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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考生面前逗留了一會兒,李愔三人繼續巡視考場,轉了一圈,回了到樓上。

“殿下似乎對剛才的那個考生很感興趣?”李愔剛坐下,上官儀給李愔端了杯茶說道。

竇賢德也同樣看了出來,於是道:“這並不奇怪,上官長史對管思興不也同樣很看重嗎?”

“他叫管思興?”李愔這個時候問道,他瞥了眼管思興對重農重商的評論,覺得管思興的回答很到位。

在考卷上,管思興寫道:商人逐利而行,不事生產,這是歷代王朝重農抑商的根本原因,而這條政策在農業生產力不足的情況下是正確的政策,但商貿的發展的確可以促進經濟的發展給百姓帶來富足的生活,但同時這需要得建立在農業生產足滿足了百姓需求的基礎上,而益州商業的興盛就是建立在益州農業生產力過剩的基礎上,這就為重商提供了發育的條件,使經濟的重心開始轉向商業和手工業。

這種現象是益州興盛的表現,但同時商人的行為也應該得到控制,過多的百姓放棄土地勢必會影響糧食的生產,而富有的商人利用金錢可以大量收購土地,最後形成富者田地阡陌,貧者無有寸土,長此以往勢必造成糧食的短缺,商人控制國家命脈的後果,而大商人偷稅漏稅能力更強,這又將造成稅收的減少,其次,大商人必然會謀取政治上的利益為商業服務,從而導致政商合一,甚至是政治為商業服務,操控官府的行為謀取商業利益,而不顧國家興衰。

“回殿下,他是叫管思興,這管思興在政務學院中是最優秀的幾個學員之一,微臣曾和他相談過不少次,也問過他一些政務上的事情。他無不對答如流。”上官儀毫不吝嗇對管思興的讚揚。

李愔點了點頭道:“的確是個人才!”,在受限於唐朝這個封建時代的前提下,管思興居然有這樣的見解實在難得,他文中描繪的場景正是從資本主義走來的m國社會,財閥控制國家政治的現象,“考試結束以後,你們對照答案進行閱卷打分。要靈活一些,不要太死板。”

“是,殿下!”上官儀和竇賢德應道,李愔也只是來走個過場,以表示他對政務考試的重視程度。

喝完了茶,李愔把茶杯輕輕放下。“等你們選拔結束以後,我請你們去喝抹茶,這煮茶以後就別喝了,跟喝粥一樣,讓你們明白什麼是茶。”

“抹茶?”上官儀和竇賢德是一頭霧水,都沒聽說過。

李愔買了個關子,道:“過些天你們就知道了。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那微臣都等着殿下請客了。”上官儀呵呵笑道。

離開政務學院,李愔去了醫學院,這長孫皇后和李淵來益州也有一個月了,在孫思邈的精心治療下,再加上護士的周到照顧中,兩人的病情好轉了不少。

“皇祖父?”李愔進了醫館,直接上了三樓,在李淵的病房前探了探腦袋。

李淵剛來益州的時候是骨瘦如柴。一個月的調養下來,李淵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是紅光滿面,腰圓體胖。

“是愔兒啊!快過來。”李淵衝著李愔招了招手,長孫皇后由崔鶯鶯負責照料,這照料李淵的責任就自然落到了李愔的頭上,這一個月來兩人也算是混熟了。一些禮儀李淵都讓李愔省了,可見李淵對李愔的寵愛。

望着一臉嬉笑的李愔,李淵眼中露出慈愛的光芒,十年過去了。久違的親情又回到了他的身邊,這讓他這個老人倍感珍惜,有時候他甚至在想他這一生又為何?兒子自相殘殺,自己被兒子軟禁,還不如做一個尋常百姓,享受天倫之樂。

“皇祖父,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李愔手中拎着食盒,在李淵面前晃了晃。

李淵嗅了嗅,驚喜地笑道,“小雞炖蘑菇!”

李愔打開食盒,裡面是一碗米飯和一盤飄着油花的大盤菜,正是小雞炖蘑菇。

咽了口口水,李淵拿起筷子就夾了塊雞肉塞進嘴裡,接着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太好吃了!”

