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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問楓略感意外,坦言道:“來者意圖不明,倘若目的是取你性命,我不一定護得住你,我家人在他們手裡。”

言下之意,若你和我的家人放在同一個天平上的時候,我一定會毫不猶豫捨棄你。

她又道:“其實你留在外間探明情況,整合人馬支援於我,我們裡應外合更為穩妥。”

高旭在一旁瘋狂點頭,心中默默道,對啊對啊,許姑娘說的太對了,公子您就聽她的吧......

“他們不會動我。”祁尋靜默一瞬:“天下大亂群雄紛爭,前朝皇子的作用無非是討個好聽的名頭,以博個名正言順,我一死價值全無。”

他袒露身份。

許問楓抬了抬眉,還真是皇子啊。

如此,他確實無性命之憂……

“你不能跟我去。”確認了他的身份,許問楓略一思索後調整策略:“談判桌上的籌碼,豈能輕易露面。”

當然要用到刀刃上。

她決定用狐裘公子去換家人同伴出虎口,安全送離之後再孤身前去營救他。

不受掣肘,便可大開大合無所顧忌。

祁.籌碼.尋呆了呆,從未想過自己有天會成為別人手中的籌碼。

不可否認,如此計劃更周密可行。

許問楓又道:“旁無牽制,我會盡我所能護你周全。”

她的盡我所能,就是有十成十的把握,只不過她一向不喜歡把話說滿。

高旭眼睛瞪圓:“你竟意圖拿公子去交換人質,你把我家公子置於何地?”

他家公子身份尊貴,是可以隨意拿來交易砝碼嗎!?

許問楓沒理他,只是看着祁尋道:“你信我。”

祁尋看她一眼,她明澈的眸子映着金色的日光,如平靜的湖面撒滿碎金,事發至今她不曾有過一絲慌亂浮躁,始終冷靜從容。

他說:“依你。”

高旭張了張嘴,到底沒出言置喙公子的決定。

許家姑娘……原想她能暖公子的心,哪怕是個平民女子也是可以接受她成為當家主母的,現在他不這麼覺得了,公子明顯被她捏得死死的。

“你去……”許問楓剛想說,讓他去湖邊與二毛他們藏在一處,那邊出城打水的人絡繹不絕,熙來攘往人多眼雜,很適合反其道藏身。

面板自動彈了出來,

【警告,警告!】

許問楓到嘴邊的話一頓,

【有屁快放】

弎九猶豫再三,終是出言提醒道【他離開你才是最危險的!】

兩人一旦分開,必然兩頭俱失,大抵是只能任人宰割了。

搞點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小小捉弄一下無所謂,繼續讓她蒙在鼓裡行事,討厭的黃毛丫頭恐怕要傷筋動骨了。

倘家人同伴出事,他無法預知許問楓會變成什麼樣子,無論是意志消沉,抑或是變得失智不可控,都不是弎九想要的結果。

他終歸只是異界的一縷孤魂,全倚賴許問楓的生機蘊養才得以苟活,許問楓若有閃失,他很快就會魄消魂散。

許問楓臉色變了變,冷然道:【什麼意思?講清楚。】

弎九頭皮隱隱發麻,他隱瞞重要信息知情不報,會不會被秋後算賬啊!

【我、我剛得知,穿越男的外掛能定位世界關鍵人物的坐標,只有你能屏蔽他的掃描。】

許問楓捋了捋這番話,恍悟。

要不是時機不對,許問楓當即就要鑽進空間將這隻狗比崽子揪出來大卸八塊。

商議半天,終於定下計劃,才姍姍冒出來告知。

早幹什麼去了!

去tm的剛得知,純粹把她當三歲小兒在誆騙!

救人如救火,許問楓深知越是危急關頭越要冷靜,她也做到了,但心裡其實是壓着一股邪火的。

這隻狗子成功挑起她按壓下來的邪火。

很好,總有一天要擰斷你的狗頭……

許問楓深吸氣,緩緩呼出一口氣:“我改主意了,我覺得我們還是並肩作戰比較好。”

祁尋:“……”

女人果然善變?

這變化多端的,簡直讓人琢磨不透。

感知她突如其來的躁意,祁尋收回目光沒再多問,只道:“也可。”

高旭心生氣惱,看吧看吧,他家公子果然中了許姑娘的毒!

想一出是一出耍人的嗎!

二人並肩前去“自投羅網”,高旭喚來一名跟蹤高手,尾隨其後。

他側緊鑼密鼓安排人去四方調遣人手。

兩人走到坳口時,裡面的人正在大快朵頤。

耳聞動靜,丟掉手裡的肉,手按在挎刀上,戒備地盯着入口處。

看清來的只是兩個人,其中一個且是弱質女流,鼻翼處有顆大的黑痣的男人上前一步,上上下下掃量着祁尋,目露不確定。

前些天祁尋又變裝了一次,對方不一定能第一時間分辨出誰是他們要找的人。

打算能瞞多久是多久,見機行事。

黑痣男微微眯眼盯着祁尋:“你,報上名來。”

祁尋:“許顧。”

許問楓:……百家姓任挑任選,幹啥偏偏冠上我的姓?

黑痣男轉頭看向許問楓:“你呢?”

許問楓:“許問楓。”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黑痣男:“你們是兄妹?”

許問楓:“是。”

祁尋:“不是。”

許問楓:……能不能統一口徑?

“表兄妹。”祁尋補充道。

許問楓:……???

這傢伙關鍵時候智商滑坡!

黑痣男面露惱意:“戲耍我?”

祁尋淡淡道:“隨母姓,不可以?”

黑痣男皮笑肉不笑:“可以,怎麼不可以。”

媽的,他可不想因為一個姓氏在哪兒掰扯半天。

管他姓啥,人確定是在這支隊伍里,有一個算一個帶回去嚴刑拷問便知。

“相信你們已經知道,你的族人被我們請去做客了。”

祁尋答道:“知道。”

黑痣男有些驚疑了,蓋因這兩人太過淡定,淡定過了頭。

族人被俘,正常情況不該是驚慌失措嗎?

怎麼表現的像是無關痛癢的外人,一點波瀾都沒有。

黑痣男心存疑惑,不放心的拿來枷鎖。

兩人乖順地任他套上枷鎖。

黑痣男越發驚異,心下琢磨着趕緊把燙手山芋送走:“我跟刀疤押人回去,你們幾個守在此處,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一個瘦猴男人笑嘻嘻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