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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重的臉上不見一點笑容,花郎等人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更是面無表情,只是問道:“是不是買油。”

這是一句很簡單的話,朱重對每一個來他店裡的客人都問這句話,如今,他用這句話問了花郎,只是他將聽到一個失望的答案。

“不是,我們是來跟你了解點事情。”

朱重抬眼看了看花郎,隨後一句話不說的進了店鋪,不過他雖進了店鋪,可並沒有關門,他沒有關門,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他允許了。

見此,花郎微微凝眉,然後帶人進了店鋪,花郎凝眉的動作很輕,可溫夢還是注意到了,而當溫夢注意到後,立馬明白過來,這個朱重看似對什麼事情都不在意,可是對於花郎的詢問他沒有肯定也沒有反對,顯然他對花郎此行的目的,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而像朱重這樣的人竟然了解花郎此行的目的,的確讓人覺得驚疑。

店鋪很小,不過卻衝刺着一股子香味,朱重對這種香味已然習以為常,他在一處地方坐下後,道:“花公子請隨便。”

花郎有些驚訝:“你知道我是誰。”

朱重點點頭:“知道。”

朱重並沒有說奉承的話,比如說花公子名滿天下,在長安城更是家喻戶曉,我朱重怎會不知,他沒有說,所以這花郎更加肯定,這個人不尋常。

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之後,花郎很是直接的說道:“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朱重點點頭:“雅子被殺一事我已經聽說了,以花公子的本事,想要查出我曾經瘋狂痴迷過她這件事情,想來不難。”

對於朱重曾經痴迷過雅子一事,朱重並沒有任何隱藏的意思,花郎微微頷首後,直接問道:“既然如此,那麼我也就直說了,我想知道你與雅子的關係,可以嗎,只是一方痴情這麼簡單嗎。”

聽到花郎這話,朱重突然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他這一笑似乎是苦笑,可卻意味非凡,而他笑過之後,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應該……應該是有所得的。”

朱重的這話有些奇怪,什麼有所得,不過大家雖然覺得奇怪,並沒有問,因為在他們仔細一想的時候,也終於明白了,朱重的意思,是說他如此痴迷雅子,是有所得的,那麼,他從雅子哪裡得到了什麼。

大家什麼都沒有問,只等朱重自己說出來,大概沒過多久,朱重繼續說道:“當年我對雅子一見傾心,只是我是個賣油郎,根本不可能經常出入只談風月坊,為了能夠見他一面,我把攢了半輩子的錢都拿來給了當時的老bǎo,而那是我今生最快樂的一天,那一天我見到了雅子,並且靜靜的聽她給我談了一首曲子,並且很是用心的交談了一個時辰,那一個時辰的交談,讓我對雅子的愛有增無減,從那一個時辰的交談中,我知道她身世可憐,我知道她在只談風月坊是迫不得已,我知道他很想離開只談風月坊。”

朱重說到這裡,嘴角不由得微微抽笑,而後繼續說道:“我知道了她很多事情,可她卻不知道我,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經過那次交談,我決定幫他離開只談風月坊。”

聽到這裡,花郎頓時一驚,他本來認為跟雅子一同逃跑的人不是朱重,可聽朱重的話,他好像是跟雅子一同離開的。

“你跟雅子一同逃離了長安城。”

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聚集到了朱重的身上,所有的人都想知道朱重的回答。

朱重點了點頭:“雅子雖說是頭牌,肯為她一擲千金的男人很多,可是她自己手中的錢並不是很多,再有便是她想要一份安慰的感情,而不是在顏色尚好是嫁做他人婦,而在顏色衰老後,卻是無人問津,當時她對我說,她覺得我能夠給她想要的安全感,我聽了她的那些話之後,開心死了,呵,真的是開心死了,我記得那天從只談風月坊回到家後,我一夜都沒有睡着,那與雅子接觸過的手,我更是兩天沒洗。”說到這裡,朱重又露出了那種讓人琢磨不透的苦笑,而他苦笑之後,繼續說道:“幾天之後,我便與雅子假扮成夫妻離開了長安城,我本以為那將是我這一輩子幸福的開始,可是沒有想到,那卻是我一輩子不幸的開始。”

話在這裡突然出現了轉折,花郎和溫夢等人不由得靜了靜心神,然後很是仔細的聽朱重繼續說下去。

“離開長安城後,我們本打算去一個地方過平靜生活的,可是沒有想到,在半途我們遇到了強盜,那伙強盜搶走了我們的錢,也搶走了雅子,更甚的是打斷了我一條腿,當時我痛昏了過去,而當我醒來的時候,雅子和那些土匪已經不見了蹤影,當時我是準備報官的,可後來想想又覺得報官的話雅子可能會更危險,於是我便想自己去尋找雅子。”

朱重說到這裡,故事並沒有結束的意思,而故事既然沒有結束,那麼事情的發展就必定有着許多曲折,大家一言不發,聽朱重繼續說下去。

“當時我的腿斷了,可是為了雅子,我忍受着劇痛向前走,依靠乞討來生存,為的就是能夠找到雅子,而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我們被劫的一個月後,我在一條繁華的街道上看到了雅子,只不過那個時候的雅子跟一個男人在一起,那個男子狠英俊,跟雅子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他們兩人笑的很開心,他們從我這個乞丐身旁走過,言笑之間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我的存在,那個男子很帥,像我這樣的賣油郎是自愧不如的,當時的我準備衝上去詢問雅子,我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當我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後,我知道了一切。”

客棧的氣氛有些詭異,而且有些悶熱,大家的額頭冒汗,鼻尖也是如此,可是雖是如此,大家卻都顧不得去擦,大家都在看着朱重,大家想知道他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