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去年島國歸還高麗文物古書的事吧？”埃爾說道。“我被盯上了。”

“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聯繫？”楚歌疑惑的問道。

“當然有聯繫。”埃爾苦笑着說道。“你知道的，我每次接活都會順手拿回一些我喜歡的東西收藏，壞就壞在這了。”

“你被誰盯上了？”楚歌問道。

“確切的說，是咱們工會被盯上了，我是他們下手的突破口。”埃爾說道。“自從那件事後，各國都在追回丟失的文物，不知道哪個孫子把我給供出去了，國際刑警把我瑞典的老家翻了三四次，要不是那些東西被我藏的嚴實，恐怕你就得去監獄裡看我了。”

“這什麼情況？”楚歌一臉迷茫。“你能不能說清楚點？”

“還不夠清楚嗎？”埃爾說道。“這是有人對咱們工會的存在不滿意，想要藉著這股風把工會抹掉。”

“這好像跟我沒關係吧？”楚歌笑着說道。“我已經退出了。”

“可你曾經也是盜賊工會的一員啊。”埃爾正色說道。“盜賊工會的存在已經影響到了一些人的利益，而且，你也應該知道盜賊工會的運作模式，不只是我跟你，工會裡有所有成員的資料，你退出了，可身份資料還在。”

楚歌的表情也變的認真了起來。

這就像警察中的卧底一樣，無論你變成什麼身份，你最真實的底細總會有一個人知道。

埃爾被查不是沒有原因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工會裡出了叛徒。

“原本不想告訴你這些的。”埃爾一臉無奈的說道。“可我實在是心裡沒底，直覺告訴我，想得到我手裡那些東西的絕對不是那些國家，而是某個躲在陰暗中的傢伙。”

“所以你在知道我被唐家接受後就想利用我，或者說利用唐家在華夏的影響力儘快把你手裡的東西脫手？”楚歌冷眼看着埃爾說道。

“我不否認我有這種想法。”埃爾苦笑。“我就知道我把這些說出來你就會猜到什麼，不過，我真沒有打算利用你的想法。”

“你已經在利用了。”

“沒有。”埃爾辯解的說道。“就算沒有這件事，已經有人要對工會下手了-----工會就是一把大傘，你跟我就是躲在傘下避雨的人，傘被風吹走，你我都得全身濕透。”

楚歌沉默了。

不可否認，埃爾說的話確實如此，埃爾的真實身份不能曝光，他的也不能，公會裡所有成員的都不能。

從另外一種角度來看，盜賊工會就是一個存在了幾百年的利益團體。經過幾百年的發展，這個利益團體所產生的利益價值是巨大的，同時，與它交纏在一起的其他利益集團也多不勝數。

試想，如果盜賊工會被人一鍋端了，有多少人會因此曝光？

吸血鬼之所以不能看日出，就是因為陽光對他們有着致命的傷害。而工會裡那些成員的名單和有利益往來的名單一旦暴露出來，恐怕會在全世界掀起軒然大波，而他，到時候別說唐家，就算整個華夏，也不會有一個人站出來幫他。

“董事會知道嗎？”楚歌沉聲問道。

“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埃爾說道。“我一直在暗中調查，一點結果都沒有，而且工會的運作也沒出現差錯，所以我現在也不敢確定。”

“看來這次的麻煩還真不小啊。”楚歌點了點頭，沉思片刻，就說道。“去頂機票吧。”

“你答應了？”埃爾驚喜的看着楚歌叫道。

“我倒是不想答應呢。”楚歌嗤笑一聲。“該死的規矩，要不是非要在工會裡留底也不會有現在的麻煩。”

埃爾說的已經夠明白了，甚至不用做什麼分析，楚歌也能想像到後果有多嚴重，不為別人，就算為了自己，他也必須跳進這潭渾水。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埃爾笑道。“能看到大名鼎鼎的赫爾墨斯再次出手，這是我的榮幸-----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我們現在就去訂機票。”

說完，兩人就起身向門口走去，楚歌剛把車鑰匙掏出來，一陣強烈的危機感就在心頭升起。接着，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下意識的側了側身體，就感覺到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痛，一抹鮮紅的血花迸射而出。

“叮！”

子彈擦着楚歌的胳膊飛了過去，帶出一道淺淺的血槽，打在地上，濺起一個圓形的白色小點。

有人打黑槍。

楚歌腦袋裡第一時間冒出這個想法，同時，也顧不得胳膊上傳來的疼痛，身體順勢向一邊倒去。不給槍手第二次開槍的機會，人已經在地上滾了幾圈，藏到了一輛汽車的後面。埃爾也是一樣，在楚歌倒地的瞬間，他也向另外一側倒了下去，把身子藏在了車子後面。

“你沒事吧？”看着楚歌的手指縫裡不斷的滲出鮮血，埃爾皺了皺眉頭。“子彈是衝著你來的，誰要殺你？”

“我怎麼知道。”楚歌疼的齜牙咧嘴，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有些猙獰。幸好他的反應夠快，不然這顆子彈就不是在他胳膊上帶起一道血槽，而是直接打進他的心臟。

“是剛才那個小子？”埃爾頓時罵了起來。“全世界的貴族都他媽一個德行，就喜歡背後陰人-----你們華夏不是對槍支管制的很嚴嗎？怎麼會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楚歌不說話，動作飛快的解下褲帶，緊緊的勒住手臂後，就閉上了眼睛。他能感覺到，那股冰冷的氣息還沒有消失。

一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直到半個小時過去了，似乎那個槍手也知道沒有開第二槍的機會，楚歌心頭那股危機感也漸漸消失，盯着地上子彈擦出的白點看了半天，才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失血加上疼痛，讓他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美國貨？”埃爾手裡抓着一顆彈頭扶住了楚歌，皺着眉頭說道。“AS50狙擊槍的子彈，動用這種裝備，看來這仇還真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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