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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感覺風像刀子一樣往他的臉上刮,颳得他生疼。眼睛都差點睜不開了。

但是他還是硬撐着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因為他想看清楚周圍的狀況。

不過他一路下來,就一直在下墜,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到底。

突然,他的腰狠狠地被一道蠻力拽住,他不能再繼續往下。

他整個人在風中晃蕩了起來。

他扯了扯身後的繩子,又運功往下,但是他還是緊緊地被拽住,壓根動彈不得。

他的眉頭一擰,現在可以確定如果不是有人在上面拉住他的話就是繩子不夠長了。

他剛剛已經試着拉扯了一下,排除了第一個可能。

那就剩下第二個可能了,繩子不夠長了!

他也沒想到南風都叫人準備了這麼長的繩子了還是不夠長!

南風一行人在懸崖上面看着繩索一點點的變少,直至變成一條直線!

北冥皺着眉守在邊上,只跨一步他就會像顧淮一樣掉下去!

南風恐高,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遠遠地叫北冥小心些。

“南風,你說都過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一點消息?”北冥沒有理會南風讓他小心的話,一直看着深不見底的懸崖,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很久了嗎?只過了一刻鐘罷了。”南風說道。

一刻鐘?北冥覺得南風一定是說錯了,他感覺都過了很久很久,似乎已經過了好幾個人時辰了,怎麼可能只過了一刻鐘。

“主子,你不能這麼做,屬下是不會讓你下去的。”

荊凱命人去準備麻繩,但是他卻被隨從攔住。

“如果要下去也是我們下去。”他的隨從苦苦哀求道。

“閉嘴,我讓你去拿繩子,你那麼多廢話幹嘛?”荊凱冷冷地掃了隨從一眼,不悅地說道。

“主子……”隨從的勸阻全被荊凱的一個眼神堵在了喉間。

主子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過了,上次這樣,是為了那個女人。

這一次也是。

那個女人就是個禍害,他勸過主子遠離,但是主子完全不聽勸!

“荊世子,我們已經有一個人下去了,你且等着,都這麼急着下去送死嗎?”南風說道。

不是他信不過荊凱,但是荊凱此刻滿臉憔悴,剛剛摔倒了還爬不起來的樣子,他倒不覺得那人下去能幫忙。

更大的可能是下去搗亂!

所以倒不如在上面等消息。

荊凱看了南風一眼,抿着唇。

他又朝北冥看了過去,北冥也只守在繩子旁邊乾急眼,並沒有想要下去的意思。

因為他們都清楚,下去一個人已是冒險,再多個人下去也不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沒人知道下面有多深,有多大,從來沒人下去過。”南風說道。

“世子,宮裡的人又過來請了,說王后生氣了,她說現在就要立即見到你。”

世子府上的人又過來了,面色焦急,看來宮裡是催得緊了,沒辦法了才過來找的荊凱。

“世子,你還有事就去忙吧,反正盟主是我們白狼盟的,就算耗盡白狼盟所有的力量我們也會把人找回來的。”南風對荊凱說道。

荊凱抿着唇不說話。

“世子……”他的隨從又來勸說。

畢竟謝雲嬌的身份擺在那裡,雲喬公主的身份也擺在那裡,孰重孰輕,他希望主子能分清。

“世子,如果王后娘娘怪罪下來,只怕……”

隨從見荊凱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俯身向荊凱行禮:“世子屬下也是萬不得已才會這麼做。”

荊凱眉頭一擰,剛意識到隨從想做什麼,但是已經遲了。

他身體已經十分疲倦,早在倒下的邊緣,動作自然比平常遲鈍。

沒躲過,被隨從一掌劈過來直接把他打暈過去。

他的隨從長得十分高大又壯實,把荊凱弄暈以後直接扛起荊凱,對着南風點點頭便匆匆地離開了。

南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眉頭不由地一擰。

被那人那麼用力劈下去,估計得很疼吧。

不過那荊凱也真是的,老大對他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比他的表妹還要重要?

想到這裡,南風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些。

心想老大從來都很會製造麻煩,但是這一次同時招惹了這麼兩個人回來,可老大只有一個,要怎麼分呢?

“喂,南風,你看,繩子好像斷了!”北冥突然緊張地說道。

南風愣了愣,回過神後立即朝斷崖邊沖了過去。

可當他快到斷崖時他又急急地剎停,他只要一靠近就感覺頭昏目眩,整個人就像要暈過去了似的。

他的這一動一停的,揚起了大量的沙塵,惹得北冥一個措不及防,猛地咳嗽了起來。

隔了一會兒北冥才緩過勁來,他也懶得跟南風計較了,他猛地一頓抽,雖然還沒抽到底,但是他的心卻涼了。

因為那繩子一點重量都沒有,顧淮似乎,出事了。

“南風快幫忙!”北冥說道。

南風站後一些,幫北冥一起拉繩子。

過了一會兒,繩子全部被拉上來了。

他們看着繩子斷裂的地方,面色一凝。

“我去,他居然擅自切斷了繩子!那我們怎麼把他弄上來啊!”北冥說道。

南風看着切口整齊的麻繩面色變得凝重了起來,真沒想到他們都已經準備了這麼長的繩子了,居然還不夠長!

若不是不夠長,他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為何顧淮會把繩子割斷了。

“快,叫人準備更長的繩子過來。”南風說道。

“護法,要多長?”手下問道。

南風想了想說道:“越長越好。”

***

荊凱到來到宮門才被隨從弄醒的,隨從朝着他跪下,用頭頂對着他說道:“屬下有錯,請世子恕罪。”

荊凱看着隨從,他是爹爹的手下,後來爹爹於戰場受傷一直卧床以後,他手下的人就散了。

只有他一直跟隨爹爹,從戰場跟到了將軍府,還成為了他的隨從。

雖為隨從,但他卻像父親一樣教了他很多。

看着隨從朝他下跪,一臉謙卑的模樣,荊凱心裡一陣難受。

“我既然已經來到這裡了,斷不會輕易就離開。”荊凱開口,滿是無奈。

隨從鬆了口氣,他多怕荊凱又會甩手離開。

幸好,他沒有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