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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穫的日子,無疑是令人感覺愉快的。帶着豐收的喜悅,王軻和劉剛告別後,便朝着自己租的住處趕去。

撿漏得到的兩件法器,一共買了二十五萬,給家裡的父母匯過去五萬塊,現在他的銀行賬號里還剩下二十萬。

二十萬啊!

這對於窮慣了的他來說,可是一筆龐大的財富。

他心裡盤算着,自己是不是要租一個好點的住處?因為他現在租的房子,是在一戶破落院落里,那個院落一共有瓦房八間,除了其中兩間瓦房是房東一家人居住,其他的房間都租了出去。

“算那小子懂事,每天都老老實實,要不然我非得把他也給趕走。不過啊!年紀輕輕的大小夥子,就是太沒出息了點,每天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家裡,哼,我看王軻那小子,也就是坐吃等死的賤命......”

剛剛走到院門外,王軻便聽到略帶嘶啞的女人說話聲。

他的臉色一瞬間陰沉下來,和他一樣租住在這個院子里的,有一對中年夫婦,那個女人長得稍微有幾分姿色,但就是嘴太賤,而她的男人,五大三粗,身上紋着紋身,非常橫的一個彪漢,以前同住在一個院子里的住戶,都在議論,說那個男人是混社會的,所以大家都不怎麼願意招惹這一對中年夫婦。

即便是那個中年婦女整天的搬弄是非,在別人背後說三道四,大家抱着惹不起躲得起的想法,倒也沒有和他們夫妻二人發生過衝突。

王軻很是看不起那對中年夫婦,這個院子里的住戶們,就那中年夫婦兩人有一輛破麵包車,所以他們總是覺得高人一等,經常在人前顯擺。

面無表情的推開院門走了進去,王軻瞥了眼中年婦女,也懶得搭理她,抬腿朝自己的房門處走去。

中年婦女看到王軻回來,那張臉微微朝上揚了揚,臉上帶着鄙夷之色,大步擋到王軻面前,開口說道:“我說姓王的小子,你別每天回來就鑽到自己屋子裡,你那點死工資能有幾個錢?年紀輕輕的就要多出去跑跑,多找點發財的路子。我現在真是瞧不起你,年紀輕輕不知道努力,將來日子怎麼過?哪裡來的錢談戀愛找媳婦?”

王軻眉頭微微皺起,淡淡說道:“我賺不賺錢,找不找媳婦,和你沒什麼關係吧?”

中年夫婦一愣,她沒想到王軻竟然敢和他耍愣,頓時臉上露出怒容,手指頭都快指到王軻鼻樑上,大聲叫囂道:“你小子膽肥了啊?你這是什麼態度?我這是關心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鄰居,我管你死活?就你這熊樣,以後也沒啥大出息,我看你也就這模樣長得好看點,將來指不定也就是做小白臉的命......”

王軻冷漠的看着這個長舌潑婦,對於她的叫囂無動於衷。

繞過中年婦女的身子,王軻改變了主意,徑直朝着房東的房間走去。

中年婦女看到王軻的樣子,還為他認慫了,看着王軻的背影說起來更加的得勁。

“小王,有事?”

房東是一個很老實的中年男子,看到王軻到來,他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王軻點頭說道:“房東大叔,這已經是月底了,房子下個月我就不租了。”

房東神色一呆,隨後臉上浮現出苦相,快速朝着那個長舌婦瞟了眼,然後把王軻請到房間里,關上房門後才問道:“小王,是不是那個長舌兩口子打擾到你了?”

王軻搖頭說道:“不是,因為別的原因。”

房東默默點了點頭,從兜里掏出香煙,點燃一顆後悶悶抽了幾口,才苦澀的說道:“如果你也要搬走,那這個月就是第三戶要退房的人了,如果再這麼下去,我這裡可就沒人住了。”

王軻明白中年房東的意思,因為長舌婦夫婦二人的關係,這個月已經搬走兩戶了。

“小王啊!今天正好你到我這裡來,咱們倆嘮嘮嗑。唉,別說你們要搬走,其實我也快受不住了。我兒子今年高考,這眼看着距離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在家裡卻沒辦法學習。你也知道的,那兩口子每天晚上家裡都亂放音樂,聲音大的都快要把房頂給震塌了。而且還經常有那些地痞流氓小混混到他們家裡喝酒打牌,吵啊鬧啊!影響我們都沒辦法睡覺。”

“小王,你是一個老實小夥子。平時雖然看你不怎麼說話,但絕對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年輕人,我也知道我這裡留不住你太長時間。有句話怎麼說來着?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就是這麼回事。今天我心裡不痛快,都憋了好久了,今天我就給你說說。”

