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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一品天真道士,當然不是指賦閑的白板大真人,而是指副掌教大真人。

很顯然,張拘成更希望齊玄素擔任未來的地師,而非姚裴。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眼下的問題不在於齊玄素以後能否執掌江南道府,而在於李天瀾。的規矩。若是沒有把人置於死地的把握,那就不要輕易撕破臉,誰知道哪塊雲彩有雨?若是撕破了臉,就一定要斬草除根,讓對手翻不了身。

當然,這裡的置於死地,未必就是殺人,打入崑崙道府修道觀,或者是被鎮壓在鎮魔井中、鎖妖塔下,從此道門沒這號人,那也和死了差不多。

至於翻案,正常情況下基本不可能,周家也算是道門世家,同樣有靠山,這麼多年了,還是背負着歷史問題。不能翻身又豈是妄言。

此中的道理不複雜,因為將一個高品道士打落塵埃,通常會走很多程序,不僅僅是幾個政敵那麼簡單,還要經過相應的調查、審判等等。如果要翻案,是不是意味着當初的調查之人、審判之人全都錯了?能調查高品道士之人和審判高品道士之人,也不是等閑之輩,他們會自發地阻止這件事,這裡面的阻力就很大了。除非通了天,從高層施加壓力,否則基本不可能翻案。

而且還有一個前提,必須真是冤枉的,有足夠的事實依據支持翻案,再通過高層施壓,才有可能翻案。如李天瀾這種犯罪事實比較清楚的,就是高層施加壓力也白搭,畢竟道門不是哪個人的道門。

張拘成一口喝了杯中茶:“堡壘往往從內部攻破,你覺得李天瀾的弱點在誰身上?”

齊玄素拿起茶壺,先給張拘成的茶杯續滿,然後又給自己的茶杯續了,這才說道:“自然是他的枕邊人。李天瀾有三任妻子,分別是髮妻、李平之母、現任妻子,前兩任妻子都已經亡故,現在這個妻子給李天瀾生了個小兒子,李天瀾為了現在的這個妻子,連大兒子都不要了,可見李天瀾對她的重視程度,她多半知道李天瀾的許多機密內幕。”

張拘成起身來到書案前,拿過一份卷宗,又回到茶几這邊,遞給了齊玄素。

齊玄素接過一看,竟然是李天瀾一家的卷宗。

張拘成能成為張家大宗的話事人,自然不是庸碌之輩,該有的手段不會少,他背靠着張家,該有的資源同樣不會少,他能調動的張家資源與張月鹿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所以張拘成就任江南道府的掌府真人之後,江南道府立刻風平浪靜,再也沒出什麼問題。哪怕是李天瀾,也不敢在明面上跟這位張真人做對。這次則是觸碰到李天瀾的底線了,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李天瀾不得不有所動作。

張拘成之所以決心要動李天瀾,看似是除掉一個威脅,其根本原因還是張拘全的事情。張拘成不否認張拘全罪有應得,也不想為他翻案。但凡事要講個公平,我們張家的人不幹凈,已落天網,我們認了。你們李家的人也不幹凈,憑什麼還在那裡耀武揚威啊?關鍵張拘全還是被李天瀾搞掉的,這次不辦李天瀾,張家這個身就翻不過來。

這麼多年的張李之爭,可不是說說而已。所以張拘成才與齊玄素不謀而合。

齊玄素翻看着這份卷宗,內容十分詳細,甚至還有留影人像。

李天瀾的新老婆名叫谷瓔,今年還不到四十歲,美貌非常,媚態天然。

饒是齊玄素這種不好女色之人,也有眼前一亮之感,可見一斑。

這個女人,僅從面相來看,不是風塵女子,不是江湖女俠,更不是道門仙子,老道士們的審美風格也不喜歡以上三種女人。再者說了,位高權重的老道士什麼女人沒見過?不只是看皮囊的。

這種女人沒有風塵氣,也沒有那麼多的傲氣,端莊大方,溫柔體貼,可又不僅僅端莊,內里有一種讓男人躁動騷動的媚態,撓心撓肺,與端莊優雅形成反差,吸引力是非常大的。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嬌妻忘不了。”齊玄素感嘆了一句,“難怪李天瀾可以為了女人不要兒子。”

張拘成接著說道:“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這些年來,第一次江南大案,第二次江南大案,甚至可能還有第三次江南大案,恐怕李天瀾都脫不了干係。”

齊玄素道:“卷宗上面說,這個女人平日里深居簡出,很少露面,我們要怎麼從她身上突破?總不能拿她的兒子做文章,我們要堂堂正正地把李天瀾拿下,不能搞這種歪門邪道。”

“當然不能從她的親兒子身上做文章。”張拘成已經看過卷宗,所有內容熟記在心,“不過我們可以從她的繼子身上着手。”

齊玄素抬起頭來:“李平。”

“對,還是要落在李平這個點上。”張拘成的確是認真做過功課,不僅是收集情報那麼簡單。反倒是齊玄素,他最近的主要精力放在了齊萬歸的事情上,沒怎麼關注此事。

張拘成接著說道:“李平的罪名是逼奸繼母,李平大呼冤枉,說自己沒有逼奸繼母,是這個繼母給他下了套。如果李平所言為真,那麼就是谷瓔誣陷李平。”

齊玄素點了點頭:“既然是誣陷,那就要平反冤案,並且追究誣告者的責任。如此一來,我們就能以誣告他人的罪名拿下谷瓔。”

張拘成道:“只要谷瓔落在我們的手裡,那麼查出其他事情,牽扯到李天瀾,也是合情合理。關鍵是怎麼翻案,這需要風憲堂那邊配合。”

齊玄素沉思了片刻,說道:“那就要讓李家人自己踹被窩了。上次張拘全的事情,弄得清微真人很狼狽,李長歌更是被姚裴審查了一個月,這讓李長歌錯過了鳳麟洲戰事的立功機會,導致他始終落後我一步。他們嘴上不說,心裡肯定會有想法。而且李平又是李家子弟,給自家人翻案,也說得過去。”

張拘成道:“就怕李家人以大局為重,決定咽下這口氣。現在的情況是,李家內部的一些人想要讓李天瀾吃個大虧,又不想讓他死,等於是給李天瀾一個教訓。我們不能直接找上門去,那會打草驚蛇,需要繞個圈子。”

齊玄素想了想:“交給我吧,我想辦法給李家人透風。”張拘成沒問齊玄素打算怎麼辦,十分信任齊玄素的能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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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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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