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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內們還在吵鬧,幾個大佬帶了一床被子回去,外面天寒地凍,那個蓋着暖和啊。實際他們家中也有一些毛毯製品,只是感覺不一樣,就象到順店吃飯,也許菜未必合口味,但這麼貴的菜吃下去,那就是好吃。

此事也迅速傳開。

宋九說道:“真沒有,這麼多年過去了,何必急在今年?要麼我這裡還有一些棉籽,你們拿回去種,我派人教你們家僕役種植載培方法。到了明年,你們手中棉花多,想要蓋着滾着爬着翻着都有。”

潘憐兒咯咯地樂。

衙內們無輒了,只好一人要了一包棉籽回家。這時宋九才發現自己也陷入一個誤區,拚命地想紡織工藝,但宋朝暫時不缺布,奢侈的用絲絹,貧困的可以穿葛麻。真正缺的乃是禦寒衣服與禦寒被褥。這個不需要太複雜的工藝,將紡弓改一改,那個鐵鋌同樣也能改進。那麼棉花就以走進千家萬戶。推廣與改進種子並不會發生衝突。

第一年還得讓衙內種,他們不在乎錢,捨得施肥,一邊派人指導一邊就能觀察與記錄。那將是幾百畝棉田的記錄,並且灌溉條件不同,土地土壤屬性不同,更能全面的記錄。

吃過了飯,潘憐兒撒嬌地說:“官人,我要睡覺。”

別誤會,她是想圖棉被柔軟,早一點進棉窩享受的。

第二天宋九當值,開始聽趙匡義的話,能管的就管。不能管的就當沒看到,權當進三司休息去的。就聽到一條消息。李繼勛兵臨太原城下,久不見郭無為動靜。他也弄得鬱悶了,這時候聽到契丹大軍已到了北漢邊境。他未必害怕契丹,可在這個大冬天的與契丹人野外作戰,那毫無疑問是找死的。於是派快馬稟報趙匡胤。趙匡胤也莫明其妙,也怕出意外,只好先將李繼勛大軍召回京城。然而這幾人也未害怕,明知道契丹鐵騎隨時能南下,依然從容地將北漢晉絛二州大掠一番,不僅掠財產。也沒有什麼財產,主要是掠人。從容地帶着大批人口,返了回來。

宋九不知道內情,就想不懂,若是只圖掠奪人口,沒必要出動那麼多精銳軍隊,以及各個勇將,那麼此次出兵顯得很無理。送了一份公文去中書,沒想到趙普將他召入。先是讓他坐下,問:“宋九,老夫前天看到你圈的那些地,你打算派什麼用場?”

宋九遲疑地看着趙普。難道他看出來了?

雖他動機不純,可是十分害怕趙普。

前一段時間大理寺通判看到屬下官員與堂吏多附會趙普,又無故增減刑法之名。忍無可忍,想見趙匡胤將此事說明。趙匡胤沒有接見他。於是他強闖講武殿,喝道:“臣有急務。陛下為何不見臣。”

趙匡胤就問他什麼事,雷德驤便將大理寺官員附會趙普的情況反映,又強買市民民宅,聚斂財賄。聚斂就是指做木頭生意賺錢,賄就是接受賄賂。雷德驤既然說了,手中肯定有一些證據,但具體的宋九也聽不到。然後又彈劾趙承宗種種不法行為。

其實這些事趙匡胤怎能不知?

他不怕官員發財,甚至還默許官員發財,只憎惡一點,不能過多沾染兵權,危害他的安全,又使五代現象重新上演。連王全斌的錯誤都能忍受,況且趙普那些錯誤。不就是做一個生意嗎,他不做,那些商人難道不做?又沒有殺人放火。

因此默默地聽着,與趙玭一樣,老調重彈,並沒有說出什麼新意。雷德驤一看趙匡胤這種態度,知道沒戲了,於是越說越激動,趙匡胤聽得不耐煩,喝道:“鼎鐺還有耳朵,你不聞趙普乃是我的社稷臣也。”

命左右將他拽到趙普處,讓趙普用極刑處執。一會兒怒解,將他貶到商州擔任司戶參軍,估計極刑處執是假的,這是做一個樣子,趙普,朕對你如何?就象他將棉被一人送一床一樣。

商州非是大州,大理寺通判更是要職,從大理寺通判變成商州司戶參軍,還不及宋九那個學子官職高。僅是上書言事,處執算是很重。趙普還是不甘心,原商州刺史與雷德驤是舊識,對雷德驤十分客氣。於是趙普大筆一揮,讓奚嶼去做商州知州,讓奚嶼刁難侮辱雷德驤。聽說雷德驤在下面被奚嶼弄得很慘,早晚還會出事情。

到了這時宋九明白兩條,第一條提及宋朝名相,一般人多想起寇準與王安石,很少有人想起趙普,此人私心重得都出忽宋九的想像。也許晚年變節韓琦與歐陽修才能與他有的一拼。還有,為何北宋初未聽到有名的諫臣。誰敢認真進諫啊?

在這上面,趙大不及趙二,至少寇準還敢將趙二的龍袍子拽破強諫,還能平安無事,讓趙二經常想念。

所以面對趙普的權焰,宋九答得很小心,說道:“趙相公,具體什麼用場,我還沒有想清楚,主要是河洲建設,超出我的預料。本來河洲東邊留下大量空地準備蓋房屋的。這個房屋不會賺錢,地太貴了,也賺不了錢。它的作用就是增加人氣。我聽青衣說徽州有一山名曰黃山,風景秀麗天下無雙,趙相公,你可聽聞過?”

“沒有。”

“我也沒有,為何默默無聞,因為無人替其宣傳也。人氣越少越沒有名氣,河洲更是如此,現在圖新奇,遊客多,帶動河洲河北都有生意。過幾年新鮮勁下去了,去的人少,又沒有多少居民,慢慢就會默默無聞。這個後果很可怕的,不僅我與趙大郎他們有損失,河洲一垮,無數百姓就失去了養家糊口的機會。因此還是一個人,人越多遊客就越多。就象我南下或西下,看到許多美麗的風景。因為緲無人煙,也失去看了興趣。所以必須要蓋房屋。讓附近也有許多居民,至少他們閑下來會溜一溜。人氣就會一直不減。現在河洲西邊空間少了三分之一。加上要安置廂兵與一些遷移過來的百姓。就必須在河南想主意。可能以後還會有作坊,象琉璃作坊也要擴大。河北的地漲得我也擔心了,因此索性花錢多購買一些地,擱在哪裡,用上建設,用不上繼續讓百姓耕種,兩不誤事。但具體的如何……”宋九做茫然狀,又搖了搖頭:“趙相公,我實在想不到。一個教材讓我頭大了,想不到上面。但肯定對河洲有幫助作用,也包括河北。若無人氣,河北更危險。”

“人氣?”

“就是人氣,比如相國寺有何風景,能及河洲一半美麗,然遊客比河洲少嗎?主要就是人多,人越多人就越往哪裡去。”

宋九從中書走出來,手心涔出一把冷汗。

河北發生了不少故事。比如這次趙承宗騙來的災民,許多災民要逃跑,一是河洲的對比,二趙匡義也動了一些手腳。明處自己再三提醒過。也算過賬,說真正無路可走的人,旁戶與一些赤貧災民。才可以低待遇安置,趙承宗只聽了一小半。而且趙普眼光盯也盯的是趙匡義。與自己無關。主要是商業不發達。論心機或者智商,自己差得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