“那兩口子,他們在我這裡住了兩年半,到現在還欠我兩年的房租沒給,我家的情況,相信你也清楚,這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而且還要供著兒子上學。我找他們要了好多次,他們都賴賬說沒錢。唉,我都想好了,讓我老婆和兒子過幾天也搬出去,給孩子創造個好的學習環境。到時候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和他們耗着。”

王軻看着憨厚模樣的中年房東,此刻那滿臉的苦澀和無奈,心裡也不是滋味。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想要開口勸慰中年房東兩句,可是話到嘴邊卻不知該如何說起。他明白,恐怕自己所有勸慰話,對中年房東來說都是那麼蒼白無力。

看着他一口一口的抽着劣質香煙,王軻心裡輕輕一嘆。視線朝這個房間里掃視了幾眼,便能夠看得出來,這中年房東過的日子是何等的窘迫。

突然,他的視線微微一頓,隨後便亮了起來。

破舊的八仙桌上,擺放着一個香爐,他從那個造型古樸的香爐上,隱隱察覺到有些不同尋常。這半年來,他整天的和古董古玩打交道,雖然不敢說精通,但好壞還是能分辨出來一些的。

“房東,那八仙桌上的香爐,我能不能看一看?”王軻開口問道。

中年房東一愣,隨即擺了擺手說道:“看吧!就是一個破香爐罷了。”

王軻幾步走到八仙桌前,伸手把香爐抓在手中,仔細的看了好一會,王軻越來越覺得這香爐應該不是凡品,極有可能是一個老物件:

鼎式爐,這種青花香爐,爐體為三節組成,上部為長方寬沿盆形,中腹呈四方形,下部為腹足,四足外撇,造型雄渾醇厚,青花紋飾流暢,顯然雕刻技術水平非常了得。

看不出瑕疵,看不出仿造的痕迹。

王軻心裡有些激動,他不能百分之百確認這就是一件古董,但在內心裡,他覺得這是真品古董,冥冥中的一種感覺,很玄妙,到底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他說不出來。

說不定,這還是一件法器呢!

王軻這個想法剛剛浮現,也再也不可抑止。

難道真的是鴻運當頭?又讓自己撿漏了?

今天異能眼已經不能使用了,這讓他微微覺得有些遺憾,如果能夠使用異能眼,自己便能夠輕易的判斷出這個香爐到底是不是法器了。

蠕動了下嘴唇,王軻猶豫片刻後,便轉頭對中年房東說道:“房東,這個香爐賣給我怎麼樣?我覺得它應該是個好東西,但也說不準。”

中年房東神色一愣,眼神變得有些怪異。他知道王軻是在古玩店當夥計,可是這個擺在自己家裡幾十年的香爐,會是好東西?

“小王,你會不會是弄錯了?這東西擺在我們家都幾十年了,就是一個普通的香爐啊!”中年房東怕王軻弄錯,所以開口善意的提醒道。

幾十年了?

這麼說來,這件香爐就不是最近幾十年仿製的了?

壓制住心頭的激動,王軻說道:“房東,說實話,我真的拿捏不準。也你知道的,我就是古玩店的一個小夥計,沒有太多的見識,而且今天還被老闆開除了。不過你要是願意把它賣給我的話,我願意多出點錢。”

這世界上沒有人和錢過不去,老實巴交的房東也是如此。

猶豫了片刻,中年房東才問道:“小王,這個香爐......你能給多少錢?”

王軻剛剛心裡就思考了一下,所以伸出一把手,說道:“五百塊怎麼樣?”

中年房東心裡一激靈,幾乎沒有絲毫的遲疑,便大聲說道:“好,五百塊賣給你了!”

王軻點了點頭,今天從周扒皮老闆那裡討回來一千五百塊現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花多少,所以他麻利的點出五張遞給中年房東,然後才笑道:“那這個香爐便是我的了!”

他心中已經暗暗打定主意,如果這個香爐是真品,或者運氣更好一點,是法器的話,那自己賣掉後賺的錢,一定要還給房東一半,在他看來,撿漏也是需要道義的,這個房東忠厚老實,為人沒有什麼心機,而且家裡條件又非常的艱苦,把錢返還給他們一半,自己心裡也能舒坦點。

幾分鐘後,拿着香爐返回到自己房間里的王軻,屁股還沒有床沿暖熱,隔壁長舌婦夫婦房間里,便傳來響亮的搖滾音樂聲。

王軻的面色慢慢陰沉下來,他已經忍了那夫婦兩人很久了,最近一段時間,那夫婦二人變得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次反正要離開了,過去警告他們一下吧!順便也幫幫中年房東。

王軻打定主意,所以站起身子,把手裡把玩着的香爐放在床頭柜上,大步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