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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嗣一頓殺,居然平安逃回定州城,耶律休哥怒了。

蕭燕燕給他一個宋國王,是一項榮譽,但也成了耶律休哥的包袱。其實這時候他可以撤回去,繼續用以前那種狡猾的戰術,一個個點圍起來,一個個打援,若是定州救,在半路上幹掉他們。若是不救,就當作去年的涿州孤城吧。但是頭頂上這個宋國王的稱號,逼得他只能戰。

耶律休哥不會傻傻地強攻城池,那非是長城口的小土囤子,這是真正高大的宋朝城市城牆。

因此他讓手下在城牆下罵陣,萬般羞侮,逼宋軍出城進行野戰。

這時候他將自己當作神了,當作宋國王。

但不知道勝也有勝的原因,高梁河他的對手只是一個輕進實際什麼都不懂的宋朝皇帝。

岐溝關勝乃是一個軍事能力同樣很差的曹彬,還有一團散沙的宋軍宋將。

君子館勝劉廷讓同樣軍事能力不足。

然而這一回則不同,他甚至不知道郭守文前面聽到耶律休哥撲向唐河,後面就率了幾千兵士與范廷召匆匆來援,更不知道定州城中有一千重甲靜塞軍。

在遼軍謾罵中,城中做好了布置。

先是亮出田敏的重甲騎軍,撕開遼軍陣型後,李繼隆與裴濟分別率領中軍與後軍殺上去,擴大攻勢,郭守文與范延召帶着鎮州兵與荊嗣帶着一支軍隊,分別從左右兩翼攻向遼軍。

耶律休哥沒有等多久。

定州城中兵馬集結起來,李繼隆策馬來到三軍前。高聲喊道:“諸位將士,你們聽到城外的羞侮謾罵嗎?你們能甘心忍受嗎?你們能默視他們到處對我們父老鄉親燒殺搶掠嗎?還有靜塞軍的將士們。你們父母妻兒都被對面的遼人所擄,難道你們不想報刀雪恨。救回他們嗎?前進吧,用我們的鮮血來鑄就大宋的榮光!”

李繼隆反覆的撩撥,此時三軍上下全部攢足了一口氣,就象一團火一樣,那就去燃燒吧,不是燒死敵人,就是燒死自己!

城門打開,耶律休哥眼睛卻睞了起來。

宋朝封鎖北方,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耶律休哥居然都不知道這一千重甲騎兵的成立。

袁繼忠與田敏帶着一千靜塞軍先行殺出。

三軍上下,從人到馬皆披着厚厚的鎧甲,一道道甲片在微微的雪光下發出錚目的亮光。

這才是真正的重甲騎兵,而是非鐵林軍那個偽冒重騎。

但遼國以後可能面對此重騎,會無輒了,這非是鐵產量的問題,也非是鋼質量問題,而是馬的問題,只有高大的河套馬才能載得起這套沉重的馬甲。以及馬上重甲騎兵。

短短時間裡,耶律休哥就感到危機來臨,儘管他們只有一千人,相比於八萬精良遼騎。它的數量少得可憐。

他立即下達一道道命令。

然而這時河套馬爆發力的優勢展示出來。

眨眼之間,靜塞軍就衝到眼前,一道大星自此冉冉升起。

不是袁繼忠。袁繼忠也不錯,一直衝在最前面。但衝到遼軍後,田敏迅速超過了他。

一支支箭矢自遼軍飛出。象雨一樣落在一千靜塞軍頭頂上,馬身上。但讓耶律休哥萬分失望……

當初以李繼隆的建議,宋朝成立靜塞軍,屢戰屢敗,使宋九與趙匡義下了狠心,兩人時不時的監督打造這支靜塞軍的鎧甲兵器。整個馬甲與兵甲重達近兩百斤,並非是為了增加重量而減少了質量,與步人甲鋼鐵一樣的要求,甚至有過之而不及。包括兵器,什麼樣的兵器適合,如蒙古人的馬刀,呈彎弧形,雖比較符合力學原量,但它輕薄,只能用在輕騎上,不適宜這支重甲。

於是想來想去,又經前線將士訓練後,終於打造出一種新的武器,靜塞刀!

長度達到一米多,這個長度遠不及陌刀,陌刀那已是一個永遠的傳說了。

長度足夠長,殺傷力就足夠大,可這個重量會是累贅,因此增加其刀臂厚度,增加砍殺力,同時減少其寬厚,前面略有些弧形,以便破開空氣,前面似是蒙古人的彎刀,後面卻象是宋朝朴刀與西夏重劍,吐蕃直劍的結合體。

靜塞刀材料更是千煉百錘。

僅是靜塞軍一套裝備成本就達到了近三百緡錢,若非宋九與趙匡義時常來監督,工匠與官吏貪污,可能成本還會更高。

再加上易州百姓的剽悍,於是一千頭怪物便出現在前線。

密密麻麻的箭矢象雨點般落下,可對於一千靜塞軍來說,就象一層蒙蒙的春雨,箭矢是射中他們,可在他們身上僅留下一個又一個小白點,便落在地上。

有辦法破之,請幾千名超級神射手吧,用他們來射高速運動中的靜塞軍僅露在外面的眼睛。這樣的神射手……遼國能有幾個?

或者學習宋兵吧,滾在地上,削靜塞軍少許露在外面的馬蹄子。

否則,就是下面發生的……

袁繼忠手起刀落,可他刀還未落,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他側面過去,刀已落,鮮血迸起,人頭飛起。

百人斬田敏沖了上來。

眨眼之間,厚厚的遼軍陣型就讓這一千頭怪物衝破了。耶律休哥雖感到頭皮麻麻的,但還在指揮。

立即下令,讓皮室軍與鐵林子從兩邊包抄過來,夾擊這一千頭怪物。

面對這兩支凶名在外的遼軍,沒有一個人畏懼,繼續衝鋒破浪,破的是一道血浪。

繼續沖!

一股股遼軍被袁繼忠與田重進撕得七零八落,然後留下一地的死屍。

雄壯的軍號吹響。

郭守文與范廷召,荊嗣分別從城中殺出來。撲向遼軍左右兩翼。

騎兵在前,後面是步兵。馬在跑,人在跑。弓箭在飛射,儘管一個又一個戰友倒下,卻沒能阻止兩支軍隊迅猛突進。

廣大的戰場,幾里地的小跑,但只是一會兒,兩支軍隊就撲向了遼軍左右兩翼,手中的朴刀瘋狂地向遼軍砍去。甚至有的弓弩兵將手中的弓弩一丟,撿起遼軍丟下的大刀,在後面殺了進去。

眨眼之間。幾萬遼軍就亂才了一鍋粥。

城中號角繼續在吹響。

李繼隆殺到。

幾千中軍踏着一千靜塞軍的腳步,收割着切亂了的遼軍。

遼軍更加混亂。

裴濟也領着後軍殺過來,仔細地收割着李繼隆留下的倉皇失措的散部。

耶律休哥繼續在指揮,儘管他額頭上涔出汗水。

田敏抬起頭,盯着那桿大旗,忽然說道:“跟我來。”

向耶律休哥衝去。

“阻擋他們。”耶律休哥慌忙說道。

然而如何擋住,一千靜塞軍就象一把巨大的電鋸,左右不停的搖擺着,每擺一下。血肉橫飛。李繼隆在後面又死死地替他們護航着,讓他們將戰果擴大。

眼看大旗就在眼前,高梁河一幕發生了,只是情況顛倒過來。逃跑的不是宋軍主將,而是遼國主將,遼國的戰神耶律休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