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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筆點睛,起術立現,頃刻便見得玉笙煙身上同樣激起了滿身的異彩,同樣在嘴裡含着一口丹田之氣,氣海蘊元——等到此情出現,至尊寶驟然大喝一聲,急速彈腿將面前幾塊大些的木板朝外踢飛出去!

不待那木板落地,至尊寶已彈身而起,掃腿一腳將面前已經矮下去半截的又踢得四散零落,連續兩腳將面前的一堆人頭踢開,玉笙煙也即刻趕到了他的身旁!

至尊寶重重點頭,搶在玉笙煙前面飛身躍起,猛然之間跨過數丈距離,腳尖只在那木板上一點便又飛身而起…如此在三四塊木板上連點幾下之後,他終於衝破了人頭包圍,重重落在口肉壁旁的棺材之上。

嘭的一聲,他前腳才落下,身後玉笙煙也隨後半撲落地,撞得那棺材咔咔直響——至尊寶伸手將她一把拉起,翻腕亮匕,接着將她和自己身上附着的幾個人頭挑落,遠遠扔出。

看來,雖然兩人速度如此之快,可是那人頭亦是不慢,在他飛身躍起的時候也有幾隻借那根須彈起之力飛到了空中,落在兩人身上撕咬,獨獨因為那玉笙煙的法術才保得無恙!

接着,至尊寶用腳在那棺材板上跺得幾下,伸手將玉笙煙一托,兩人雙雙躍起半空,他即刻伸腿把那棺材蓋一挑,頓時將此棺材蓋挑落肉地之上!

不待落地,至尊寶已一腳踢在那棺材蓋的邊緣,將它貼地大力踢出,與此玉笙煙也飛快躍起站在了那棺材蓋上,像是踩在一葉快舟上掠過水麵——她猛然回頭揚手,一條長長的法繩朝着至尊寶扔了過來。

堪堪發力將那棺材蓋踢飛,至尊寶接着便伸手拉住了半空飛來的法繩,藉著那一扯之勢飛出,落在了至尊寶身旁!不等站定,至尊寶已猛然轉身與玉笙煙貼背站立。手中亮出了兵刃!

兩人踩在那棺材蓋上,一前一後揮舞手中兵刃,將那半空中飛撲過來的人頭逐一擊落——剛才那一腳使力極大,又加上這肉壁滑膩異常。那棺材蓋載着二人就像是雪橇一般,疾馳射出!

就在兩人施法之處,那鬼王或者還以為只是個防身的法子,可到了後面見得兩人如此衝出,那還怎地猜不到他們的想法?那藏匿在肉壁中的鬼臉頓時一現,咻咻冷笑喝道:“想走?怕是晚了吧!”

要是在人頭才出現的時候這鬼臉現形,兩人或者還要試着出招看能不能將此鬼王拿下,可到了現在,他倆心中早已明白絕非鬼王對手,也沒了與之為敵的心思。任你言語如何均不為動,只顧着朝那縫隙而逃!

六十丈…五十丈…四十丈…棺材蓋飛也似的疾沖,眼看距那縫隙堪堪不足二十之數,只需眨眼功夫便能衝到的時候,忽然地面的肉壁戰慄般的一陣抖動。就在那縫隙處的肉壁忽然動了起來。

就在這片刻之間,那肉壁驟然開始迅速的生長起來,無數粗大的肉須像是蔓藤般迅速向上生長,極快的在石壁縫隙之處纏繞融和,化作個巨大的肉墊,將這數丈長度的縫隙堵得嚴絲合縫、水泄不通!

非但如此,那棺材蓋下面的肉壁也裂開了無數溝壑褶皺。那飛馳的棺材板開始劇烈的顛簸起來,上下甩動堪比瘋馬——至尊寶心中叫了聲‘不好’,左右打量一眼,立刻便見到右側肉壁三丈不到之處有個棺材能夠暫且容身,他拉着玉笙煙朝那處一看,然後雙雙猛然躍起…

幾乎就在兩人飛身躍起的同時。那棺材蓋驟然一震,伴隨一聲局巨響被抬離了地面,冒出半尺高後立刻斷成了兩截——那棺材板朝上一拱正好頂在二人的小腿上,當即便將兩人像是拍蒼蠅似的拱落在地!

棺材蓋被這一拱甩出丈許,兩人也同時隨着落下。嘭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才剛落地,那地面的肉壁竟然呼啦啦伸出無數滿布骨片的觸手,猛然將兩人勒住,死死壓在了地面之上。

那觸手肉須般的東西靈活堪比人手,看着就像是某人的手臂被抽掉骨頭然後拼湊在了表面,這白生生的骨頭鑲在赤紅色的肉須上,看着更像是一條沒有骨頭的蛇——它迅猛之極的彈身躍起在兩人身上纏繞幾圈,然後又一頭扎進了那肉壁之中。

兩人又驚又怕,不由發力猛然掙紮起來,但是沒想到這肉壁所化的須繩竟然頗有彈性,硬撐之下只是略略擴大卻不斷裂…如此兩下,兩人氣力消耗許多,人卻是沒有脫身出來。

他們藉著棺材蓋化形數十過百丈,此刻那人頭正像潮水般直衝追趕過來,眼看便要到得近前——兩人掙扎未果,各自都將武器給使了出來。

玉笙煙將那手中打鬼尺狠狠朝肉須撬動,希望能使之鬆開,但是無論怎地發力,那肉須都像是狗皮膏藥般不甚動彈,依舊牢牢捆在身上;至尊寶用匕首狠命切那肉須,可觸手之處韌性十足,就像是切在厚厚的犀皮干肉之中,雖奮力卻極難切開…雖然如此艱難,但兩人都各使出了全身的氣力,試圖從中逃出。

兩人正在各自拚死掙扎之際,那人頭已經沖得攏了,當前的人頭立刻從地上彈起,猛然落在至尊寶肩上便放口大嚼大啃起來,接着那身後的人頭一個接一個落在兩人身上,極力撕咬、賣力大嚼起來!

