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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兵抹馬,刀劍出鞘。/../

轎子再往前去,眼中看到的就都是整齊列隊的軍隊。

手持刀盾的刀盾兵,身披重甲的槍騎兵里三層外三層的將那片一眼望不到頭的高樓庭院團團圍住。而我在隊伍之中,還發現了一個個成編隊的強弩箭手方陣和數支由手持只有在電影里才會看得到的老式火槍的士兵組成的隊伍。

吳梁是我們那個空間穿越過來的人,所以軍隊中出現這樣的單發火槍,我也沒感到特別的驚訝。讓我感到心驚的是,若是那片一眼望不到頭的高樓庭院真的被全部被團團圍住,那出動的軍士至少也要數萬之眾。

是什麼緣故,要用這麼多的軍隊,把那片高樓庭院全部圍住?

“是神機營。他們把恭王府全部圍住幹什麼?”我正在驚疑之間,冷凌霜卻也忍不住輕聲對我說道。神機營?恭王府?

雖然不是這個空間的人,但在大吳呆了這麼久,好壞也是有所了解。我知道大吳的神機營就有如我們那個空間,古代很多朝代的御林軍,是保衛皇宮禁城安全的軍隊。說到底也就是皇帝的嫡系保鏢部隊一般。大吳的神機營都是由最精銳的軍士組成,其中也不乏高手,裝備的兵刃器械也是最精銳的。但因為是禁衛軍,所以數量並不算多,也就數萬之眾。眼下如此做法,就好像整個神機營傾朝出動了一般。

神機營是這般,而恭王府呢?

恭王府就是恭王吳棣的府邸。恭王吳棣也是天子所出,真正的王爺。府邸自然是非同小可。

可恭王吳棣一直深受皇帝的寵信,此時怎麼會出動整個神機營將他的府邸團團圍住?

我暗自驚疑之間,八抬大轎卻依舊往前行去。此時恭王府外數里之內的民眾及行人也早已被清得一乾二淨。各個路口都由帶刀地錦衣侍衛把守。不過看到我們的大轎,卻無一人阻攔。

再往恭王府的大門行了數十米,大轎已然是在軍隊陣中穿行。這時我突然覺得手上微微一震。

“該來的終於來了。”我手上一震,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心中卻已是翻江倒海。激蕩不已。

我手上一震,那是因為到了這個空間之後,我就把特工表調成了震動。現在特工表上出現震動信號,那就是代表着大吳的皇帝。我要找地穿越者吳梁,真的來了。

*

大轎在恭王府的楠木大門前停了下來。

恭王府的氣派果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那兩扇大門竟然全是用上好地楠木所制,看不見一個接縫,竟似是一株楠木直接剖開製成。這樣的兩扇大門。要是放在我們那個空間,恐怕說什麼也得值個幾百萬。

而尋常的富家大戶門前兩邊蹲着的最多也就是腳踏祥瑞的石獅,可恭王府門前蹲着地,卻是兩頭麒麟。由此可見恭王吳棣在大吳的地位實在是非同一般。

但此刻這個恭王吳棣的命運,卻很難說了。因為下轎之後,在門口相迎的,並非別人,而是剛剛被我所敗的彭輕侯。

只是此時地彭輕侯此時穿的卻已不是和我在大雁塔中交手時穿的尋常便服,而是一身硃紅色的官服。胸口綉有松鶴的圖案。

我還在打量着彭輕侯,彭輕侯卻已對我拱了拱手。正色說道,“姜公子請隨我來吧,皇上已等候多時了。”

彭輕侯此言一出,冷凌霜固然是吃了一驚,我卻也是心中一緊。雖然早已通過特工表得知吳梁應該就在附近。但我卻沒有想到他是要主動見我。

“要是一會就有機會接近他一米之內,我要不要直接回航呢?”

在以前幾次執行任務之時。我都不會有這樣的疑慮,但是這次,聽到自己千方百計想要尋找地穿越者主動要見自己的時候,我卻開始猶豫不定了。

“走吧。”

彭輕侯當然不知道我心內巨浪滔天,矛盾無比。朝我點了點頭之後,就轉過身去在前面帶起路來。我看了一眼冷凌霜,又想到林靜如,心中百感交集,當下也忍不住抓住了冷凌霜的手。

“放心,他要是想對我們不利的話,早就可以動手,用不着再弄出這麼多的玄虛了。”冷凌霜不知道我心中所想,還以為我是心情緊張,在我耳邊輕聲地說道。

聽到冷凌霜的話,我也只有暗自苦笑,牽着冷凌霜地手,跟在了彭輕侯的身後。

一路前行,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恭王府的庭院之中也已站滿了手持各種兵刃的侍衛,看他們所穿的官服,大多都在四品之上。大吳尚武,能做到四品之上,武功當然已是不低。

我和冷凌霜未見到恭王府中人,只是在前行之時,看到很多廂房之中,不時有驚懼的目光往外窺探。顯然恭王府中人,已然全都被勒令留在屋內,不準外出隨意走動。

片刻之前,曲徑數轉,眼前出現了一個別緻的涼亭,亭內兩人正低頭執子對弈,身旁放了一個小小的炭火盆,用鎏金銀壺溫着一壺好酒,酒香四溢。而亭外站在一個身穿月白長衫,臉帶慵懶笑容的年輕人。

我認出那個年輕人正是從天牢之外把我帶到大

雁塔的人,才微微一怔,手中的特工表又是一陣不停的震動。

我連吸了數口氣,也無法保持鎮定。我知道此時亭內的兩人中必定有一個是我要找的吳梁。心情澎湃之下,正想仔細看亭中的兩人,亭中一人卻已然鼓掌大笑,“陶公棋藝高明,朕果然不是對手。”

“皇上是把心力都放在了國事上,自然沒有多餘的心力再來鑽研這些小玩意。”對面一人也微微笑道。

“世事如棋。朕每天也是在下棋。只是下得卻是天下這一副大棋。”

大笑聲中,那人驀的站起,身穿明黃龍袍,不就是我要尋找的穿越者,大吳地皇帝吳梁么?

