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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着石保吉。

宋九搖了搖頭,石保吉是駙馬,但沒用。趙匡胤一共三個女兒,長女嫁給王審琦的兒子王承衍,人家才是真正玩票性質,兩邊都投了一點錢,不多,也從不過問。石保吉是石保正的弟弟,但石保正名字也讓趙匡胤改了,改成石保興。去年時娶了趙匡胤的次女,接着趙匡胤又將最喜歡的幼女嫁給了魏仁浦的兒子魏咸信。

魏咸信是與河北走在一起的,這是必然,宋九開始結交的多是武將後代,魏仁浦是文臣,與趙普關係好,而且魏咸信開始就對宋九不屑,後來看到收入可觀,已經加入不進去,便與趙承宗走在一起。兩家是世好,皆是文官,皆是家境顯赫,頗為正常。

也就是拼駙馬都尉,石保吉拼不過魏咸信。

再說,駙馬都尉當真尊貴嗎?

大家五味雜陳的離開。

“官人,不會那樣吧?”

“非是篡國,為什麼不會那樣?”宋九淡淡說道。趙普還不算厲害的,以後的司馬光才是真正厲害,似乎那時包括蘇東坡等人都在反思,準備採用更為溫和的手段,擇長棄短,繼續持行王安石的變法,不過司馬光與高滔滔這對活寶,為了打擊政敵,聯起手,一起推翻,甚至能將好不容易拿下來的陝西邊境各個重要城池無償交還給西夏。趙普雖為了權勢,做了一些不好的事,還遠遠不及那對寶貝蛋子。

“官人,奴家今天又感謝又惶恐。”玉蘋說道。

宋九為她怒髮衝冠。在那一刻,所有的辛苦都感到值得。

“你啊。我讓你學會放手,你偏不放。青衣。這樣吧,你以後抽空隨着玉蘋身後學習,漸漸替玉蘋將河洲擔子挑起來。”

“好來。”

玉蘋想要說話,宋九又道:“我朝與遼國關係漸漸恢復,我派人查看契丹海濱的一些情況,然後讓船載着你,去看望你父親,一家團圓,呆上幾個月回來。”

契丹新皇帝即政。雄心勃勃,不過與宋朝交戰了好幾回沒有討得便宜,而且他父親留下一個超級大的爛攤子,因此不得不將重心放在國內。宋朝這邊趙普害怕趙匡胤改變主意,再次先北後南,於是規勸。契丹那邊需要時間治理國內,宋朝這邊需要時間統一南方,雙方一拍即合,正在準備議和。

就不知道最後能搭成什麼樣的協議。

但這個和平不會太長。

然而能藉著這個機會。讓玉蘋去看一看,畢竟是她父親,看過了心愿也就了結了。若再不放心,暗中派人藉助海上的優勢。送一些錢帛過去。

玉蘋沒有作聲,看着北方遙思。

計劃出來了,開始規劃。有的是各種各樣的建築人才,幾天後就定落下來。

不做官了。也不教書,沒官職在身。也沒有教書資格。要麼,就是能召集學子做一些事,書院開支同樣是來自河洲契股分成。要麼就是進那個大型私密試驗室做試驗。

都不那麼急,權當是放鬆的,宋九便對玉蘋說道:“我們去河洲走一走吧。”

“好。”

兩人抱著兒子,來到河洲。如今河洲風景如畫,缺點就是遊客太多,到處是人山人海。面積還是太狹窄了,規劃河南是謂必然。看着大熊貓,許多孩子快樂的叫着。

玉蘋悄聲說道:“奴家看它的樣子可愛,讓管事於晚間打開門,讓奴家進去用手摸了摸。”

“感覺如何?”

“毛軟軟的。”玉蘋自己也笑了。別人看是看熱鬧,兩人看就是瞎看,這個變化全部出自他們的手,並沒有感到有多驚奇。

玉蘋又說道:“我家的船今年也要從南海回來。”

“回來後,重上船塢保養一下,加密封艙,然後讓他們隨着大食商人去大食。”

“去大食啊?”

“若沒有錯,有的大食商人我認識,現在是蜜月期,過了這個村,以後他們未必會領這個情,出海主要是熟悉水道。這非是畫地圖,大海茫茫無邊,我曾在廣南乘船去富良江,那還是順着岸邊航行的,卻讓我產生了沉重的無力感。所以這個航線必須要熟悉。”

又轉到書院門口,外地學子越來越多,而且學習時間長,若是從一年級學習,名為八年,但實際再聰明的學子,也要十年以上的時間。因此終於有了假期,冬天從交年節前四天開始放假,一直到元宵節五天後開學,也就是臘月二十到正月二十一。夏天時三九前五天到三九後五天,一共三十七天。不過若是聰明的話,在家中自學,直接考中四五年級,那又要省去許多時間。實際還沒有召滿,隨着學子召滿,想中途插隊進來,很難很難,那時候一年級名額才是真正的寶貴。

玉蘋說道:“官人,陛下都不讓你進入書院,未免太過份。”

“蘋兒,我也想開了,這是好事。諸位學子全部成長起來,漸漸能獨立,至少中學與初學我能放手,要麼就是高學,那個我也不知道怎麼教。既然回來了,可以做助試驗的機會,回答他們心中的疑問,或者對他們進行指導。書院與我沒有名義上的聯繫,未是壞事。我教得再好,我的影子不能抹去,陛下就不能放心地選用書院的學子。我影子抹去了,陛下才能放心用人。我聽說一件事,去年陛下感慨儒生進士沒有出現好官,遠不如書院的學子。只有朝廷承認,它才能發揚光大。沒有朝廷承認,我教得再好,永遠是小道。”

還是教,但變成一種私下的討論。

宋九說道:“學會放手,我從巴蜀回來,路過秦嶺大山時。曾經看到一隻老鷹在練小鷹,將它叼起來。從空中往下放,以此讓它會飛。會飛得更高。”

“知道啦,奴家也漸漸放手。”玉蘋嗔笑道。

兩人瞎轉了許久,回到家,看到楚昭輔在家中等他。一見面,楚昭輔就來了一個熊抱,大笑道:“小九,回來啦。”

“楚使司,許久不見了。”

“是啊,你在南方表現不錯。可害苦了我。”

“得,楚司使,當時我在三司時就感覺到不對,雖說不能事無巨細,一一過問,可你那樣什麼都不問,肯定是不行的。”

“小九,你捫心自問,三司賬目有多複雜。中書下令,要寬民,我能不能不寬?中書下令我救濟災民,能不能不救?”

“楚司使。我在三司,能不知道,當真是寬民?非是寬民。而是將稅務變相地加在各種禁榷上,化成了絹。金銀銅鐵。不過這種轉變我也認同,畢竟農民收入很少。繼續象唐朝那樣徵稅,不可取。但我當時在三司也忽視了一個問題,糧稅在稅務比例中減少,可人力成本在提高,包括運輸成本,朝廷又想京城安定,一直以低價糧供應百姓。商賈囤積居奇提高糧食,是偏右政策,朝廷不顧成本,一味打壓糧價,是偏左政策。京城或者其他重要地區是吃到便宜糧食了,這個力役是來到農民的,船隻是來自朝廷的,成本隱形,但確實也是成本。由此朝廷供糧比重越來越多,糧稅又在減少。再加上大幅度救濟災民,才出了去年的事。這是政策的失誤,中書有失,三司有失,不要說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