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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彤在這充滿蟲鳴蟬聲的林子里走着,四處一片漆黑,冷風凄凄吹在她身上,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哼,要不是被操控,想必她自個兒走都未必可以走到這個地方吧!

這時,一座山勢嚴峻的峭壁出現在她一黑一白的瞳孔里。

峭壁之下,聚集着許多黑影和那天見過的紅衣斗篷!

魔教的聚集點已經改到這裡來啦?

“魔主!”薛一彤聽見薛良安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隨即身邊一陣風,激動的身影越過了她,跪在那個紅衣斗篷的面前!

“魔主,我已經成功把小彤帶來了,請您讓我見見若為吧!”

峭壁這裡比起那天靈合會裡的祭祀大殿更黑,以至於薛一彤都看不清這魔主的真面目。不過,親眼看着薛良安居然為了一個男人,出賣自己的親家人,她的心就一揪一緊的。

——小姑,她才是你的親侄女,血濃至親啊!

薛一彤站在那裡,像個木偶被那些黑影捆綁起來,然後掛在峭壁上。這些人早就已經給這峭壁打好鎖鏈了,可以見得…這個計劃已經準備許久,就等着她掉落陷阱。

他們把薛一彤的雙腳張開,又是這種要生孩子的畫面,都要羞愧死了…

紅衣斗篷撫摸着跪在地上薛良安柔順的短髮,滿意地說:“你做得很好…魔君一定會善待你的,我這就實現你的願望啊…閉上眼睛,你很快就能見到你最想見的那個人了…”

“不要!”薛一彤聽到這裡,腦里就好像炸開了鍋,對聽話就範的薛良安大喊大叫!

咦?她又能說話了!

但是,薛良安並沒有聽。她閉上眼睛,滿心期待地期望再次開眼便能見到陳若為安好無事地站在面前。

紅衣斗篷抱着薛良安的腦袋,用力地一擰。“喀噠”一聲,薛良安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腦袋便被活生生地轉了個三百六十度,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

不止如此,紅衣斗篷還取出一個布滿黑符咒的陶瓷罐子,從她頸部割開一個口,吸出了一縷白色的魂魄,裝入罐子里,用封條封印了起來。

薛一彤眼眶濕潤。原來,那些魂魄會不見,就是這個原因!

“王八蛋!你竟敢殺我小姑!我發誓…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我說到做到!你一定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很嚴重的代價,我不會放過你的!”

紅衣斗篷抱着盛裝着薛良安魂魄的黑符咒罐子,咯咯地笑了起來“不會放過我?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能不能活過今天都不知道呢!”

語畢,紅衣斗篷示意薛一彤往她的腳下看去。

她的腳下如今居然趴着一隻看似人類嬰孩大小的黑胚胎!這胚胎的體積可是比上次柳月肚子里鑽出來的大呀!

薛一彤恐懼地掙扎,寂靜的森林裡發出吵鬧“哐啷哐啷”的鎖鏈聲響,“你做了那麼多,究竟是為什麼啊?!就因為魔胎嗎?!這魔胎有什麼好的,需要你如此拚命?!”

紅衣斗篷咧開嘴大笑“魔胎的好處可多了,只有魔胎可以拯救這荒繆的世界。你不覺得,這個世界被人類搞得太過骯髒污穢了嗎?只要魔胎出生,它就能減少世上人類的數量,優勝劣汰,這才是真正公平的世界!大家為了活,都得付出相同的代價!”

薛一彤“…”,他這種歪理和復仇者聯盟裡面的滅霸有什麼分別呢?!

紅衣斗篷取出一把小刀,在薛一彤食指切開一個小口。

薛一彤“嘶”的發出痛聲。紅色的血液緩緩從小口中冒出,紅衣斗篷突然靠近,舔了一口。

薛一彤渾身起雞皮疙瘩。

紅衣斗篷舔了過後,便把她的手指往下滴了好幾滴血,那魔胎聞到血氣的味道,頓時激動地撲到那血液掉落的地點,像只狗那樣不斷地舔舐。

紅衣斗篷笑道:“果然是冥後啊,身體里都已經有冥王的氣息。你們倆…做了吧?”

薛一彤抿唇不答。這種如此羞恥的東西,要怎麼說出口呀!

紅衣斗篷一把抓起她的頭髮,讓她抬起頭來。這下,薛一彤總算看清這傢伙的臉了!他不就是薛家面臨被靈合會除名的危機,跟在沈雁身後的沈家弟子之一嗎?!

“明明,我都讓歐婆婆那傢伙給你下迷幻術了,你沒能順利去到魔君的身邊,反倒便宜了冥王那傢伙啊…”

薛一彤腦袋轟炸“你說什麼?”

紅衣斗篷笑笑“你不知道嗎?我們一直就埋伏在你身邊,就等着你從薛家踏出來而已。魔君下旨了,誰能得到你,他便會圓他一個心愿。我貪心了一點,所以我要兩個。除了讓歐婆婆給你中邪,還下了迷幻術,就等着你落入魔君的手上,能讓魔君快樂一些。”

薛一彤咬牙切齒“你這混蛋…”

難怪那日醒來,她會和君上睡在一起。不是君上睡了她,而是她中了迷幻術,把君上睡了才對!

紅衣斗篷撫摸着她的臉道:“我是魔主啊,你該不會以為,我會是好人吧?不過,和你家那位君上比起來,我又的確好多了。你家那位手上的血腥,可比我多呢!”

哼,都不知道他在說誰,君上的脾氣和心境都比他這個魔主有過多而無不及!

薛一彤生氣地別過臉,那人竟靠向她的耳畔!

輕聲道:“對了,你恐怕…也不知道你家那位的真正名字吧?我和你說一個秘密好不好?”

薛一彤毫不猶豫地回答:“不好。”她可不想要再知道任何足以讓她羞愧至死的事情了。讓她好好的離開這個世界,死也死得有尊嚴,好嗎?

紅衣斗篷才不管她,自說自的“聽說,只要知道你家那位的真正名字,就能找到他的真身。一旦你把他的真身毀了,那他就會魂飛魄散了。”

管君上怎麼樣會魂飛魄散啊?!現在要死的是薛一彤好嗎?!

她無奈地看向腳下,藉著滲入層疊樹葉縫隙的月色,腳下的那個魔胎已經有臉了,舔了她的血後,意猶未盡地對她張開口,露出尖牙,陰森地笑。

她的心臟驟然漏跳了一拍。

這樣的孩子,她可不要!

紅衣斗篷得意地勾唇“你不害怕嗎?”

薛一彤無語“害怕有用嗎?”

“你大可以好像上次那樣,大喊君上來救你啊!”

薛一彤嘆氣“喊了有用嗎?你們不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給這裡弄了一個極深的結界?”她揚頭示意那些黑衣人身旁的繩索,繩索上貼滿黑色潦草的符咒。

打從他們讓她說話,她就知道喊叫求救啥的都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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