皇上。陶公。

而另外一人面容蒼老,身穿紫色官服,能有資格和皇帝喝酒對弈,應該就是位列三公。先後在禮部,戶部任職,現在掌管律政司的重臣陶遷了。

“不知道江幫主對博弈之道可有心得?”我剛認出兩人的身份,心中還在激蕩不已,大笑聲中。年紀比我長了幾歲的吳梁卻已轉過頭來,看着我問道。

“如你所說,世事如棋,天下人都是手中棋子,我又如何敢說自己對博弈之道有心得?”我本來心情十分複雜。再加之吳梁在大吳國人心中都是至高無上的皇帝,但對於我來說只是個穿越者,所以我此時隨口而說,語氣也甚是不恭。

但吳梁看了我一眼,卻並不以為意,微微一笑道。“江幫主行事天馬行空,可也不像是棋盤所能限制。”

頓了頓之後,吳梁又看着我接著說道,“江幫主是否滿心疑惑,不明白我為何如此安排?”

我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看到我點頭,吳梁和陶遷互望一眼。笑了一笑,然後才看着我道,“既然如此,就請江幫主先隨我看場戲吧。看過之後,前因後果,你自然就會明白了。”

“看場戲?”

我雖然對吳梁故弄玄虛地樣子很是不爽,但這個時候看到吳梁和陶遷起身前行,我心中矛盾萬分,也決定還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再說。

吳梁走在最前,陶遷和身穿月白長衫的年輕人跟在其後,我和冷凌霜跟在最後,所到之處,所有侍衛全部口呼萬歲,拜伏於地。吳梁卻習以為常,閑庭信步一般,只走了一兩分鐘,就步入了一間會客大廳。

“萬歲萬歲萬萬歲。”

會客大廳中早已恭立着數十人。吳梁剛一出現在門口,所有在大廳中的人就全已拜伏在地。

“眾愛卿免禮。”

吳梁微微一笑,走到廳中上首坐下之後,廳中數十人才起身。

“陶大人,你先讓不相干的人先行退下吧。”坐下之後,我還沒來得及打量廳中地情況,吳梁卻已對恭立一邊的陶遷說道。

聽到吳梁的話後,陶遷也沒有多言,只是點了點頭,大廳中的人就如同cháo水一般退出。剩下了寥寥數人。

除了吳梁、陶遷、那身穿月白長衫的年輕人、我和冷凌霜之外,留下地就只有一個氣宇不凡,身穿杏黃長衫,年紀和吳梁差不多的年輕人。

“恭王近來是否身體安康?”我和冷凌霜對望一眼,心中都料想那人必是恭王吳棣了,果然,我和冷凌霜的心中才浮現出那樣的想法,吳梁就已微笑着看着他說道。

“謝皇上關心。吳梁一切安好。”恭王吳梁倒也是個人物,此時明知吳梁重兵前來非同小可,但卻還是神色自若,看着吳梁答道,“難得皇上親自前來,不過不知為何派出神機營將我府邸團團圍住,又不讓我出去相迎?”

“恭王武功高強,要是一心想走的話,恐怕只有賀十三他們才可以攔得住你,那些神機營倒是顯得有些多餘。”吳梁微微一笑,“朕之所以早早地派出神機營,只是不想走了恭王府的家眷而已。”

吳梁的話顯得有些答非所問,恭王吳棣的臉色微微一變,“吳棣不知皇上是什麼意思。”

“怎麼?朕都已然說得這麼清楚了,難道恭王還想和朕裝糊塗么?”

“吳棣確實不知,請皇上明示。”吳棣正色的說道。

“恭王智勇雙全,朕以為你可以替朕分憂。一直以來朕也是委以重任。但恭王卻讓朕失望了。”吳梁看了吳梁一眼,長長的嘆了口氣。“恭王暗運私鹽,囤積糧草金銀,欲和我問鼎天下,此事做得是極其隱秘,可惜卻還是讓我得知了。”

“暗運私鹽?囤積糧草金銀?皇上是聽信了誰地謠言?這些事我何曾做過。”

“衛延康雖然已死,鮑望海所知也是不多,但木錦生卻是安然無恙。”吳梁又是答非所問的回了一句。

“木大人?”但吳棣臉色卻神色如常,“木大人掌管刑部,和我又有何干係?”

“有干係也好,無干係也好,有在你府邸搜出的軍機樞要圖和龍袍,就已然可以下定論了。”

吳梁微微的一笑,看着吳棣說道,“不知恭王是否要朕派人將在你府內收出的軍機樞要圖和龍袍拿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