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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九回家抽空再看史書,打北漢了,避免不了要與契丹鐵騎相碰。前世有很多人比喻騎兵在冷兵器時代對於步兵來說,就是坦克。但就是坦克也有辦法對付,他專門找史書中有戰爭場面的看,居然看到很多戰例,甚至還看到諸葛亮用步兵破了魏騎。不能說魏騎不厲害,曹操就是先北後南策略,不但先北後南,先西後南,北方胡人,西方羌人,皆被曹操擊敗,不管這些胡人與羌人是何人統領。

又看到大天王冉閔也有多次步兵破騎兵的記錄,若是東晉眼光短淺,鮮卑慕容忽然加入,說不定就讓冉天王實現他的目標。

不僅是陌刀,之前肯定也沒有陌刀。

然而將這些戰例集中起來分析,他看到最重要的一條,多離不開三樣,一車二盾三弓弩,其中車最為重要,一般以步兵破騎兵皆會用到車,包括卻月陣,裴行儉的糧車伏兵,不一定要特製的大車,普通的輜重車糧草車皆可以,用車逼迫戰馬停下或者慢下來,不能沖騰,用盾擋住敵騎的弓射,在盾牌掩護下,用弓弩反擊敵人,當敵騎跑不起來的時候,受沮士氣低落,迅速從車後殺出,一場大捷便到來了。

實際還是很難。

宋九對軍事不懂,但他也能想像得到,首先就是時間,若是提前布車,能沖就沖,不能沖我派游騎困住你,難不成你用車擋十天一個月,稍有大意,三軍集合。馬上衝來,除非象匈奴單于讓李陵殺紅了眼。管你是什麼車,俺就要衝。

也不能太遲。一旦太遲,來不及將車子布在前面形成防線,讓敵騎衝進陣中,還會大敗。這就是要對斥候重視,斥候也很困難,若是步斥人身安全能得到保障,但來不及通知,若是騎斥,目標太大。他在跑,敵人必然發現,會派人追趕。況且現在野外人家很少,地形複雜,得派多少斥候才能確保敵兵一到就能得到消息?

最後是戰,就是敵騎慢下來,戰馬沖騰的力量減弱,一個是在馬上,一個是在馬下。步兵仍佔據着劣勢,而此時不但在勝利,還要大勝,小勝都不行。敵人是騎兵,及時撤退,利用速度優勢退到遠處集合。稍做休息,還能捲土重來。

說來說去。依然是六個字,帥智將勇兵悍。

這六個字太難了。

宋九也沒有太在意。契丹人也不傻,這時候宋軍不大好啃,他們讓柴榮殺怕了,宋朝立國以後也發生過戰鬥,例如乾德二年宋遼之戰。宋朝攻打北漢的遼州,契丹派南院大王耶律達里率六萬坦克來援。李繼勛、羅彥瓌、郭進、曹彬也率六萬宋軍,數量一樣,小米加步槍對陣坦克,於遼州城下大戰,結果契丹大敗。

宋九又聽到一個說法,因為玉蘋之故,宋九便與那些走私商人談了談,他們從契丹人哪裡聽說的真相不同,不是說契丹主動來援,而說北漢誘騙了契丹出兵,敗王繼勛兵於石州。

宋九先是感到古怪,為何兩樣結果,說法也不一樣,一個是援,一個是誘。他對軍事不行,地理行,做驢友地理感不行還稱為驢嗎。於是立即察覺出來耶律達里在撒謊。因為遼州與石州之間還隔着一個汾州,嚴格說石州還在太原西部,離遼州最少有五百里路,趙匡胤連太原都不想取,李繼勛跑到石州幹嘛,也許耶律達里被李繼勛殺慘了無法交差,逃到石州後殺死許多北漢百姓,用他們腦袋冒功逃罪,可這次大敗讓契丹心中後悔,因此遷怒於北漢,說是北漢誘他們出兵。

因此這才眼睜睜地看着宋朝從容地收復南漢南唐,完成大一統。

大戲開始。

李繼勛大軍未發,劉鈞死,郭無為拿定主意,再將信送到宋朝,宋朝糾集好軍事,準備好糧草輜重武器,這有一段時間,足以發生太多太多的事。並且郭無為也需要這個時間,因為他無法勸動劉繼恩,除非另一個人上台……

凡事要為自己正名,郭無為不想先動彈,因此做了兩件事,先是侍衛親軍使蔚進,他素與郭無為不和,此人不能在太原,利用劉鈞託孤的大權,將蔚進調到代州防守契丹。接着又將劉鈞另一個養子劉繼忠調守忻州。劉繼忠不願意,找到劉繼恩說他因為曾經在冬天去契丹出使,受寒得了冷痼病。忻州地寒,願留養晉陽。

這時候劉繼恩仍不敢動郭無為,此人力量太強大了,根深葉茂,在郭無為面前,他只是一個小菜鳥。於是呵責劉繼忠,罵得凶,劉繼忠羞憤之下上吊自殺。劉繼恩聽後心中悲憤,他與劉繼忠感情很好的,仍不露聲色。而是派使告於契丹。只有一個來月,使者回來,許之繼位。只有得到契丹同意,他這個皇帝才能正名份。

但這中間有一個問題,既然郭無為暫時將政務管理起來,又何必那麼急。從太原到契丹近,可找到正在夏捺缽的遼國皇帝,就必須抵達中京,是什麼樣的速度一個來月能做到一個往返,並且還要拜見到遼國皇帝,將事情說清楚。豈不是告訴郭無為,朕對你不放心嗎?告訴的不是郭無為,也是他的手下。

許多親信勸劉繼恩早點動手,其中還有候霸榮……

得到契丹同意,劉繼恩邁出第一步,他小心地將郭無為拜為司空,名尊實貶,試圖將郭無為架空。就象曹爽想幹掉司馬懿,能幹掉嗎?郭無為遠不如司馬懿,但劉繼恩更不及曹爽。不然劉鈞都不會說他非濟世之才。因此職位上是架空了郭無為,可是劉繼恩卻發現政權仍被郭無為繼續撐控。

九月到來,天氣始涼。

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劉繼恩找到郭太后。說道:“郭無為獨霸朝政,兒臣以為他想要學司馬懿王莽。圖謀不詭,因此兒臣計議以置酒宴之名。召諸大臣及宗子前來赴宴,於殿外伏虎賁之士,擊殺此獠。”

“你父皇在時,哀家就勸你父皇,郭無為不可重用,你父皇不聽,以至今天。不過恩兒,你要小心。”

“兒臣已安排好了,母后請放心。”

“國家本來蔽零。又出此梟雄,有大難啊,”郭皇后嘆息道,秋風吹來,紅色帷幕在嘆息聲中搖動着凝重的暗色紅,彷彿是凝結的鮮血。

得到契丹首肯,劉繼恩正式繼位,為了讓郭無為放心,麻痹大意。他於勤政殿理理,而他的親信皆是原來太原府的人,一起留在太原府廨,並沒有將軍召入內宮護衛。然後給文武百姓進秩。加官進爵了,因此要設酒宴款待。

一個個大臣宗子陸續來到。

天色已黃昏。

郭無為還沒有到,他去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劉繼元府邸,劉繼元正在讀金剛經。郭無為說道:“世子。你信佛,我信道。可這時神君佛祖也未必能保佑我們。”

“郭相公何意?”劉繼元放下經書問,兩人關係不惡,劉繼元問得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