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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真正要殺的人是林本,無疑了。

而想要知道兇手是誰,也許可以從林本身上入手,畢竟在花郎的印象當中,兇手殺人都是有一定目的的,而只要知道了目的,也就知道了兇手是誰。

小溪附近,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想來兇手是一個很冷靜的人,在那樣的情況下,他仍舊可以做到不驚不慌。

甚至,經過一夜凝露的清晰之後,連他們身上的氣味都沒有了。

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什麼好調查的了,花郎命人將屍體帶走,可就在這個時候,花郎突然發現一點特別之處,那便是林本屍體上的那些傷口,那些被匕首捅的傷口。

在一般情況下,匕首上是沒有凹槽的,普通百姓身上用的都沒有,而只有軍營中的士兵所用的匕首才有凹槽,而匕首上之所以有凹槽,是因為這樣更利於殺人,匕首一刀下去再抽出來,凹槽能夠帶出大量的血,這樣一來,被捅的人自然要死的快一些了。

如今,林本的屍體上的那些傷口,很明顯是有凹槽的匕首捅的,也就是說,兇手很有可能是軍營中的人。

可軍營所在離這個地方有半天路程,想來兇手殺人跑這麼遠,是不太可能的,那麼根據這些來進行推測,有以下這幾種情況:

第一,這個地方兵荒馬亂的,兇手偶然間得到了士兵遺留下來的匕首,因此用那個匕首捅了林本的屍體。

第二,兇手是個逃兵,他逃出來之後,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也帶了出來。

這兩種都是有可能的,而為了驗證這個,花郎他們少不得要去一趟軍營了,不過在此之前,尋找那條惡犬的任務也不能鬆懈,再有便是對林本進行調查,把他的過去全部調查一遍,看看他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為什麼會有人如此的恨他。

這些調查都是可以交給童卓來辦的,所以吩咐下去之後,花郎和陰無錯兩人騎着快馬直接去了軍營。

這可能是花郎第一次去軍營,不過他的心中卻沒有激動,有的是緊張和不安,因為在這個軍營之中,他有一個恨他的人,於青海。

雖說於青海掌管軍營中的採購,而他這次去可能並不會接觸到他,可事實難料,誰又能夠說得清呢。

快馬奔馳了半天,他們終於來到了軍營之中,軍營很大,到處都是帳篷,士兵不停的巡邏操練,不時從中傳出廝殺之聲。

如今的大宋號稱有雄兵百萬,當然,花郎並不懷疑這個數字,不過他更清楚的是,大宋養了這麼多兵,卻並沒有達到真正意義上的雄壯,因為大宋是抑武的,所以就算兵很多,可也沒有讓他們真正的強大起來,每年,朝廷撥發的軍餉已經超出了很多,可是當朝之中,卻並沒有對此採取任何的行動,就好像他們都很清楚,大宋的邊境之所以還安穩,並不是說有什麼名將,而是因為他們大宋的兵多,他們可以跟西夏,跟遼國拼,一個不夠就拼兩個。

這是大宋的優勢,當然,幾十年後,庸兵太多,對大宋來說也是劣勢。

花郎通報了姓名,不多時有一名侍衛領他們去了一間帳篷,帳篷中坐着不少將領,當中一人氣勢最是威武,年齡在四十歲左右,花郎知道,他便是這個地方的統帥白霽。

花郎和陰無錯兩人向那白霽行禮之後,隨即將臨西城外林家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這番說完,又道:“在下懷疑兇手可能是軍營中的逃兵,所以我們想知道在這最近兩年間,或者更為精準一點,兩年前,都有逃離了軍營。”

花郎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之後,便立在那裡等候白霽的回答,這件事情對白霽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只要他一句話,立馬就會有人幫花郎去調查,可是當花郎看到白霽臉色的時候,他發現事情有些不妙,因為白霽很顯然不想幫花郎調查這件事情。

見白霽不語,花郎又道:“林家村命案,對廝殺如常的軍營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可對那裡的村民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在下奉皇命巡按各處,遇到了這樣的命案,卻也不能不管,還請白將軍能夠體諒則個。”

白霽神色微微有變,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將軍,不能同意了這個小子。”

花郎雖是奉皇命而來,可他畢竟沒有官階,因此被人稱為小子,也是不差的,只是如今的花郎已過了而立之年,被人稱為小子,多多少少也有些不太合適。

而就在這聲大喊落下之後,從外面走進一人來,這人身材魁梧,一臉鬍子,他進來之後,白霽微微凝眉,道:“於將軍,為何不可幫花公子呢。”

聽到白霽的話後,對於來人是誰,花郎已然明了,陰無錯見這於青海想反對,心中便有氣,可花郎站在那裡笑而不語,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繼續站在一旁等着,不過雖是等着,他卻是十分警惕了的。

於青海進來之後,微一拱手,隨後說道:“將軍,這花郎調查命案那是他的事情,跟我們軍營何干,難道他說調查,我們便調查了不曾。”

於青海的這句話有些無理取鬧,甚至根本就沒有理可言的,只是他這樣說,倒是讓白霽有了理由拒絕花郎了,只是有些話,卻也不能說的太過直接,所以這個時候,白霽微微一笑,道:“花公子,你奉皇命來此調查命案,我白霽自然是同意的,只是這軍營關係我大宋安危,其中更是有不少機密,如果被敵人知曉,只怕我大宋將要岌岌可危了,如果因為花公子的一件命案而導致大宋朝的危險,不知到時這罪責該有何人承擔,所以……”

白霽的話並沒有說完,不過意思卻是再明確不過的了,軍營之中機密太多,不便向你花郎透露,你若識趣,就趕緊離開。

聽完白霽的話後,陰無錯頓時怒道:“我們不過是想知道逃兵的情況罷了,怎麼可能危及大宋,難不成,你們在坐着吃空餉的勾當,怕我們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