所幸,兩人丹田蘊氣未散,那刀槍不入之術依舊存在,縱然這些人頭死命撕咬之下,依舊只是咬破了身上衣服符咒,除了那肉須裹着的部分,身上一切能吃的都被這些人頭給咬開撕碎——呼呼呼幾聲,兩人面前肉壁上驟然鼓起一團,又是那鬼王將自己移到了近處,獰笑道:“如何,我說你們走不了了,是不是就此走不了?”

兩人身處危難,那裡還顧得上這鬼王說些什麼,瞬間腦中轉過了千萬念頭,可始終沒有找出能夠脫身的法子…這刀槍不入之術只能撐得一時,時間若是長了,那又怎地能夠再扛得住?

顯然這鬼王對於至尊寶玉笙煙二人無法下口之事不以為然,只是嘿嘿冷笑,看着兩人死命掙扎,就像是玩弄着爪子中老鼠的貓,盡情享受着兩人死前那絕望無助,這痛苦所帶來的極大享受!

愈是絕望,愈是凄涼,它便愈是歡喜得緊…

兩人腦中焦急無比的時候,忽然人頭叢中嗤嗤冒出一股青煙,無數人頭鬼哭狼嚎的四散逃開,那些人頭臉上潰爛無數,顯然是被至尊寶懷中的東西給燙傷了。

原來,至尊寶懷中還有最後的一包香灰蠟油,被層層的紅布黃紙包裹着,那人頭咬破衣衫之後便咬到了上面,將那布包扯開之後就撒了出來。香灰濺在那人頭上面,頓時便將一堆人頭盡數給燙炙潰爛,像是被滾油炸過的冤鬼。

至尊寶見得此景,心中頓時一動:“難道這人頭怕這香灰么?”立刻又想到這肉壁所化的人頭,頓時將這兩個東西聯繫到了一起——他也顧不上多想,連忙奮力將身子一抬,把那灑落身上的香灰抹到捆縛自己的肉須之上,果不然,那肉須觸碰之處立刻便發出了嗤嗤聲響,像是火烤積雪般迅速融化!

那融化的鬚根變成蠟油般粘稠的湯水,滴落在地,卻沒有被那肉壁重新吸收回去。

如此燙斷一根,至尊寶頓時將一隻手鬆了開來,抓住剩下的香灰朝着空中一撒,接着又在身上抹了抹,然後反手塗在捆縛自己的其他根須上…啪啪啪幾聲脆響,那根須盡被至尊寶掙斷,他也隨之站了起來,甩開身上仍舊亂咬的人頭,跟着在玉笙煙身上的肉須上塗抹!

那灑落半空的香灰洋洋洒洒落下,此方圓丈許之處的人頭都像被燙中的蟲豸,一股腦兒從兩人身上逃了下來,飛快的逃走…就連腳下的肉壁也像是怕了似的縮回去,將此處露出那穹洞的地面來。

玉笙煙掙脫站起,依舊不敢說話,只是用眼神相詢,問他還有多少香灰,可夠灑出條生路,至尊寶苦笑一聲,將手在她面前攤開,那手中所剩的香灰只有那小小一簇,莫說灑出條生路,就連多來上幾個人頭怕是都不夠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偏偏在這個時候,至尊寶身上忽然一股寒意流轉周身,丹田中一抖一顫,那頭上的金屬光澤赫然消失!

跟着,玉笙煙身上亦然——兩人身上術法消失,接着便見那黑煙滾滾從他倆額上蓮花處現身,又化作了御神本身的模樣出現面前…三御神眼中儘是肅然,看來已經在與那餓鬼人頭的交手中吃盡了苦頭!

這刀槍不入之術在無數人頭的撕咬之下,竟然只是一炷香的功夫便支持不住了,看來這人頭餓鬼道確實非比尋常!

至尊寶這才重重的吐出口氣,忽然苦笑一聲:“煙兒,今天真是我對不住了——若不是我執意要從這裡走,又怎麼會拖累你如此…看來,我倆今天正要葬身在這裡了!”

“與你無關,是我自己選的,”玉笙煙凄聲笑笑:“大不了,十八年後我倆遇見的時候,你都聽我的唄!”“哈哈,聽你的,好!就聽你的了!”至尊寶大笑道:“下輩子的時候就此說定了!”

兩人知道逃生無望,就此閑聊中都透出了股看透生死的意味,一面哈哈大笑着一面將自己沒被吃掉的兵刃拿好——此刻兩人身上衣衫都被咬得千瘡百孔,胳膊大腿都露了出來,可事到如今誰還顧得上管那些?

說話中,兩人握住刀柄的手又緊了些…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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