這一個月以來,李愔吃的都是王府精心製作的飯菜,用的材料和作料基本達到了現代的菜肴標準,那味道自是不必說,在原生態的食材下,這些飯菜比現代的菜肴還要鮮美,畢竟這些雞鴨魚之類可不是吃飼料長大的,可以說都是野生的。

李愔見到李淵的表情微微得意,李淵怎麼說也是當過皇帝的人,什麼山珍海味沒有吃過,但對益州的伙食,他也是讚不絕口,幾乎每天都是換着花樣的吃,這才把身體吃回來,而這些菜肴中,李淵唯獨對小雞炖蘑菇情有獨鍾。

李愔嬉笑道:“皇祖父吃過飯,別忘了吃藥。”

李淵這時已經吃開了,連連點頭答應。

這邊給李淵送了午飯,李愔轉了彎就到了長孫皇后的病房,其實李愔也不是經常來這裡,但隔三差五還是有的,否則在這個講究仁孝的時代是不合適的。

“殿下!”李愔進來,崔鶯鶯站了起來,一個月的時間崔鶯鶯的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恢復了心情。

李愔對崔鶯鶯笑了一下,對長孫皇后道:“母后的身體現在恢復的如何了?”

“已經好多了。”長孫皇后比來的時候精神好了不少,不過她恢復的速度還不如李淵,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但是各種病症已經消了不少,只是還在養着身體,孫思邈說還得三個月左右就可痊癒了。

“那兒臣就放心了。”李淵和長孫皇后的病都在孫思邈的醫治下得到了緩解,李愔去信給李世民,李世民相當高興,在回信中大大稱讚了李愔一番,不過李愔也並不謙虛的接受了,因為他着實費了不少力氣,從現代購買各種藥物和工具,還跑了不少商店,買了很多保養品給他們恢復身體,真是勞心勞力了。

和長孫皇后聊了一會兒,李愔問崔鶯鶯道:“孫老去什麼地方了?”

提起這個,崔鶯鶯笑道:“兩位太醫纏着要他要拜師,孫老又被嚇跑了。”

聞言,長孫皇后也是笑了起來,她道:“這孫思邈的醫術真是出神入化,我在長安的時候所有的太醫都對我的病束手無策,而他只是手到擒來一樣,這來自羅安國的醫術果然神奇。”

李愔道:“孫老本身也是民間極為優秀的疾醫,在這裡又學到一些新的醫術這才能夠一展所長,能得到母后的讚揚,他會很高興的。”

“這也離不開你的功勞,皇上當初力排眾議把巴蜀交給你管理真是一件正確的選擇”長孫皇后的病情緩解了以後,就讓崔鶯鶯是不是帶着她在益州各地遊覽,而長孫皇后的遊覽當然也不是僅僅是遊覽,她是以一個統治者的眼光去審視着這個城市,而益州的與眾不同着實讓她深深震撼。

這裡百姓生活富足,商旅不絕勝過長安,各種商鋪林立,購買商品的人同樣比肩繼踵,而不是冷冷清清,而那些沿街的酒店推出的益州特色飲食則是吸引了大量往來的商旅就餐,據崔鶯鶯講,這裡的飯菜和她吃的都是一樣使用精鹽和植物油做出的菜肴,這更讓她唏噓不已,對她來說這些菜肴美味可口應該很珍貴,不想已經是民間普通的飲食了。

李愔笑道:“謝謝母后誇獎。”

長孫皇后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從李愔身上從來沒有看見過一些皇子身上的傲氣凌人,只是見到了謙和。

說了一會兒話,長孫皇后似乎有些困意,李愔出了病房又和李淵告辭。

和崔鶯鶯一道回去,路上的時候崔鶯鶯想起一事道:“殿下,聽說以前擱置的私塾要重新開始了,而且男女都可以上學,還分男校女校。”

這些政策都是明面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李愔點了點頭,道:“沒錯,以前是缺乏資源,現在大批的士族湧入益州不說,我們自己也培養出了不少人才,可以讓他們進行一些簡單的教學了。”

崔鶯鶯微微點了點頭,道:“那既然分男校女校,是不是說我們這些女子也可去做先生。”

“那時自然。”李愔有些奇怪地望着崔鶯鶯道,“你想去教書?”

“不是,是鄭冰蘭和鄭冰露,她們現在每天也是無所事事,盛唐商會裡又沒有合適的位置給她們,現在這教書不是正適合嗎?”崔鶯鶯嬉笑着說道。

崔鶯鶯的話讓李愔忽然冒出另一個想法,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益州走上新的道路,就不能守着舊的思想,這些個天天在家沒事繡花,有事游湖的大小姐們純屬是人力智力的浪費,益州想要大發展就得充分利用每個人的潛能,也該鼓勵女子上學了。

“不錯,是個好主意,既然這樣,不如在益州辦一所女子大學,學了新知識也能去當先生不是?你現在左右也沒什麼事情,這個女子大學就交給你和鄭氏姐妹了,王府給你錢和資源,能不能把女子大學辦起來,那可就靠你自己了,辦不起來那可就說明你們女子不如男了。”李愔在話的末尾故意刺激了一下崔鶯鶯。

崔鶯鶯嘟起了嘴,“誰說女子不如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