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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腳大仙坐在蘇城跟前,神氣虛弱,瞧着蘇城身披【星瀚】,一身的光芒越發耀眼,縱然明知蘇城不過是一個玄仙,卻也讓赤腳大仙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最終只能無奈搖頭。

“蘇仙君,是你贏了。”

赤腳大仙出聲承認。

“若非是你被人下了暗手,出現了心魔,我們兩個擺開陣勢,我定然不會是你的對手。”

蘇城看着赤腳大仙,也坦然承認。

兩個人在層次上,確實是有着差別,只不過抓到了赤腳大仙的破綻空擋,讓蘇城成為了這一場爭鬥的獲勝者。

赤腳大仙苦笑一聲,看向蘇城,說道:“如果我不曾出現心魔,和我交戰的,只怕就是你在幽冥血海的元神了吧……那是讓冥河教主都無可奈何的存在,並且你作為聖人弟子,又為道門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冥冥之中,就有人在護持着你……”

赤腳大仙邊說邊搖頭,道:“當初在你們看到了我的金烏本身之後,我心中有許多算計,但是越是謀劃,越是感覺你這個人就像是一個刺蝟,實在無從下手。”

蘇城的身邊人是妙善,是當世的靈仙之一,一身兼修佛道兩家之長,赤腳大仙不好暗算。

而現在的蘇城,赤腳大仙也算計不到,想要抓蘇城落單,那也無從談起了。

至於算計蘇城的弟子,那只會然讓蘇城警醒……而想要布置一個調開妙善,單獨面對蘇城的空隙更是困難,畢竟在這兩個人的背後,蘇城有玄都大法師這位師兄,妙善也有闡教的眾多師兄弟,任何一個呼叫了支援,都能夠讓他前功盡棄。

正是因此,赤腳大仙遲遲沒有對蘇城動手,但是沒想到,自身魔念日熾,稀里糊塗的栽在了蘇城的手中。

“並且我作為金烏,在天生比別人要強的時候,也自然會帶着極大的弱點,這一點上,反倒是不如常人。”

赤腳大仙說道:“正常人修為到了之後,是各方面的提升,而像我,始終會有短板。”

蘇城手中的雷池靈草,就是他的剋星。

“赤腳大仙可知自身魔念來頭。”

蘇城看着赤腳大仙,出聲問道。

赤腳大仙瞧着蘇城,看着他神色認真,卻又似乎對這一切都瞭然,不由苦笑一聲,說道:“說來說去,全都是我的臭皮囊在作怪……”

赤腳大仙在說話之時,伸手揭開了自己的麵皮,而後左右一撕,只見在這“皮套”之下,出現了一個俊逸的中年男子,雍容華貴這些東西,完全都是從骨子裡面散發出來的,而後這赤腳大仙站立起身,全然成了另一模樣。

赤腳大仙的這個人物形象,本來就是阿彌陀佛封神大戰時候的形象,只不過在那時候,阿彌陀佛同符元仙翁打了一個賭,而後這形象為符元仙翁所有,也成為了現在的赤腳大仙。

可以說,赤腳大仙就是一個皮套人。

“這就是當年符元仙翁的形象嗎?”

蘇城看着金烏的模樣,笑問道。

“符元仙翁的形象,比這個要更老一些。”

金烏坐在蘇城的跟前,說道:“這個形象,就是我作為金烏,化為人形之後的本相,沒有任何一點點的修飾。”

這算是將自己的真面貌展現在蘇城的跟前了。

“你的魔念被我鎮壓,這一個皮套對你來說,還能將就一下。”

蘇城看着阿彌陀佛的皮套,說道:“你魔念所起,應該是西方教現在正研究的【並封】法門,通過種植念頭,能夠造就一個同你對立的人物。”

如果西方教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代一些三界之中有名神仙,然後慢慢的侵蝕三界……只不過這樣的行動,對西方教的意義不大,畢竟在這天地間,並非是只有接引准提兩位聖人。

因此這並封法門,就算是再怎麼玄妙,始終只能算是一個小道。

“西方教確實喜歡拿捏人心。”

金烏坐在蘇城跟前,說道:“就像是當年的慈航仙姑,妙善,西方教都想要將其扭曲,並且當年你們路過萬象山的時候,我也見過裡面種種,瞧見了並封為害,只是沒想過,這種事情會落在我的身上……”

金烏說話不由一嘆,道:“混沌鐘的誘惑,還是太大了,就連聖人都心動了。”

畢竟是先天至寶,誘惑當然大。

太上老君手中有先天至寶太極圖,能夠逆轉地水火風,演化天道運轉,元始天尊手中有盤古幡,能撕裂陰陽五行,能破碎混沌時空,這樣的先天至寶,除卻諸般妙用之外,能夠鎮壓人教闡教氣運,讓這兩教萬古不衰。

除卻這兩件先天至寶之後,在這三界之中,先天至寶就只有混沌鍾了。

接引准提這兩位教主,只要有一個拿到混沌鍾,就能夠讓西方教的實力更上一層樓,並且從今往後,西方教根基牢固無比。

“你知道孤鳴老祖是怎麼復活的嗎?”

蘇城出聲問道。

“……”

金烏坐在蘇城跟前,仔細的打量着蘇城,而後問道:“你真的不是什麼人物轉世嗎?”

“當然不是。”

蘇城答道。

“那麼你就是碰到了一些上古人物的筆記,否則怎麼會對上古的一些隱事了解這麼多……”

金烏身體往後,背靠門柱,說道:“你為我降服了魔念,我現在又是你的階下囚……許多事情,再藏着掖着也沒什麼意思……孤鳴應該是被上古的不死葯復活的。”

“在上古時期,也是我父親執掌天庭的時候,天庭這邊出現了一場凶殺案,燭龍之子和欽一併擊殺了掌管不死仙藥的葆江,我父親大為震怒,完全不顧燭龍的情面,將燭龍之子和欽一併處死。“

“妖族最為重要的不死葯,就是在那時候神秘失蹤的。”

“孤鳴在巫妖大戰之前,大放厥詞,我父親自然要將他處死……”

“可笑的是,當時孤鳴知道我父親要處死他的時候,慌不擇路,在天庭裡面像個沒頭蒼蠅,而他這樣的人,更是我父親所看不上的……由此在巫妖大戰,他復活之後,我立時就意識到,一定是當初失蹤的不死葯救了他,而他在復活之後,執掌妖族,卻又對我百般討好,旁敲側擊的詢問混沌鍾,言說想要重振妖族,我便知道,復活他的人在算計着混沌鍾。”

作為在巫妖大戰之中,唯一活下來的金烏,對於這些事情非常敏感。

“因此我就一直同他虛與委蛇,只不過這麼多年下來,就連妖族都已經四分五裂,我始終不曾在他身上得知什麼信息,年常日久,許多的故人都逐漸老去……我漸漸的對他復活也沒那麼在意,我們兩個之間有一個默契,我不對他說混沌鐘的事情,他不對我說不死葯的事情,我們兩個彼此間就能作為朋友,一直這麼相處下去。”

金烏說這些話的時候,言語中有一股悲哀。

無論是他還是孤鳴老祖,在這世間活了這麼久,都沒有什麼真正的知心朋友,兩個人就像是兩個刺蝟,彼此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然後互相取暖。

“我看過一些記載,燭龍不是在上古的時候死了嗎?”