缺食鹽。

此時一些意大利人坐在會議室裡面,對着他們的新僱主做着報告。看得出,這些意大利人對於好多官員一起聽他們講話非常不習慣,所以說話未免吞吞吐吐。韋坤個人則是覺得這幫傢伙們對於被迫吐露技術上的訣竅很不習慣。意大利也是文明古國,和中國一樣,他們同樣有種‘祖傳手藝’的態度。

“老爺,您看。”看得出,意大利人對於牽了牛到會議室裡面做講解並不喜歡,講解的匠人眉頭緊皺,“這裡是蚊蟲叮咬留下的痕迹,這裡被蚊蟲叮咬後傷口還化膿了。這裡是牛蹭癢時不小心被樹皮劃傷的痕迹。還有這裡,這裡,這裡……。好吧,可以把牛帶出去了!”

等牛被牽走,匠人鬆了口氣,指着兩張已經處理好的牛皮,對韋坤等人說道:“老爺,您看。左邊的這張是蘇丹當地的牛,右邊這張則是意大利的牛皮。您可以看出不同來。”

韋坤和一眾官員都湊過來,仔細看去,果然看出了問題所在。意大利牛皮表面光滑,很少有受傷的痕迹。而蘇丹本地牛皮則是如那頭牛一樣傷痕纍纍,哪怕是經過匠人的仔細處理,還是相差許多。韋坤他們很清楚好牛皮與劣質牛皮之間的價格差距,意大利匠人們製造的皮具在歐洲大大有名,利潤也很高。而蘇丹的牛皮就是賣不上價錢。

“怎麼解決這個問題?”韋坤直截了當的問道。

“老爺,在我們意大利,用於皮革的牛多數都放到比較高的山上去養。那裡的溫度比較低,蚊蟲也少。只要不缺水,注意給牛洗澡。牛皮就能有很高的質量。”工匠吐露了他所知道的技巧。

韋坤和其他人對看了一下,見到大家都很認同的模樣,韋坤說道:“好吧。我們和你們簽約。”

意大利匠人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他們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最初的時候,這些人是因為在意大利不好難找工作,看到了意大利銀行擔保的招工告示,將信將疑的前來非洲工作。在意大利人普通工匠的看法里,非洲還是個蠻荒之地。即便是統治這片蠻荒之地的是中國人,據說中國人在蘇丹種苜蓿,養牛,搞的很不錯。意大利人依舊認為這裡還是蠻荒之地。

到蠻荒之地討口飯吃,這幫意大利人的心理壓力已經很大,沒想到負責審核他們的居然是一群中國官員。意大利人能理解移民署官員當道,技術審核居然是官員管。以意大利的傳統來看,只能用豈有此理來形容。更離譜的是,官員們提出的問題如此尖銳,直接就問到了這些匠人們掌握的核心技術。做了不小的心理鬥爭,才有匠人講述了問題的關鍵。

在匠人們懷疑這幫官員是不是能聽懂這些話的時候,他們得到了簽約的結果,這就更加令他們意外。在意大利,政府任命的官員都被認為是王八蛋,事實證明他們除了頤指氣使與橫徵暴斂之外什麼都不會。在意大利鄉村和南部,‘你就是警察,你全家都是警察’,屬於非常惡毒的咒罵。所以匠人們覺得這種簽約裡面定然有很大問題。方才說話的那位匠人看了一眼帶他們來的銀行人員,見到銀行人員並沒有訝異的表現,心裏面有些安定下來。然後他開口說道:“老爺,這裡有適合養牛的山?”

韋坤爽快的答道:“這裡當然沒有,不過向南到埃塞爾比亞那邊有高原,高原上氣候涼爽,蚊蟲應該比較少。我原本只是知道那邊有很多人養牛,你這一說我才知道那邊養牛的人多是有理由的。”

聽着韋坤的話,匠人們的神色都變得很訝異。這位統領蘇丹的官老爺在意大利大概得是個王爺,可是這位王爺的言談舉止與其說是一位官老爺,還不如說是一位非常精明而且和氣的商人頭頭。因為一般的官老爺遇到他們不理解或者無法掌握的事情時候,總是會表現出生氣,而不是立刻按照匠人的看法去解決問題。這位老爺的反應已經不是意外,而是異常。

“不過……”韋坤繼續說道。聽到翻譯說出這兩個明顯要刁難人的話,工匠們反倒覺得心裏面安定不少。

韋坤繼續講道:“我們不可能把所有牛群都送到山區去養。還得有一大部分牛群在尼羅河兩岸的苜蓿區養殖。沒有這些牛,我們就沒辦法用牛糞肥地。而且我們還沒建成通往埃塞爾比亞高原的鐵路,苜蓿運輸並不方便。你們必須有人留在這裡,看看能不能讓在平原地區的牛的牛皮少受些傷。或者想辦法提高一下牛皮的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