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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板甲?”李恪的眼睛瞬間直了,自從牛進達帶着騎兵進長安,板甲一詞就在長安不脛而走,每個熱血男兒都是一心嚮往之,而李恪也不例外,尤其是李愔贈送給李世民的三千套盔甲裝備給守衛太極宮的禁衛軍以後,每日上朝,大臣和將軍們都是日日目睹穿着板甲的禁衛,羨慕異常。

來了幾分書信讓李愔給他準備一套,沒想到,李愔會在年底的時候給他來個驚喜。

“一個是板甲,一個是鱗甲!”李愔給李恪準備兩套盔甲。

“鱗甲?”李恪對比一下,才發現左側的盔甲果然和右側的板甲有些不一樣,這板甲是整塊的,而這箱子里這個盔甲則是如同鱗片一樣,但樣式和板甲差不多,“這個叫什麼?”

“鱗甲和板甲不同的是這種盔甲有一塊塊的小金屬塊組成,穿在身上十分美觀,可以有效地抵禦破甲箭。”李愔解釋道。

箱子里的盔甲已經拆卸成了好幾個部分,但每個部件都顯得很精緻,相比板甲,鱗甲的製作過程很繁瑣,生產的速度很慢,所以李愔前期並沒有選擇在軍隊中裝備鱗甲,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個時代破甲箭的應用並不廣泛,也沒有蒙古那種角弓的出現,而普通的弓箭對李愔使用高強度材料生產的板甲並不能產生威脅,而吐谷渾之戰也充分證明了這一點,後來鋼鐵廠的生產工藝得到大幅度提升,可以成批量生產甲片,於是李愔讓生產了一些鱗甲裝備給武侯亭,這種盔甲穿在身上還是比較有賣相的,而且靈活性也比板甲強一些,平日里還可以穿出去,不像板甲那麼笨重。打過仗就得脫下來。

李恪把鱗甲和板甲的部件全部抱了出來,李愔點了點頭,示意榮達上前幫助李恪穿上鱗甲,“六郎,那這鱗甲和板甲那個強一點。”,穿着的時候李恪有些糾結。

“各有千秋吧,不過你在北方面臨的是草原的騎射。使用鱗甲會好一些。”李愔說道。

李恪半懂不懂地點了點頭,不過他也不關心這個,他在乎的是能穿出去顯擺就行,嘗試了兩種盔甲之後,李恪決定還是穿着鱗甲,因為鱗甲的造型和唐朝的明光鎧基本相似。很多將軍都是這樣穿着的,而板甲有些笨重,就連腳上也裹着盔甲。

得到了李愔的神秘禮品,李恪很開心,他吩咐侍衛把盔甲抬回自己府上,又去領了自己的那份禮品,李恪心花怒放。不過當看到這些禮品中的有兩樣東西和其他皇子公主不一樣,於是李恪問道:“六郎這個罐子里裝的是什麼”

李恪的王府的家丁抬着兩個半米高的罐子往外走的時候,李恪讓幾個家丁停了下來。

猛地一怔,李愔差點忘了還有這兩樣東西,對那些已經結了婚過日子的皇子,李愔都準備了兩樣益州的新產品那就是植物油和白砂糖,這家丁抬着的東西一個植物油,一個是白砂糖。

“三哥不提醒我倒是忘了!”李愔走到兩個罐子前把陶罐的蓋子打開。說道:“這兩樣是益州的新產品,先讓你們嘗個鮮,這個是植物油,這個是白砂糖。”

面對兩個新鮮的詞彙,李恪用迷惑的眼神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李愔繼續道:“三個捏一點白色的東西嘗嘗?”,李愔指着盛放白砂糖的罐子說道。

李恪依言用手捏了一點放在嘴裡,一股甜絲絲的味道迅速在舌尖蔓延開來。比長安賣的麥芽糖還要甜一些,“嗯,真甜!”李恪說道。

“這個白砂糖和現在賣的麥芽糖異曲同工,只是白砂糖比麥芽糖的用處更多。特別是用紅薯沾着一點白砂糖吃,那會更美味。”李愔把蓋子蓋上,又指着植物道,“這個和葷油一樣,做菜的時候放一些就行了,三哥回去以後可以讓後廚用它代替葷油做菜,味道會好上不少。”

這兩樣物品實為居家過日子的東西,都是用來改善伙食,李恪明了了,道:“那我回去讓後廚試試!”

大年初一,李恪同樣有不少事情,他不再李愔這裡逗留,帶着禮品回了吳王府。

送走了李恪,李愔返回行館,這個時候崔鶯鶯和李愔的妹妹們還沒結束,還在嘰嘰喳喳你說一句我答一句,但相同是李愔的妹妹們都是露出羨慕的樣子,除了年齡最小的兕子一無所知的只知道吃零食,就連李治也跑去湊熱鬧。

李愔見了,清清了嗓子道:“聊什麼呢?”

