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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呼嘯,大雪下了一天一夜。

次日天晴,整個長安城都是銀白的,所有古樸亦或者典雅的建築都披上了一層白,遠遠望去彷彿是天上的雲朵。

昨天的事情,花郎還沒有答案,不過現在的他也不急着做出回答,就算他真的要離開長安城,也不會是在這嚴冬時節,至少要等到來年春天吧。

雪很厚,幾乎快要淹沒到小腿肚處,這雪很大,是長安城最近幾年最大的一場雪。

不過雪雖大,除了一些體寒交迫的百姓外,很多人對於這場雪還是很歡喜的,畢竟瑞雪兆豐年,等明年開春,這裡百姓的莊稼只怕要長勢很好了。

花郎和溫夢等人準備將家裡的雪掃一掃,然後堆個雪人來玩,而就在他們剛開始掃庭院里雪的時候,一陣敲門聲突然傳來,花郎開門,見是一名衙役,那衙役神情慌張,道:“花公子,大事不好了,有人被凍死了。”

花郎眉頭微凝,不過卻並沒有十分驚訝,畢竟在這樣的寒冬天氣,有人凍死並不算什麼稀奇事情,古代貧富差距很大,一個窮人連飯都吃不飽,衣也穿不暖,難免是要被凍死的,只是面對這種事情,花郎他們就算儘可能的幫,卻也是幫不上忙的。

只是這個時候,溫夢的一句話突然提醒了花郎。

溫夢望着那名衙役,道:“怎麼會凍死人的,我們不是設立了一個基金嗎,難道過冬的時候,沒有給那些百姓送去棉衣棉被。”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花郎猛然一驚,他幾乎快忘記這件事情了,興許是這幾天忙其他事情太甚,以至於連基金的事情都給忘了;冬天來臨的時候,花郎是特別囑咐要給那些窮人發放棉衣棉被的,他相信那些人不敢從中私貪,既然如此,怎麼還有人被凍死呢。

衙役的神情有些奇怪,他望了一眼溫夢,然後連忙說道:“夫人,那些棉衣棉被都是送了的,不過這跟如今我說的命案沒關係。”

“命案。”花郎有些吃驚,凍死了人,雖說死了人,可也算不得命案吧。

衙役點點頭:“被凍死的是城東福來客棧的陸福陸掌柜,他的福來客棧可是生意興隆的很,他很有錢,怎麼可能被凍死呢,可如今他真的被凍死了,所以李大人懷疑他是被人所殺,所以特來請花公子到福來客棧一趟。”

衙役的話說完,花郎猛然一驚,陸福在長安城雖算不得富的流油的人,可家資卻也不菲,如果像他那樣的人都能夠凍死,只怕整個長安城要被凍死的人不知多少了呢。

也就是說,那陸福的死的確是很古怪的。

“走,我們去福來客棧。”

一行人踏着厚厚的積雪來的了福來客棧,因為今天是早上,再加上陸福死了,因此福來客棧空無一人,花郎等人走過客棧進了後院,只見福來客棧的後院竟然大的超乎了大家的想象,那後院幾乎跟大戶人家的府邸相類似了,有亭台樓閣,又小橋流水,當然,此時的小橋里的水是不流了的,全部結成了厚厚的冰。

後院被幾堵牆給分割成了幾小塊,不過每一塊庭院都是相連的,花郎看了一眼,發現後院共有三個小院,三個小院成合圍之勢,與福來客棧共用一個很大的庭院,那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就在那個共有的庭院里。

而此時這個庭院里卻傳來陣陣悲戚之聲,眾人望去,只見一亭台之中,有一人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亭台周圍被衙役給守着,衙役外面有幾個婦人在哭,看她們的樣子,哭的很傷心,跟亭台里的那個人應該是有些關係的。

李景安就在亭台外面,當他看到花郎來了之後,連忙迎上前說道:“花公子,屍體我已經驗過,是被凍死的。”

李景安和花郎認識兩年了,在這兩年里,花郎沒少教他驗屍之道,所以對於李景安的驗屍結果,花郎是一點不做懷疑的,只是李景安雖然斷出死者是被凍死的,可仍舊認為死者是被人謀殺的,那麼這事就奇怪了,所以花郎還是要驗一驗屍體,看看能不能看出其他有用的線索。

通過檢驗,花郎發現死者面色萎黃,牙關硬,身體僵直,用酒醋洗得少有熱氣時,兩腮泛紅,面如芙蓉色,這些的確都是凍死的明證,只是有有一點很奇怪,那便是死者既然是凍死的,為何雙手卻是平放在桌子上的呢,按理說,死者被凍死,雙手應該環抱胸前才是,這樣是死者被凍死前的本能反應啊。

可是,死者並沒有這樣做,而之所以是這樣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死者是凍死的,可死者在被凍死之前,已經沒有了意識,或者說,他被人弄暈了。

兇手可能知道大雪之夜很冷,所以並沒有親手殺死死者,而是迷暈了死者,隨後死者不能動彈,自然是要被凍死的。

只是在這福來客棧的後院,福來客棧的掌柜陸福怎麼就這樣被人給迷暈並且凍死了呢。

看剛才哭泣的那些人,有幾個跟陸福應該關係十分密切的,陸福帶着亭閣里一夜不曾回屋,難道這些人就不奇怪嗎,難道就沒有一個人出來看看。

事情真是古怪到極點了的,花郎將自己檢驗的來的結果說了一遍,說完之後,李景安立馬接道:“如此說來,這個陸福果真是被人給謀殺的了。”

事情的確是這樣的,只是誰給陸福下了毒呢,花郎望了一眼那些哭泣的人,最後問道:“你們都是死者的什麼人。”

這個問題並不難回答,所以很快花郎便知道了這些人跟陸福的關係,其中一名年紀稍大,應該有四十歲的婦人是陸福的原配夫人趙穎,另外一名三十多歲的妖艷婦人,是陸福的妾室明珠,至於另外一個二十多歲的妙齡女子,則是趙穎的妹妹趙雨,而這個趙雨在這些人當中,是唯一一個沒有哭泣的女子,而她好像也不準備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