長樂公主道:“六哥,原來益州有這麼多好玩的事情,要不是王妃講給我們聽,我們還不知道呢?”

“就是還有百花潭,金魚,蝴蝶犬!”新城公主說道。

“真想去益州玩玩!”

“……”

幾個公主又是你一言我一語說起來。

李愔道:“你們去求父皇啊,如果來益州,六哥一定盛情款待。”

“就是父皇不許我們去的。”這時候長樂說道,“還說女兒家不要到處亂跑。”,長樂的話含着幽怨,其他公主也是一副戚戚然的樣子,她們早就對益州層出不窮的商品感到好奇,對李世民提過幾次,都被李世民拒絕了。

李愔搖了搖頭,李世民是擔心她們出什麼意外,她們畢竟都是公主,一個個金貴這呢!

女人有女人的話題,即使是小女人,李愔移步離開,這時榮達匆匆走了過來,在李愔耳邊附耳說了一句,李愔神色微變,向行館的偏殿中走去。

此時的偏殿中坐着一個身高近乎兩米的大漢,大漢的身上肌肉塊塊隆起,顯然是極為孔武有力之人,只是此時大漢有些左立難安,有些激動。

“司馬徒!”李愔邁進大殿,一眼望見坐在椅子上的大漢,喊了一聲。

“殿下!”司馬徒站了起來,胸中熱血上涌,雙唇微微顫抖,顯然是壓抑着心中的激動。

李愔上前把司馬徒扶住,說起來李愔和司馬徒也有一年沒有見面了,但是他們的之間的聯繫從來沒有斷過,因為他就是李愔的內衛成員之一,一直做着蘇沫兒的侍衛,蘇沫兒離開長安以後又把他留在長安保護芸兒,那個時候李愔一度以為蘇沫兒已經察覺到了司馬徒是李愔的人,故意使小性子表示不滿才把司馬徒留下,而李愔為了不讓司馬徒暴露,就讓他聽從了蘇沫兒的安排,他則重新安排了人監控暗衛,李愔這樣做不是為了特意防備誰,因為他明白蘋果不能放在一個筐里,那樣一完蛋就全部完蛋了,這只是一種相互制衡的機智,就如同錦衣衛和東廠,西廠,當然

“這一年讓你吃了不少苦頭吧。”李愔讓司馬徒坐下,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

“當年若不是殿下收留,司馬徒現在估計還在四處漂泊,而殿下還如此信任我,士為知己者死,司馬徒也願意為殿下肝腦塗地。”司馬徒洪聲說道。

李愔微笑點頭,“有你這句話,本王就欣慰了,芸兒還是老樣子嗎?”

司馬徒嘆了口氣,道:“回殿下,她還是每日刺繡,要不然就是發獃,她一直愧疚,覺得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李愔默然,芸兒離開王府以後就回了老家,以芸兒的姿色她村裡的里正果真是一眼看上了她,芸兒的父母也願意成了這樁喜事,但芸兒抵死不從,從家裡逃了出來。

那個裡正本就是村裡的惡霸,賄賂了縣令才買了這個官,在村裡一貫橫行無忌,芸兒逃跑以後,里正要芸兒的父母雙倍賠償禮金,芸兒的父母都是辛苦勞作的農民哪來這些錢,但里正不肯放過,一把火燒了芸兒的家,她的父母被雙雙燒死。

後來芸兒逃到長安,被蘇沫兒遇見,蘇沫兒和芸兒在王府的時候就情同姐妹,於是把她收入了報社,而司馬徒在把這件事告訴了李愔以後,李愔讓李恪動用自己的關係,把那個裡正打入了死牢,怎麼說芸兒也曾服侍過他一段時間,沒有感情,也有親情了,他總不能束手旁觀。

“我知道了。”李愔暗嘆一聲,“榮達說你有重要的事情稟報?”

司馬徒這時候神色一凜道:“是的,殿下到了長安以後暗衛的眼線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搜集任何對殿下不利的消息,以及時通知殿下做好準備,就在今天早上,暗衛偵查到一批人開始監視行館,早上殿下去朝會的時候,同樣有人尾隨。”

“今天早上?”

“是的,殿下,前兩天的時候都沒有,今天早上突然就有一批人出現在行館附近,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而在行館的四周都有偽裝成百姓的暗衛,他們一眼就察覺出了不尋常,我這才來通知殿下,讓殿下小心。”司馬徒繼續說。

李愔的臉冷了下來,誰會在過年的時候給他找不自在?他道:“你立刻加派暗衛反盯着他們,隨時把信息傳遞給我,他們來搜集情報必然是要回去彙報,讓暗衛盯着他們去了什麼地方?”

“是,殿下,我這就去安排!”司馬徒應了聲迅速離開,此時李愔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司馬徒離開以後,李愔把武威喊了過來,讓他通知左武衛大營的一千騎兵日夜枕戈待旦,隨時待命出擊,而他的心臟也前所未有的劇烈跳動起來,玄武門之變這個詞彙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難道有人終於要對他動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